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不要送我去醫院!不要,不要打針!」
骨瘦如柴的女人低喃著,緊緊的抓著徐晨耀的衣襟,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這裡,菲兒,不會送你去醫院,我們哪裡都不要去!」徐晨耀柔聲安慰著。
蘇小染太震驚,她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瘦如枯柴,瘋瘋癲癲的女人,竟然是昔日的姚家小姐姚菲兒!
只一眼,她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自己覺得的心都跟著痛了!
哪裡還有人模樣?已經是是三分人七分鬼,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子!
即便是一個陌生人看到此刻的情景,也會覺得難過。
齊木楠看到蘇小染震驚的樣子,以為她受不了徐晨耀和姚菲兒的關係,在一旁解釋道道:「小蘇,菲兒現在只認得耀,別人都不認識,連她妹妹姚蘭兒都不認識,耀是從法國的精神病醫院裡把她帶回來的!」
蘇小染回神,再看姚菲兒,這個女人現在只能用「還活著」三個字形容吧。
如果現在她閉上眼睛,不說話,大家一定會認為她死了。
她顫抖著身子,目光空洞,枯瘦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徐晨耀,一條條青筋爬滿她樹皮一樣粗糙的手臂,只是一層皮抱在骨頭上,顏色像幾年沒見過太陽了。
蘇小染像前邁了一步,聽到腳步聲,姚菲兒立刻嚇得哆嗦,她條件反射般的樣子讓蘇小染感覺到她是真的在害怕。
她的眼神不是假的,是真的在怕!
「別怕!」蘇小染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柔聲道:「我是徐晨耀的朋友,我不會傷害你的!」
或許是提到了徐晨耀,姚菲兒立刻好了很多,在一愣后,嬌羞的笑著:「耀來了嗎?耀來了嗎?」
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我要洗澡!我的衣服髒了,耀不喜歡髒東西,我也髒了!」
說著就神經質的去搓自己的手背,以為疤痕也是臟污,但那些可怖的疤痕怎麼可能搓掉。
「菲兒,不要這樣,你剛換了衣服,不用洗!」徐晨耀握住她的雙手。
姚菲兒抬起眼睛看徐晨耀,一瞬間,她眼底升起了一股光芒,那是一種耀眼的光輝,刺得蘇小染的眼睛都跟著痛了起來。
她彷彿是黑夜迎來了黎明,光芒和生命力都回來了,她的眼珠變的那麼黑,那麼亮。
那瘦的顴骨高聳的臉上浮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耀,你來了!」
徐晨耀幾乎哽咽,「菲兒……」
是他欠了這個女人,這輩子他欠了她!
「耀,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她指著蘇小染,低低的喊道。
這一刻,她像個正常人一樣,雖然神情還很防備,但是總算是認識徐晨耀。
齊木楠也往前一步:「菲兒,我是齊木楠,你還記得我嗎?」
房間里出現了另外一個男聲,姚菲兒突然尖叫起來:「啊——有壞人!」
齊木楠立刻後退,怕驚擾了她。
「菲兒,我在這裡,不怕!」徐晨耀立刻柔聲安慰。
「不要打我,不要燒我,不要打我……嗚嗚……」姚菲兒的情緒又失控了。
「齊大哥,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還是別刺激她了!她只認得徐晨耀,對跟他有關的東西似乎不那麼戒備!」蘇小染一眼便看明白了。
「菲兒,你睡覺吧,我在這裡,你好久沒睡了,需要休息!乖,睡吧!沒有壞人,我已經把壞人打跑了!」
徐晨耀飛快的說著,又轉頭看了一眼蘇小染,而蘇小染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姚菲兒身上。
姚菲兒似乎被徐晨耀一安慰又好了一些,一轉頭看到了蘇小染,摸了下頭,意識到什麼,有些嬌羞的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忘記你是耀的哪個朋友了!」
「沒關係!」蘇小染搖頭。
「我來看看你,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讓徐晨耀太擔心了!」
「耀擔心我嗎?」姚菲兒有些詫異,又笑了起來。
「是哦,我們快結婚了,他當然要擔心我了,我睡覺,等我睡醒了就可以成為耀的新娘了,他爸爸不會再反對了,是不是耀?」
她說著搖搖徐晨耀的手,徐晨耀的眼神一痛,點頭:「是,沒人再反對了,乖,睡吧!」
蘇小染只覺得心彷彿被一把匕首給刺穿了,她轉身,對齊木楠道:「齊大哥,我們出去吧!」
出來后,齊木楠擔心的看蘇小染,「小蘇,你沒事吧?菲兒是個病人,你不要介意她的話,她真的病了,忘記了在法國的三年!可能是被虐待的太厲害了,所以……」
蘇小染打斷他的話:「齊大哥,我知道她需要徐晨耀,除了徐晨耀,或許真的沒人能讓她又安全感!」
「小蘇,是的,她只認識耀,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三個是同學,曾經玩在一起的,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要知道,她曾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誰能想到她姚菲兒會有今天呢!」
「齊大哥,你幫我把徐晨耀叫來好嗎?」蘇小染突然開口。
「小蘇,你?」
「我有話跟他說!」
蘇小染深呼吸,突然笑了,那笑容是那樣的璀璨,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一樣。
「好!」齊木楠去叫徐晨耀,卻一個人出來,「他走不開,菲兒還沒睡著!」
「嗯!」蘇小染點點頭。
「小蘇,菲兒是在精神病醫院裡被其他病人給嚇得,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就好了!」齊木楠算是沒話找話。
「我知道!」
蘇小染點頭:「不過治好她的人,只有徐晨耀吧,她在醫院沒有被治好,以後再送醫院也讓人不忍心,徐晨耀背負了太多的歉疚!他一定會治好姚小姐的!只要給她更多的關愛,她一定會好的!」
蘇小染低下頭去,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深呼吸,這是徐晨耀送給自己的第一件首飾,他一送禮物就送戒指,想要套她一輩子,可是……
這個時候,徐晨耀走了出來,可能是姚菲兒睡著了。
蘇小染看了一眼徐晨耀,淡淡笑道:「我們去隔壁的房間談談吧,我有話說!」
「小蘇!」徐晨耀有些小心的低叫。
「來吧!」她已經站起來了,往隔壁的書房走去。
徐晨耀和齊木楠對視一眼,跟著走了去。
齊木楠在外面,心裡卻有了說不出的滋味,因為蘇小染太堅強了!
門關上的一剎那,蘇小染抬起頭來,眼睛就那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徐晨耀。
而他也望著她,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說實話,故事到了這裡,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也很猶豫……大家有什麼看法和建議,都可以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