「什麼呀,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趙清染甜甜地笑了,因為在陽光下,所以臉頰染上了些許粉紅,皮膚晶瑩得連臉上如嬰兒般的絨毛也能看清。
繼續向前幾步,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了男人身上,趙清染的手有意無意地撫過他的喉結,軟糯的聲音被風吹的更加輕柔。
「我怎麼敢瞞你?總統大人……」
說完,她還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來,然後踮起腳,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趙清染暗想,貌似自己最近的撒嬌功力,又見長了……
「壞東西……」
紀惟言低頭咬上她剔透的小耳垂,不解氣地來回拉扯著。
「這是誰家的女人,這麼會撒嬌,也不嫌害臊?」
清脆的笑聲響起,趙清染的手勾上他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側頭吻上了他的耳朵。
男人當即就悶哼了一聲。
「你家的……」
她含糊開口,像是上癮了一般,用自己小小的舌頭刷著他的耳朵。
「總統大人閱人無數,我這個小人物,在你面前那不是透明?能有什麼事不告訴你呀……」
男人埋在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的清香,雙眼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火熱。
「嗯……的確是透明。」
「對呀對呀……」
趙清染單純地以為他是在認同自己的話,但當看到男人唇角浮起的意味深長的笑,先是懵了一會,然後就徹底反應過來了。
「你……流氓!」
她揪住他的耳朵,輕輕哼了一聲。
紀惟言沒什麼動作,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任她懲罰,眼裡一直都是溫和而寵溺的笑意。
等她玩夠了,他才板起了臉來。
「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男人的視線停留在她動人的小臉蛋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褪去。
「我一定會狠狠地懲罰你!」
趙清染聞言小嘴一撇,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眼前的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聽清楚了沒?!」
「知道了……」
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小女人,紀惟言縱使心裡再不捨得,也只能放狠話。
「到時候無論你怎麼撒嬌也不管用,該怎麼懲罰,我一點都不會手軟……」
這次從列瑟蒂國回來,紀惟言就感覺他的小女人有些不對勁。
他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人,她情緒不對,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趙清染繼續撇嘴。
見她眨著眼睛乾巴巴地望著自己,紀惟言哼了一聲,然後就摟過了她的腰。
「你媽媽的事,你也不要太擔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伯母好起來。」
他突然又說出這麼一番話,讓趙清染不禁鼻子一酸。
「醫生也說你身體弱,懷孕就更要注意了,距離生產還有幾個月,這段時間,我絕對不允許你有事。」
紀惟言一字一句道。
趙清染當然知道他有多緊張自己的身體,不然也不會不回列瑟蒂國,專門待在苑國陪著自己。
他是一國總統,居然能為她做到如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前世積了多少福氣,這輩子才會和他遇見。
臨近傍晚的時候,江蘇影又再次昏睡過去了,趙清染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南堇成正俯著身體,用毛巾溫柔地替床上的女人擦拭著臉。
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在門口站了一會,後面突然就傳來了一道甜甜的女聲。
「姐姐。」
趙清染面無表情。
南舒橙走到她身邊,準備像往常一樣熱絡地去挽她的手,趙清染眉頭一皺,立刻就往旁邊邁了幾步。
南舒橙好像並不介意,並且愉悅地笑了起來。
「怎麼樣?我說過了,只要你聽我的話,媽媽就一定能好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指,十足的漫不經心。
深吸了一口氣,趙清染淡淡地看著她,聲音異常的冷靜。
「我最後說一遍,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就算我答應了你的條件,惟言他也絕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南舒橙有些嘲諷地笑了。她微微側著頭,饒有興趣地看了趙清染一眼。
「這麼說,姐姐是不答應我的要求了?」
她眯起眼睛,語氣仍然十分隨意:「媽媽看來是活不了多久呢,你捨得,我還有點不舍呢……」
趙清染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做了這種事居然還能安心自在地繼續待在這裡,難道就因為她手裡有所謂的解藥么?
「爸爸最近蒼老了不少呢,這樣沒日沒夜地照顧下去,怕總有一天也會病倒吧。」
南舒橙繼續淺笑。
「解藥!」趙清染冷冷出聲。
「你答應了?」女人含笑望著她。
沉默不語,趙清染沒開口否認,彷彿無聲中已經同意了。
南舒橙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笑來,她的眼裡涌動著興奮的光芒。
「明天下午兩點,中心酒店302,你來了,我立刻給你解藥。」
女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趙清染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泛冷。
疲憊地閉了閉眼,她最後往房間里看了一眼,滿腦子裝著的都是今天江蘇影醒來時的笑容。
最開始見到南堇成的時候,他的確是意氣風發的,渾身都帶著成熟男人的韻味,而如今,臉色卻明顯的變差了,整個人看起來都異常的不振。
其實南卿絕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只是他一向都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所以旁人才無法輕易看出他的想法。
不知道是怎樣走回去的,趙清染只覺得腳下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和紀惟言散完步后,他臨時有個視頻會議要開,所以趙清染便一個人來了這裡。
他應該還沒有忙完吧?
懷揣著各種複雜的情緒,趙清染還是去找南卿絕了。
就在距離南卿絕住處幾步遠的路上,趙清染一抬頭,便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女孩。
女孩穿著一條碎花裙,很清新自然的顏色,不施粉黛的臉上,尤其是那雙眼睛,特別的勾人心魄。
因為是迎面走來,所以也不可能裝作沒看見,趙清染想了想,還是微微沖她一笑。
面對她的示好,女孩依舊鎮定自若,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局促或者不自然來,反而還落落大方地沖趙清染點了點頭。
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一個女孩子,趙清染在心裡不免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和南卿絕提了一下南舒橙明天約她在酒店見面的事,南卿絕只讓她不用過分擔心,明天只管去,安全問題,他會負責。
有了南卿絕的保證,趙清染也乖巧地點了點頭。
最後,出房間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唇角微微彎起。
「對了,哥,那個女孩子,挺不錯的。」
很多時候,對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非常重要的,趙清染雖然只見了她幾面,但卻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子身上自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非常吸引人,也讓人非常安心。
南卿絕臉上浮出一絲淡淡地笑來,他英俊的面容因為這一抹笑都愈加的深邃耀眼。
「是么?」
男人淺笑著,眼神都不知不覺柔軟了幾分。
看著南卿絕從未顯露過的神情,趙清染也笑了,她點點頭,特意調侃他。
「是啊。」
回房的時候,因為趙清染理所應當地覺得紀惟言應該還沒回來,再加上又在想事情,所以當看到面前的人影時,差點就被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趙清染舒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沒緩過神來。
紀惟言眯著眸子,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盯著她看,盯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不回來,怎麼知道你沒有聽我的話在房裡休息,反而又跑去南卿絕那裡了?」
「我去看了媽媽,順便也去看了一下哥哥……」
趙清染吐了吐舌頭。
「我怎麼發現,你最近去找南卿絕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紀惟言雖然是漫不經心的,但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卻微微收緊。
「比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還多……嗯?」
從下面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趙清染輕輕搖晃著。
「哪有……哥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媽媽的事,我怕他難受……」
因為她的這一番話,面前的男人都被逗笑了,本來之前還是一副嚴肅的面孔,這會眼裡已經染上了點點笑意。
紀惟言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記:「一個大男人,還需要你安慰?」
這個小東西,總有讓他不生氣的本事。
「誰說不要了?」趙清染小聲嘀咕著,「你不就經常這樣……」
總是發一些莫名的小脾氣,然後又要她說盡各種好聽肉麻的話去哄他。
「嗯?!」
男人的語氣驟然加重,不覺中透出幾分危險來。
趙清染連忙展露出一臉討好的笑來:「老公你理解一下……」
「今天說的話,沒忘吧?!」
「沒有沒有!」她堅定地保證,「總統大人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紀惟言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直接讓她在床邊坐下,而自己則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先休息一會,我去幫你放水!」
看著這樣的紀惟言,趙清染不禁抿了抿唇。
如果他發現自己瞞著他關於南舒橙的事,會不會生氣?
因為心虛,所以這天晚上,趙清染在床上格外的黏人。
本來紀惟言是想讓她好好休息的,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睡覺,但趙清染卻主動纏上了他,一直在他耳邊說著各種甜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