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盛大的冰雕景觀,趙清染從未見過,只覺得此刻彷彿進入了冰雪的世界,每一處風景都美到極致,令人窒息。
內心似乎也被這茫茫雪白洗得澄凈了,趙清染偏頭看了一眼紀惟言,笑的開懷。
女人身著粉色羽絨服,柔軟的直發披散在腰間,被風吹的微微揚起,在冰雪的背景下顯得純潔無暇,仙氣飄飄。
紀惟言看了心弦一顫,只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悸動,他早知道她美,但每一次看她,還是讓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根本就無法思考。
「惟言?」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不說話,趙清染有些疑惑,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嗯。」
男人從嗓子里擠出了一個字,聲音有些啞。
趙清染的手臂勾著他,柔軟泛著香氣的身體貼著他,讓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趙清染晃了晃他的手臂,手指著前面的方向。
「那是什麼?」
周圍很多行人,或欣賞景觀,或堆雪人,打雪仗,孩子們玩的最開心,即使相隔很遠,也能聽見那些打鬧的嬉笑聲。
最多的是乘坐在一種車子上,前面有俊馬拉著,後面則是舒服的座椅,上面有一個敞篷遮擋著,人們坐上去,馬就開始在雪地里奔跑,所有的風景也都在車上一覽無餘。
實在是好奇,趙清染沒見過這種車子,所以才不由得出聲問旁邊的男人。
「雪地馬拉車。」紀惟言低著聲音解釋,「要不要坐上去?」
趙清染看了一會,覺得很好玩的樣子,眼睛也亮亮的。
「好啊。」
她早就想坐上去試試感覺了。
森特帶著人在後面看著,看著他們尊貴的殿下就這樣帶著趙清染坐上了其中一輛馬拉車。
今天讓森特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看到這個,他還是忍不住震驚了。
殿下,真是太讓他意外了……
是因為那個女人么?
森特遠遠看著在紀惟言身邊微笑的女人,心裡一片複雜。
「你坐過來點。」
車上,趙清染看著兩個人中間還隔了一些距離,下意識地開口。
紀惟言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笑。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趙清染立即就轉移了話題。
「你以前玩過么?」
「沒有。」
紀惟言靠過來,伸手抱住了她。
依偎在他的懷裡,趙清染的小臉依舊紅彤彤的。
馬開始向前奔騰,不會很快,是比較穩當的速度,坐在上面,也不至於太顛簸。
雪地上本就平坦,再加上座椅下面墊了厚厚的海綿,所以坐的很是舒服。
趙清染愜意地觀賞著四周的風景,她剛才只是看了冰山一角,還有很多很多沒看過的地方,所以她看的很是認真。
「那裡是哪裡?」
她看到了一座很高的宮殿,外觀也是冰雪的顏色,在所有的建築物里獨樹一幟,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冰雪行宮。」紀惟言很耐心地介紹著,「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用冰雪做成的,而且應有盡有,就像一座真正的宮殿。」
趙清染聽完不禁感嘆了一聲:「鬼斧神工啊……」
冰雪行宮坐落在很多建築物的中間,而且看上去極其難走到的樣子,但是真的很美。
「想去的話,我們待會過去。」
看出她對那裡非常感興趣,紀惟言提議道。
「嗯。」
點了點頭,趙清染又繼續欣賞起外面的景色來。
整個過程,身邊的女人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看,時不時地拉著他的手說多美多美,紀惟言只是深深地看著她,耐心聽著她的每一句話。
這個女人,豈不知她就是他心中最美的風景?
之前一直沉浸在這夢幻的世界里,等到趙清染的心終於靜下來了一些,她才發現紀惟言好像對周邊的風景並不感興趣。
「在看什麼?」
她發現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落在外面。
「你。」
紀惟言懶懶開口,依舊是深深注視著她。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趙清染怔了一下。
對於他明目張胆的調笑,她一向是做不到鎮定的,所以趙清染當即就轉移了話題。
「陪著我,你累不累?」
既然他沒有在看風景,那這些風景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吸引力了,更何況他以前應該是來過這裡的,不會像她一樣對什麼都好奇。
那會不會很無聊?
「你親親我,就不累了。」
本來是很正經的在問,但好像任何事情都能被身邊這個男人搞的不正經。
看著男人那戲謔的雙眼,趙清染有些無奈。
「還有心情說笑,那應該就是不累了。」
她該怎麼說他才好呢?
或許是因為這裡人太多,看風景的看風景,玩的玩,所以也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邊,她也就不用擔心紀惟言會被人認出來了。
再說,又有誰會想到,那麼高貴顯赫的總統大人,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而且還是坐在馬拉車上面?
不是不知道他喜歡安靜,一向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他所有的習慣,好像都因為她而改變了。
不,也許不是改變了那些習慣,準確的說,是她,一次次地打破了他的先例。
想到這些,趙清染還是靠近了他一些,溫柔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看到他的眼神就像得到了獎勵的小孩子一般,但又流露著小孩子沒有的熾熱光芒,讓她不禁紅了臉。
「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了。」
身邊的男人懶洋洋地換了一個姿勢,眉頭微微挑起。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看你看誰?」
「……」
這是一個關注點么?
趙清染徹底無語了。
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思維,她真的很難跟上。
「那你繼續,我看風景。」
她悠閑自在地四處打量著,絲毫不覺得厭煩無趣。
過了一會,趙清染感覺到他似乎是沒有再說話了,下意識地又重新把目光落到了男人身上。
這次回頭,卻看到紀惟言的手正撐著頭,頭微微側著,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麼了?」
內心有些擔心,趙清染連忙靠了過去。
「沒事。」
紀惟言的唇角微微勾起。
覺得他應該是累了,畢竟今天他開了好幾場會,還處理了那麼多文件,而一放鬆下來就立刻陪她來到了這裡,趙清染的心裡就愧疚不已。
之前是她一直忙著看風景去了,都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去。
趙清染滿滿的懊惱。
「我們回去吧。」
她牽過他的手,柔柔地出聲。
紀惟言的眸子里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他好看的眉眼也似乎是染上了笑。
「怎麼,心疼我了?」
趙清染聞言又是一陣無奈。
好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說一件正事的時候總能扯到別的地方去。
「是啊,我心疼。」她定定地望著他,「景觀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看,而且我也看的差不多了。」
有什麼比他的身體還要重要呢?
都是她忽略了……
「已經到晚上了,改天來看也是一樣的。」
見他無動於衷,趙清染繼續說道。
「起風了,好像比之前要冷了。」
說完她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雖然看得出她說這些都是為了讓自己回去休息,但紀惟言還是不捨得讓她受寒。
而且,的確是起風了。
於是,他也答應了:「下次再陪你來。」
「好。」
趙清染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車子開到宮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裡面早已燈火通明。
這個時候,也正是用餐的時間。
精緻的餐桌上,趙清染坐在紀惟言的旁邊,心裡止不住有些忐忑。
這麼明顯真的好么?
而且旁邊還有一大堆傭人看著。
本來她都說了自己吃自己的就可以了,但紀惟言偏偏要逼著她和他坐在一起用餐。
「你父親……在哪裡住?」
這麼多天,她一直都避開了這個話題。
紀惟言低著頭幫她剝著蝦,聽到問話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去度假了。」
原來是這樣?
趙清染得到回答,心裡不禁有些複雜。
他父親如果知道自己又和紀惟言在一起了,豈不是會百般阻攔?
從坐下起,紀惟言就一直在給她剝著蝦,自己都沒動手吃東西,趙清染見狀不由得小聲開口。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快吃吧。」
這麼多人看著,他可是總統,讓人知道了還做這種事,指不定怎麼說……
「我發現你胃口變好了。」
紀惟言突然朝她看了過來,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啊……是么?」
其實不用他說趙清染也發現了。
自從毒素解了后,她的胃口貌似是好了不少,每餐吃的飯也多了。
「多吃點,長胖些。」
再次見她,她明顯比以前要瘦了很多,抱著她的時候都沒一點肉,讓他自責又心疼。
「吃這個么?」
整個過程,紀惟言一直在詢問趙清染,時不時地就給她夾菜,她面前的盤子里已經都裝不下了。
「好了,惟言,這些我都沒吃完。」
見他還想繼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趙清染忍不住出聲了。
「旁邊還有餐具。」
紀惟言又恢復到了以前強制她吃飯的時候了。
他的手沒停下,依舊往她盤子里加著菜。
「這些都要吃完,如果剩了,明天吃雙倍!」
男人的聲音不疑有它,趙清染拒絕不了,只能慢慢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