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黑夜之中,杜甫此時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未曾搞清楚。
再加上自己面前這幾具屍體與那個神神叨叨的白鬍子老頭,這一切事情所給人帶來的衝擊不能說是不大。
白鬍子老頭,手搖招魂鈴,一連喊了六七遍「生人迴避!」
但是黑夜之中這並沒有傳出半點聲響,看到這一幕後,杜甫不由得有些疑惑和憤怒,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這老頭子耍了,但是由於對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最終他還是強壓心頭怒火,努力使自己的態度能夠變得平和一些。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杜甫也意識到了問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因為只見這白狐老頭一手持木劍,一手掐著劍訣,嘴裡鼓鼓囊囊的說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既然不肯讓開,那就死在這兒吧!」
說完之後那四具屍體猛的一彈跳,高高躍起,然後直奔黑暗隱秘之處。
看到這一幕的杜甫,此時,簡直目瞪口呆,因為這一幕不管怎麼看也都有些超出人力的範疇了,這個老頭子如此古怪,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但是這樣的話,你就算再借給杜甫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口,畢竟這種人物多半也都有著自己的個性,要是真的不識好歹招惹了他們,到時候,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四具屍傀追出去後,白鬍子老頭輕輕捋了一下那下垂的鬍鬚。
「前輩這是?」杜甫著實有些看不明白,現在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了。
「現如今這是北荒的地界兒,想來我們肯定是遇到了恰巧過路巡視的軍隊。」
聽了這番話後,杜甫有些不置可否。
「既然是遇到了,我們避過去不就好了,如此大張旗鼓,恐怕會難免升起禍端的。」
「小子,你知道個屁。對方肯定也有高人在場,我先前出言警告,但他們卻依舊保持窺探,不曾遠去。所以如果不把他們解決了,這些人就會時刻盯著你我,再者而言,你我身上沒有半點補給,難不成真的指望接下來再去吃人肉充飢嗎?」
一聽到人肉兩個字,杜甫心中就忍不住的乾嘔,但他此時還是強裝鎮定。白鬍子老頭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道。
「我看你小子身上也有幾分資質,所以千萬還是不要埋沒了為好。」
杜甫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開口反問道:「前輩,您不會真的想收我為徒吧?」
「呵呵,你倒是想得美,難不成還指望老夫求你?這天下想拜我為師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小子何德何能?」
杜甫此時間不由得有些感到泄氣。
但他很快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鎮定和理智,因為就算真的讓他去學的話,他也未必會見得願意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想著的是當一名風流劍客,翩翩少俠。
所以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和這些屍體打交道,其實如果那老頭子硬要收自己為徒的話,杜甫也沒有辦法去拒絕,畢竟救命之恩為大,讓自己做什麼都不為過,更何況是收自己為徒呢。
這些想法杜甫一直鬱結於心,可並沒有說出去,他不曾說出口,老者自然也不會明白。
幾具屍體去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而在此期間,白鬍子的老頭有大半刻的時間,都在閉目養神。
杜甫也不傻,所以他明白,這很有可能是白鬍子老頭正在操縱那幾具屍體,但是如此遠的距離,二者之間一無私心相連,又看不到彼此,那這老頭到底是怎麼操縱的呢?難不成真是妖術!
對於杜甫,那一臉的震驚和疑惑,白鬍子老頭都看在眼裡。
就在二人都保持沉默之際,杜甫忽然開口問道:「對了,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白鬍子老頭瞥了這傢伙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說道:「老夫姓趙名春秋。」
「趙春秋?」
「哦,怎的,小子你聽過我的名字?」
杜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聽過。」
「連老夫的名字你都沒有聽過,還談什麼行走江湖?」趙春秋頗為不屑的說道。
杜甫對於這個老人的誇誇其談,他並不是怎麼上心。
「趙老前輩,您先前說過,對方可能有高人在場,所以您不露面,僅憑那幾具屍體,真的有勝算嗎?」
「哼,你懂什麼?對於你而言那算是高人,但對於老夫而言,不過土雞瓦犬,想要殺他們對我而言不費吹灰之力!」
「前輩,還是莫要太過於誇大為好,要是真的打不過,咱們還不如提前跑路,您要是跑不動,大不了我背你好了,萬一讓人家堵在這裡,可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呵呵,這就不用你多操心什麼了。」
其實趙春秋確實說的是實話,不要看此時他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要知道那武功評榜上,他趙春秋可是獨霸榜單第二的狠角色。
但對於這一切,杜甫自然是無從得知,在他看來面前這傢伙只是個神神叨叨的老頭。
雖然說心中充滿了懷疑,但是杜甫也並沒有再去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對方就算是個江湖騙子,也遠不是自己能比擬的,以現如今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為好,要是不小心惹怒了這傢伙,風餐露宿還是小事,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才是問題的關鍵。
杜甫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趙春秋卻是時不時的打量著他,眼底閃現著狐疑,以及其他的一些神情。
二人心思各異,時間緩緩流淌。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那先前離開的屍體現如今總算是返回了過來,這些屍體排成一列他們的手中還握著一個個背包。
很顯然,這就是他們這次大戰的戰利品。杜甫看見這些東西後,不由的著實吃了一驚。
因為這些屍體能這麼快返回,其代表的是什麼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趙春秋並沒有什麼閒心去理會杜甫,他早上前去伸手接過那些屍體手裡的背包。隨後他將背包放在地上,一一展開,挑選了些自己能用得上的物件。至於其他,則是隨手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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