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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話事人 - 第227章 眾生百相字體大小: A+
     
      第227章 眾生百相

      公堂審案格局是這樣的,主官坐在最裡面的公案後面,下首旁邊有值堂刑房書吏,然後再往下兩邊是皂班衙役。

      至於原告或者被告,如果是普通百姓連公堂都進不得,只能在門檻外月台上;但有一定身份的人,則能進門站著。

      所以此時此刻,林大官人和申二爺都在府衙大堂的門裡面站著。

      而到場的兩個原告,陸家管事陸其耀、校書公所總管徐元景則在公案前方。

      從外面甬道上傳來喧譁聲音時,距離門口近的林泰來和申二爺兩位,肯定比最裡面知府先聽清楚。

      林泰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大變,扭頭就對朱知府催促道:「判!快判!」

      這時候,有個想巴結林泰來的小吏,飛快的跑了過來,大踏步跨上了台階。

      然後站在門檻外對林泰來叫道:「祝賀林解元!張四維他」

      但那人才說了個名字,林泰來便已經揮出一記鐵拳,直接把人擊飛了。

      「肅靜!誰敢大呼小叫擾亂公堂?」林大官人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門檻,威風凜凜的吼道。

      朱知府停住了準備在判決書籤押的筆,很敏銳的感覺到有一絲絲不對勁。

      但有的時候,歷史大勢所趨便如大江浩浩湯湯,縱然有霸王之勇也阻擋不住。

      轉眼間又有五六個人來到大堂外,就連朱知府的私人幕僚錢師爺也驚慌的跑了過來。

      並扯著嗓子對著大堂裡面大喊:「張鳳磐死了!張鳳磐死了!」

      錢師爺還怕喊「病故」的話,裡面知府聽不清,直接很無禮的喊出「死了」。

      朱知府終於聽明白了是什麼消息,這是自家師爺喊出來的,也假不了。

      他手腕顫抖了幾下,手裡的筆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這判決書是沒法簽了。

      林大官人竭盡全力,也未能阻止消息傳進大堂。

      他空有一身武功,此時也只能閉目長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也許是自己太貪心了,臨時起意的想在判決書上最後坑知府一次。

      但很可惜,不可能每個坑都能挖成功的,在同一個人身上薅羊毛總會有極限的。

      官方邸報上明明白白寫著張四維病故,消息確證無誤後,被林大官人定性為「張四維爪牙黑據點」的府衙瞬間就炸鍋了。

      韓同知、張通判兩個「張四維爪牙」根本坐不穩了,一起往大堂趕。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天塌了以後還能幹什麼,但下意識的先去找知府這個高個子。

      兩人還沒走進大堂,他們就聽到了「哈哈哈哈」的囂張大笑聲音。

      「真乃小人得志!」兩人心裡一起大罵林泰來。

      但除了心裡大罵,似乎已經對林泰來沒有任何辦法了。

      兩人站在大堂門口,向裡面看去,那位膽敢站在府衙大堂當中放肆大笑的好漢不是別人,正是申府二爺。

      林泰來看了眼申用嘉,你申二爺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當背景龍套就行了,突然這樣大笑不覺得很突兀嗎,而且還嚴重干擾別人表演。

      等申二爺收起了笑聲後,林泰來就朝向朱知府,準備說話。

      但申二爺卻一把推開了林泰來,大步走到公案前方。

      又當著朱知府的面,伸手就將公案上堆迭的案卷抓了起來。

      然後三下五除二,把案卷全部撕得粉碎,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在世人眼裡慫了有一段時間的申二爺冷不丁就囂張了起來,把公堂里眾人都看呆了。

      其實申二爺這個行為,對主審官而言就是莫大的羞辱,朱知府暴怒道:「你竟敢毀損官府刑名案卷,罪不可赦!」

      申二爺沒理睬朱知府,轉身就走到今天到場的兩個原告之一陸其耀身前,直接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扇了上去。

      這耳光打得很突然,陸其耀都沒有來得及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兩下,下意識捂住了臉。

      申二爺一邊揉著手掌,一邊斥道:「只是收了你們陸家四個店鋪,賠償橫塘鎮縱火損失,這很多嗎?

      聽說伱們陸家在蘇州還有十幾處店鋪,能留給你們就是看在鄉親臉面了,別踏馬的不知足!

      四處重要,還是十幾處重要?勸你們陸家的人用用你們的豬腦,仔細掂量好輕重!」

      陸其耀回過神來後,捂著臉叫道:「撤訴!我們撤訴!不告了!」

      申二爺再次轉身朝向校書公所總管徐元景,同樣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徐總管其實能躲開,但還是沒動,同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滾!」對徐家申二爺就完全不講理了,直接就罵:「如果你們徐家的傻叉們覺得申府和更新社可以隨意冒犯,那就割席斷交!

      我倒要看看,過了今年後,虎丘徐家還能不能存在!

      別以為我申家祖先曾寄於徐家籬下,現在就一定要念這個香火情!」

      徐總管連忙也叫道:「我也撤訴!撤訴了!」

      申二爺又扔下了徐總管,睥睨四周說:「還有誰?還有誰?」

      沒有人回應,申二爺踩著地上被撕碎的卷宗,又看向朱知府說:

      「既然原告都撤訴了,那麼卷宗也沒用了,留著也無用,正好註銷掉!」

      被推開的林泰來:「」

      當慣了主角,猛然被搶戲,變成了配角,心情有點尷尬。

      高長江湊了過來,低聲道:「這申二爺竟然比坐館你還囂張,我實在看不下去!」

      淪為配角的林泰來無聊的抱著胳膊,吐槽說:「誰讓他有個好爹。」

      高長江很細緻的分析說:「申二爺的囂張方式實在太不講理了,毫無道理可言,簡直就是純粹的發泄情緒,技術含量很低。」

      林泰來卻說:「其實我們這位盟主的演技還是有進步的,起碼學會了瞪眼,還有情緒爆發,不再是面癱了。」

      然後林泰來又嘆道:「其實他今天情緒爆發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最近一直很壓抑。」

      內閣制度剛草創的時候,閣臣之間其實區別不是很大,名義上的首輔與其他大學士相比也就是排位順序比較靠前。

      但自從正德朝的楊廷和之後,首輔與群輔之間的差距就越拉越大,內閣政治上進入了強勢首輔的時代。

      所以如果張四維回朝重當首輔,而申時行從首輔退到普通大學士,那權力縮小的不是一點半點。

      折射到申府二公子身上,那落差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大,可想而知申二心理壓力也不會小。

      更別說這段時間,申二爺總感覺外人都在議論自己是慫逼,還沒有林泰來有英雄氣概。

      所以現在必須狠狠囂張一下,讓全城人都知道,申府二爺仍然是申府二爺!

      教訓完了知府後,申二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外走。

      但路過林泰來身邊時,他拍了拍林泰來的肩膀,淡淡的開口道:「我作為盟主,已經幫你把案子擺平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還有,以後你做事要多多注意影響,不要總是鬧到公堂上啊。」

      林泰來:「」

      申二爺勉勵完盟友,繼續往外走。

      林泰來卻叫住了申二爺,質疑道:「你這就要走?」

      「還有什麼事情?」申二爺不明所以。

      林泰來說:「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有明確的利益目標,不是單純的為爽而爽。

      如今你在府衙爽完了,但真正的目標呢?到手的新增收益呢?」

      申二爺陷入了迷茫,這都是什麼意思?

      林泰來舉了個具體例子:「比如我們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就是讓府衙把濟農倉讓出來。

      現在濟農倉還在府衙手裡,你這就要走?你為何不去勸說知府,把濟農倉要過來?」

      申二爺向公堂裡面看了一眼,冷哼道:「你這是為難我申二爺,朱太守肯定不給。」

      林泰來便嘆道:「關鍵時刻,還是要我出面啊。我這就去裡面,把朱太守勸服了。」

      正在這時,「捉拿」林泰來到府衙的那位年把總,帶著一幫軍士出現在大堂外。

      林泰來緊緊盯著年把總,難不成還想狗急跳牆?

      年把總臉上擠出了一點討好笑容,招呼說著說:

      「林解元!我剛才去了府衙糧科,將蘇州城兩縣濟農倉今年的帳冊和鈐印都搶了過來!

      如今將東西交給林解元你,再請林解元轉交給縣衙。

      另外在兩縣濟農倉那裡,我也安排了軍兵,去濟農倉守著,保證只聽大官人您的號令!」

      林泰來:「」

      這年把總也是個人才,自己還琢磨著威逼利誘朱知府,把濟農倉放歸縣衙管轄,而年把總已經用最簡單粗暴的實際行動,把事情都辦齊活了。

      「府衙糧科肯把帳冊鈐印給你?」林大官人還是很狐疑的說。

      年把總機智的說:「我到了那裡就說,我是為了林解元來辦事的!他們自然就配合了。」

      這也算是投機取巧了,如果沒有林大官人的名頭,即便是被官兵包圍,府衙糧科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把東西都交出來。

      其實作為一名武官,在別的衙門裡這麼動粗亂來,肯定要承擔了很大風險的。

      但年把總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要林泰來這樣從府衙走出去,自己這個張四維爪牙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他所要辦的,就是在府衙這個區域內,儘快做一件能讓林泰來原諒自己的事情。

      於是年把總就想到了,讓林大官人惦記了很久的濟農倉。

      果然聽到林泰來說:「這些帳冊和鈐印干係重大,我拿著也不放心,你們官兵繼續幫忙護送我。」

      年把總這才鬆了口氣,今天真是險些墜入深淵,所幸自己果斷,又重新爬了出來。

      林大官人拿著帳冊和相關鈐印,從府衙出來後,先去了長洲縣縣衙。

      見到袁宏道後,林泰來直接說:「障礙都掃平,三江口疏浚工程可以立項了。」

      袁宏道看了看本縣濟農倉帳冊和鈐印,喜悅的說:「甚好!我連三江口弔古的文章都寫好了,就等開工和竣工了。」

      資金到位,工程上馬,以後他這個縣尊就是最大受益人之一,焉能不喜。

      雖然他沒有藉此撈錢的想法,但能藉助工程留名後世就是最大的收穫了。

      林泰來又道:「為了防止府衙再把濟農倉奪回去,關於濟農倉的管理問題,在下還有一些想法,要與縣尊商議。」

      袁宏道疑惑的說:「你又有什麼想法?工程都可以讓你做,此外還有什麼?」

      林泰來答道:「在下考證過,當初宣德朝,江南各縣開始修建濟農倉的時候,採取的是官民共管制度。

      倉儲出納,皆由官府和本地士紳、里老代表共同監管。

      只是到了後來,官府逐漸強勢,濟農倉就變成了完全由官府管理調度,本地紳民無從插手。」

      袁宏道雖然對做官和政務不很上心,但絕對是聰明人,立刻就聽出了林泰來的意思。

      便主動問道:「你想恢復舊制?」

      林泰來說:「遵循先例,名正言順,有何不可?」

      在大明朝官場有一個規則,遇到不知如何抉擇的政務,往往就看有沒有先例,有先例就按照先例辦。

      只要有先例,就是一種天然的政治正確。

      袁宏道遲疑著說:「可是還有個問題。」

      然後林泰來又趕緊說:「還能有什麼問題?濟農倉恢復官民共管,這肯定也是縣尊的醒目政績,必將被本地萬民感念!」

      袁宏道無奈的說:「本縣的意思是,你又不是長洲縣的縣民,就算官民共管,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林泰來只能說:「可以先把事情定下,人選問題慢慢考慮。」

      袁宏道又問道:「兩縣同城一體,很多制度往往也要同步。所以關於吳縣那邊,你不與鄧縣尊商議過?」

      林泰來果斷的回答說:「不用跟他商議!我這個人在蘇州城官場只認袁縣尊!」

      「對了,還有另一件事。」袁宏道轉而又說:「吳江縣派了人來縣衙抗議,說根據古書考證,三江口應該在吳江境內,並不在長洲縣。」

      林大官人毫不在乎的答道:「古書上記載的又怎樣?他們吳江縣的聲量,比得上縣尊您和我們更新社嗎?

      我們說古三江口在長洲縣,那麼它就是在長洲縣。」

      今天狀態完全不行啊,又是為了更新硬寫,希望明天轉好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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