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馮天保的威脅,徐曹只是一笑了之,因為他並不認為這個老太監真的能威脅到自己。
不過等馮天保走遠之後,徐曹對著身前的護從冷聲說道「事情發展,比我預料的還要快,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只能是推波助瀾,在幫韓霸加快些速度了,你們幾人,持我閣主令,率天一閣出動,助韓霸掃清各大門派。」
「閣主,這江湖上也有不少,冥頑不靈的門派,若是他們執意不從,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之後,徐曹轉過頭,神情冰冷的說道:「這些還要我去教你們嗎?」
「屬下不敢」
「哼,執意不從者,殺!一個月內,我要江湖盡歸韓霸,若有紕漏,你們也不必見我,自行了斷即可。」
「領命!」
這些人來的快,去得也快,不多時,四周又變為了一片空寂。
徐曹看著那貼在牆壁上的屍體,神情淡漠至極。
「來人!將牆上屍體清理下去,好生安葬。」
轉眼已是三月時分。
韓霸率誅戎衛,滅劍門,誅須彌寺,力降南華山,最後萬馬齊鳴,將靈母教收入囊中,而最後剩下的也只有個最為麻煩的丐幫了。
畢竟丐幫人數之眾,規模之大,絕不是其於幫派可以比擬的,雖說死了個幫主,但這對於他們而言,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大事情,轉眼第二天,他們就又直接選出了一個,這麼一來,整個丐幫依舊如鐵桶一般。
丐幫勢力遍布九州,共計九個總舵,一百三十六個分舵。
而在這九個總舵之中,便又以冀州總舵為首。丐幫一眾長老更是齊聚於此。
所以韓霸對此也是慎重不已,他在蕩平一眾門派之後,這才將目光放到了丐幫身上。
他總領各大門派高手,齊聚五千人馬,共聚誅戎衛直奔冀州而來。
在韓霸的盤算之中,這必然會是一場惡戰,所以他也是打起了百倍的精神,但韓霸不曾預料的是,他一入冀州地面,先是官府率眾相迎。還不等韓霸去了解那丐幫情形,這丐幫新任掌門,便又總領一十三名長老跪伏於前。
對此韓霸驚詫不已,畢竟這丐幫的體量,比其他各大門派,加起來還要大上幾分,可現如今,他們竟然願意如此輕易妥協。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韓霸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信任丐幫幫主問道。
「回稟大人,草民杜乾山。」
「杜乾山?我記得新任幫主好像是叫劉舍吧?怎麼這麼快就又換成你了?」
「這」
見到杜乾山這幅支支吾吾的模樣,韓霸眼中疑惑神情,更重幾分。
「有話直說。」
「大人,此事,您真的不知道?」
「你看我有興趣和你打啞謎嗎?」
「好吧,大人就在三日前,冀州突然來了三百騎,他們直奔總舵而來,要求我們臣服於大人您。」
「說下去。」
「唉,幫中新任幫主自時候不同意的,那三十六名長老之中,也有二十三人不願降服,於是便其了戰事,幫主力戰而死,那二十三名不願降服之人,也被悉數斬殺,門中弟子更是被殺八千餘人。」
「你是為他們鳴不平嗎?」韓霸端坐於上,渾身威儀,徑直透露了出來。
杜乾山見狀,趕忙將頭俯了下去。
「草民安敢於此,那些人不識時務,冒犯天顏,自是死有餘辜,還望大人,能夠體察我等歸順之心!」
「嗯,我知道了,你若不生二心,我自不會薄待於你。你先下去吧,明日將你們幫中人員名冊,錢糧籌算一併交上來。」
「草民明白了。」
「好了,下去吧。」
杜乾山不敢多說什麼,他埋著頭,徑直走了出去,他身旁幫眾,也緊隨身後,不敢怠慢。
見這些人離開之後,韓霸眉頭緊鎖,徐婉看出了他的心事,便在一旁輕聲問道:「韓霸?」
「無礙,我只是疑惑那三百人是從哪來的!」
徐婉頓了頓,隨即開口說道:「我想這些人應該是天一閣的。」
「天一閣?你是說,是父親讓他們來幫我們的?」
對於徐曹天一閣閣主的身份,自然是瞞不住韓霸的,畢竟江湖中諸多大能,都是一清二楚的事情,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呢?不過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和徐曹在一起談論過,徐曹既然選擇瞞著自己,那麼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顧慮,自己就算將其捅破了,也不會有半點好處。
「應該是的,父親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不過也一定是為了我們好,所以」
「你放心,我並沒有指責埋怨父親的意思,他能出手相助,自然是解決了我們不小的麻煩。」
徐婉見此,微微一笑。
兩人隨即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但是韓霸目光冰冷,一時間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夜深,他獨自行至庭院之後,天上月色銀光奪目。
韓霸站在月光之中,身上隨身攜帶的重戟插在了地上,而在重戟之前,放著的則是割鹿刀和胭脂刀兩柄長刀。
看著這三件兵刃。
韓霸的腦海之中不由浮現起了諸多往事,自己一次次死里脫困,這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為每一次總有貴人相助。
在北荒有趙雲櫻,趙春秋,白鶴仙,在大胤有謝小花,有天一閣,有誅戎府。
自己就像是橫在水中的一葉孤舟,自己並不能左右自己的航向,至於行駛到何方,也全是憑藉這風浪驅使。
他立在月色之中,看著橫插在地上的重戟。這重戟之上,充滿了劃痕,和諸多戰鬥的痕跡。
看著重戟,韓霸的心中卻沒有一絲安寧,他深吸一口冷氣,然後屈指彈向了那柄立在地上的重戟。
韓霸用盡全力,這一指下去,重戟瞬間彎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但就算是這樣,重戟依舊沒有折斷的跡象,在彎出這驚人的弧度後,他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
對此韓霸不由得感到有些詫異。
他雖然知道此物不凡,但並沒有想到會強橫到這種地步,於是他又一連屈指彈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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