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耀祖而言，韓霸能讓自己站起來，許是已經放過自己了，故此他心中也不由輕鬆了一大截。
於是他便直接站了起來，然後滿是狐疑的看著韓霸。
「保國公，您真的願意饒了奴才？」
「在我大胤，可沒有奴才這個稱謂，你是堂堂朝廷命官，怎能如此丟了自己的節氣呢？」
「大人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嗯，我還是想再問你一遍，這王家該殺不該殺？」
「該殺！該殺！」
李耀祖不住的附和道，畢竟已經到了如此關頭，自己要是再說出半個不來，這頭上的腦袋也未必還能保得住。
「你也認為該殺啊！這還真是難得，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他該當何罪啊？」
「該當何罪？這雇兇殺人，該當死罪！」
「哦，這一條大胤律法上應該寫的有吧？」
「有」
「有就好，對了，我上午報官，晚上就有人找到我們了，這想必也是你幹的好事吧？收了他們多少好處了呢？能分我一點嗎？」
「大人，您這不就是說笑了嗎？這純屬巧合，下官怎麼敢加害大人您呢？」
「我想聽實話，你這話的真假，我還是分的出來的。」
李耀祖聽韓霸這話之後，便又再度跪在了地上，他不住的用手扇著臉，一時間噼啪作響，轉瞬就已經甩出近三十多個大嘴巴子，就這個力度，牲口都挨不住幾下，就更不用說是人了。
所以轉瞬間，李耀祖的臉，就已經腫的像個饅頭一樣了。
韓霸倒也不去阻攔，他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對於這個李耀祖，就算是把自己抽死過去了，自己也未必心疼，更何況，這個囊蟲，可捨不得打死自己。
見韓霸什麼也沒說，李耀祖就愈發心驚了起來。
其實有時候懲罰本身並不可怕，可等待才是最為要命的。
「大人」
「嗯？打累了嗎？我剛才問你的話，現在可以回答了嗎？」
見這一頁是翻不過去了，李耀祖就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大人，是小人豬油蒙了心，貪圖王家的財寶，這才會將您的事，告知於了他們，其實這也怪不得小人，因為那王家上下打點，就連我的頂頭上司，也對他們關照有加，所以下官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呵呵，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無能為力？那你還穿什麼朝服，帶什麼頂戴花翎？難道在你看來，你那頂戴就真比這幾條性命要值錢許多？」
事到如今，李耀祖還能說什麼。他跪在原地，戰戰兢兢，身上朝服，也早被汗水打濕。
「放心，我不會殺你，最起碼現在不會。這些人有什麼罪狀，我限你今晚梳理清楚，明日貼在堂口，公之於眾，這公道你不願給他們，我給！你不願意做的主，我做！」
「大人，您這是要？「
「我要你對的起，頭上明鏡高懸這四個字！」
說完，韓霸體內真氣，直接激射而出，他雖沒有去傷李耀祖，但是體內真氣，也還是將他的頂戴花翎給擊飛出去了。
說罷，韓霸轉過身去，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說道：「走吧，我說過我會保你們無事，我不死，沒人能動的了你們！」
韓霸在這父子二人眼裡，真就宛若神明一般。仟仟尛哾
聽到這話之後，他們心中也舒朗了一大截，原本是害怕王家和李耀祖報復，可是現在王家來的人，基本上是死絕了，這李耀祖如今模樣，怕也不敢再胡作非為，這算是徹底解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父子二人也是不住的磕著頭，見此模樣，韓霸輕聲說道：「走吧！走吧！」
那父子二人，至此也不敢再多加逗留，於是就趕忙離開了此地。
見他們離開後，韓霸側過頭看著徐婉說道：「走，我們一起回去吧！」
徐婉點了點頭，她扶著諸葛郁，一同向醉紅塵走了去，徐婉走在見面，韓霸則是立在公堂門口，回頭望去：「別想著跑，你要相信，天涯海角，我總能找到你。＂
李耀祖此時臉色早就被嚇得煞白了，所以聽到韓霸的話後，他倒是也沒有什更大的反應。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也緩緩升了起來，紅日東升，一輪光亮，散在了韓霸和徐婉的身上。
諸葛郁已然昏迷，本是徐婉背著她走出衙門的，這點重量對於徐婉來說，屬實不值得一提，但韓霸見此模樣，還是輕聲說道：「婉兒，我來吧，你這麼背著她，讓人家看見，該說我的閒話了！」
「哦，你還有這個心思啊！那好，你來就你來！」
韓霸笑著從徐婉背上，將諸葛郁接了過來，他將諸葛郁緊緊抱在懷中，低頭看向這個姑娘，眼中也滿是憐惜和無奈。
徐婉是何等聰慧的一個人，所以她也知道韓霸在想些什。
「你該做的已經做了，算的上是問心無愧了。」
「問心無愧嗎？要真的可以這麼簡單也就好了。」
徐婉愣了愣，沒有在就著這個話題多說什麼，而是轉而問道「你為什麼不殺李耀祖呢？」
根據徐婉對韓霸的了解，知道她是個除惡必盡的人，所以今日能放過李耀祖，也著實是有些反常。
韓霸聽到徐婉的疑問後，微微笑道：「留著他，還是有些用的，這一城之中為非作歹的，必然不止他王家一家，既然讓我遇到了，這做事情，便就要做到底。」
「這世間為非作歹的人，又豈止萬千，你真的能殺的完嗎？」
「殺不完，人心如此，我比誰都清楚，但這不是我置之不理的理由，只要是讓我遇到了，遇到一個殺一個，世間也總會因為少一個惡人，便好上幾分。」
徐婉不再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就是韓霸所選的路。
無論對錯，也無需知道對粗，只要是他選的，自己就有理由支持他走下去。
二人的影子，在旭日之中，被拉的極長，而太陽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那黑暗的影子，也才會變得愈發清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