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霍香山此番離去,真的沒事嗎?」程縣令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對方已經知道財神寶寶的存在,並且知道他是個奶娃娃,定然會來圍剿他。
財神寶寶眨眨眼:「你在擔心李家來針對我?」
從前,財神寶寶一直覺得,他要去各個地方肅清邪惡勢力。
而現在的財神寶寶卻覺得,讓李家的人來這裡也可以,和田縣百姓的信念之力,讓他的力量變強。
到時候,誰輸誰贏還真說不好。
最主要的是,他們來,省的財神寶寶去振州抓了。
省去不少時間。
「是!李家的人,應當認識什麼厲害的角色,不然不會如此猖狂。」甚至連知州都敢動手殺害。
財神寶寶眸光望向窗外,就見師爺站在不遠處,他粉嘟嘟的小臉上浮現出可愛的笑容。
「怎麼會呢?他們,我還不放在眼裡。」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師爺聽的,還是在安撫程縣令。
程縣令見財神寶寶並不擔心,就也跟著鬆了口氣。
和田縣剛剛變好,他不想大腿這麼快就消失。
程縣令順著 財神寶寶的視線看去,就見師爺站在不遠處。
本來目光沉沉的師爺,在注意到程縣令的目光後,他忙將沉沉的眸光收回,而後露出善意的笑:「大人,沈公子,沈小少爺。」
他緩步而來,半點也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對。
沈言忱皺眉頷首:「師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我還以為,師爺又去李家別院了。」
沈言忱非常會發揮自己的說話能力。
他半點也不掩飾他對霍香山的反感,在跟師爺說話的時候,故意陰陽怪氣。
透露給大家他的態度,他跟霍香山的關係無解。
師爺的眸色變得陰沉,只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瞧沈公子說的,我是縣衙的人,怎麼在沈公子口中,好似我是李家少奶奶的人一樣?」
「不好意思,我爹爹對那個女人很厭惡,跟她走得近的人,他也都跟著厭惡了。」
財神寶寶插話。
這句話本來是該大人說的,結果,由財神寶寶來說,可見兩人是故意的。
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來跟他說話。
師爺知道,他們是在故意擠兌他,讓他走。
他偏不!
他就坐在這裡,看他們還想聊什麼?
「沈公子誤會了,我與李家少奶奶見面,並非有私交,而是李家少奶奶想與大人合作,我這才去了幾趟李家別院。」說著,師爺頓了頓:「沒想到,會引起沈公子的誤會。」
沈言忱冷嗤:「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在下對沈公子與李家少奶奶的事情,有所耳聞。」師爺故意提及沈言忱跟霍香山的婚姻關係:「不知,那李家少奶奶,當真是沈公子和離的妻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言忱黑下俊臉:「我當年識人不清,娶個白眼狼回家,沈家沒落她不僅不幫襯還落井下石,我沈言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仇!」
沈言忱就像是被激怒一樣,開始胡言亂語。
財神寶寶:「……」倒也不必如此認真的唱這齣戲。
「沒想到,坊間傳言,居然是真的。」師爺惋惜:「沒想到,沈公子在來到振州地界後,被李家毆打針對也是真的。」
沈言忱在和田縣被李少風毆打致死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
稍微調查一下就會知道。
只是,當日大家都沒想到,沈言忱如此命大,能夠活下來。
師爺的眸光若有似無的落在財神寶寶身上,似乎是在思索,財神寶寶是如何救下沈言忱的。
當日他可聽說,沈言忱的命線是斷了的。
不然,以沈言忱的命格,李家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將他丟去亂葬崗?
財神寶寶回以甜甜的笑:「你對我有什麼好奇的地方嗎?」
師爺收回眼神,微微搖頭。
「只是覺得小少爺長得可愛,不似人間的孩子,像是上天才有的奶娃娃。」
他這句話是許家的奉承,只不過,他說的很對。
財神寶寶確實是從天上來的奶娃娃。
程縣令見師爺在這裡胡言亂語,他就起身:「我想起來,我還有卷宗未處理,師爺,隨我走一趟吧。」
師爺哪裡不明白,程縣令這是要帶他走?
師爺順從的起身,並沒有拒絕:「改日再來與沈兄弟探討學識,沈兄弟從京城而來,學識應該非常好。」
從沈公子,變成了沈兄弟。
沈言忱白他一眼:「沒空。」
師爺跟程縣令離開後,沈言忱才將臉色擺正,他微微蹙眉,目送著程縣令跟師爺離去的背影,沉聲道。
「他是要做什麼?給李家通風報信?」
財神寶寶搖頭:「他是霍香山的人,可能單純就是在膈應你。」
畢竟,霍香山現在很慘,沈言忱又在陰陽怪氣的說風涼話,作為霍香山的心腹,他自然不愛聽。
沈言忱:「……他有這麼幼稚?」
能夠在和田縣的縣衙蟄伏這麼多年,完全不像是沉不住的人。
除非,他是故意的。
財神寶寶搖頭:「我不清楚,我沒有窺探他的內心。」
窺探內心,十分浪費他的財力,他能不用就不用。
「不用搭理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言忱將房門跟窗戶關上。
*
從沈言忱跟財神寶寶的房間中出來後,師爺一直跟在程縣令的身後,等待著程縣令開口。
「老錢,你跟我來縣衙多久了?」程縣令的聲音有些沉。
錢師爺垂眸,他望著地面:「回大人,已經七年了。」
「七年啊……」程縣令只覺細思極恐。
沈家倒台四年,霍香山跟沈言忱成婚不足一年,滿打滿算才五年。
而錢師爺則是已經在他身邊蟄伏七年。
霍香山在她進入京城之前,就已經在部署了。
這個女人,當真是可怕至極。
若非是用非正規手段針對她,怕是,真的很難扳倒這個女人。
「是大人的信任,才讓我跟隨大人這麼多年,若沒有大人,哪裡還有我的今天?」錢師爺恭謙的回答,語氣中儘是感激。
程縣令幽幽道:「是啊,當初的你差點死在鬧饑荒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