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扭頭,蘭若莎就知道壞了事,但她也並沒有慌亂,只見其雙目微眯,輕輕笑道:「老伯,你是在喊我嗎?」
王守仁見此不要為之納悶,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了人,可不應該呀,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如果放在往常,他一定會把蘭若莎給扣下來仔細盤問。
可今日礙於韓霸的緣故,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故此只見其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
蘭若莎輕輕哦了一聲,最後轉頭看見韓霸已經走遠,她便急忙快跑兩步追了上去。
王守仁立在原地不動,身旁副將湊近輕聲問道:「元帥,這韓霸如此猖狂,若是不對其進行懲處,日後恐難以服眾啊!」
王守仁扭過頭看著他:「懲處?呵呵,我認為你說的沒有錯,那就請你為之代勞吧。」
「元帥,這……這保國公武力無敵,恐怕我一人難以勝他。」
「哼,廢物,你知他勇力無敵,那還招惹他做什麼?」
這話一出,噎的那副將再無話說。
「好了,派一隊人馬盯著他們,另外你親自把大寒押送青州,到時候面見陛下,把此間事情一說明,然後請陛下親自定奪。」
安排好這些事情後,王守仁輕輕捻著鬍鬚,然後喃喃自語道。
「如果這真的是蘭若莎的話,現在她被韓霸擄了過來,那麼耶律楚才一定會方寸大亂,這統帥有變,三軍豈有不亂之理?」
說到這裡,王守仁便沒有再猶豫。
他隨即揮手,轉身看向眾人。
「聽我號令,三軍戒備。」
眾多將領聽聞此言後,不敢猶豫。
於此同時耶律楚材苦尋數日都不曾找到韓霸和蘭若莎的影子,所以他整個人也焦灼到了極點。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冷靜。
因為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想要輕鬆找回蘭若莎,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知道多半概率自己的妹妹是被擄回了大胤。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耶律楚才就算貴為三軍統帥,也是無計可施。
兩軍對壘,早已結為死仇,雙方也從來沒有俘虜一說,相互遇到了,也都是就地處死。
所以在這樣情形下,指望蘭若莎還能保住性命,在他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搜尋無果,耶律楚才回到營中,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為蘭若莎報仇。
所以他也點齊了三軍人馬。
歪打正著之下,兩軍各相戒備,但彼此卻也都全然不知。
而韓霸和蘭若莎也同樣沒有想到,竟會因為自己惹下這種事情。
又過兩日人,兩邊都整頓好兵馬,雙方不約而同,各點十萬萬人,直奔鐵籠山而去。
鐵籠山屬於兩軍必爭之要地,所以他們進軍之前,都想著能先占領鐵籠山。
畢竟之前互相防備,也都沒有人敢輕舉妄動,而他們今日這種做法,倒也都算得上是鋌而走險了。
可誰能想到,這按理來說本應該是空無一人的鐵籠山,此時竟遇到了對方的大軍。
王守仁坐在帳中連連懊悔。
「糟了,看來是我猜錯了,那女子還真不是蘭若莎,否則耶律楚才,也不可能如此鎮定自若!」
而至於耶律楚才也差不多和他抱著同樣一個想法。
「壞了,王守仁這老賊竟然早有伏兵,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他。」
兩相猜疑之下,也終究使得這征戰,成了一場鬧劇。
由於互相都不敢進兵,所以都只能狼狽退下。
而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就是韓霸,可他自己卻並不自知。
回到營後,韓霸並沒有去管蘭若莎,因為這蘭若莎但凡還有點腦子,就不會輕舉妄動,畢竟跟在韓霸身旁,多少還有韓霸保護著。
要是離開此處,憑自己的長相樣貌,也不是沒有可能會被人當做探子處死。
想明白這一點後,蘭若莎便只能緊跟著韓霸。
可終日被困於此,蘭若莎也是愈發的煩躁,她看著韓霸極為不悅的嚷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這到底算是個什麼意思!」
韓霸輕輕瞥了一眼蘭若莎,而後冷笑著說道:「蘭若莎,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對於我而言,你活著的價值,遠比死了,要大得多。只要你還在我手裡,耶律楚才以及整個北荒,便都會投鼠忌器。」
蘭若莎雖然知道韓霸說的是真話,但她也仍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哼,韓霸,我想你也把我看得太重了一點吧?」
「把你看重了?呵呵,實則不然,耶律楚才的為人,我多半也有些了解,為了你,三軍將帥的位置,他可並不會往心上放。」
蘭若莎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方寸大亂,只要讓耶律楚才知道,他多半會不顧一切代價前來營救。
而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恐怕也是正中韓霸的下懷。
韓霸不想殺蘭若沙,但不代表他不想讓大胤在這場戰爭戰中取勝。
俗話說的好,成王敗寇。而大胤一旦敗了,普羅天下,數以百萬計的平民,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對待。
所以僅僅是想到這一點,韓霸也絕對不會把蘭若莎輕易放走。
「而快馬加鞭,僅僅一日,王守仁派遣過來送信的就已經來到了青州。」
信使將信遞交給了大胤的天子,信中所寫,韓霸有意隱瞞身份,惡意滋事,而且還和北荒人士聯繫不清。
聽到這些話後,李玄嗣並沒有往心裡放。
但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應該給王守仁一個交代,可他也著實不願傷自己和韓霸之間的交情。
為了維護韓霸,自己可沒有少下本錢,功名爵祿一應俱全。
可就算到了此時,韓霸也還沒有為自己所用,如果要是硬生生將他逼反了。
李玄嗣恐怕能當場氣死過去。
所以想到這一點後,他也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朕雖然貴為一國天子,可做起事來,卻被如此掣肘,說起來也真是可笑。」
韓霸和王守仁之間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也並不只有李玄嗣,遠在京城的徐曹,也一早就得知了這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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