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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 101.第101章 陳落之死字體大小: A+
     
      第101章 陳落之死

      「這十年來,我曾見你對著野狼做了些什麼。

      它本應該死了。

      可它後來又活了……」

      顧長安說著。

      看著陳落:

      「您,能讓屍體死後依舊能行動!」

      一隻狼,憑空出現在了城牆上。

      它的眼睛通紅。

      渾身的毛髮在陽光下散發出銀色的光芒……

      很刺眼。

      也帶著一股讓人感覺到可怕的氣息。

      只是這氣息出現了少許,就消失不見了……但這一隻銀狼依舊讓人心裡發怵。

      只是唯一遺憾的便是這一隻銀狼的眼睛空洞,無神。

      這是幾年來陳落煉製的傀儡。

      因為沒有屍體。

      也因為不忍。

      故而陳落只是尋了一隻野狼,煉製了起來。

      雖然粗糙了一些。

      可還是成功了。

      「這是銀狼……這是傀儡,你明白,什麼叫做傀儡嗎?」

      陳落想了下,還是給他解釋了起來。

      但……

      「它既然能煉製成為傀儡,那我呢?我若死後,你可否將我煉成傀儡?」

      顧長安道:

      「帶著『我』前往長安,

      去看那長安,

      看那長安九城路,戚里五侯家,

      看那花萼樓前雨,城裡太平人,

      看那滯雨長安夜,殘燈獨客愁,

      也看那長安月下,一壺清酒,一束桃花。」

      陳落沉默了許久:「哪怕……死後不入安生,落葉卻不歸根?」

      顧長安沉默。

      許久。

      大笑。

      喝一口酒。

      沒回答。

      直到……

      喝醉、

      才有那幾乎喃喃自語的話出來:「他們……都沒看過吶……我得,帶他們去看看。」

      第二年。

      顧長安死了。

      死在城牆上。

      面對著長安城的方向。

      就靠在那裡……

      長安,長安…

      他到死都在念著。

      陳落終究沒有將他煉製成傀儡。

      人活著本就很難。

      又為什麼連死後,都要不得安生?

      但……

      陳落燒了顧長安的屍體。

      一半葬在了孤煙城這裡。

      一半被陳落放進了儲物袋,同時他還抓了一把孤煙城的千里黃沙。

      他帶不走他們。

      也沒將他煉製成傀儡。

      但,他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帶他們去長安。

      儘管……這方式或許有些不好。

      可終究是自己的心意。

      只是……

      「真的很想要煉製一具傀儡啊……這煉製起來,應該很有意思吧?」

      陳落嘀咕著。

      【您的心境有了變化,似乎因為什麼有了波動一樣。

      這是很不好的行為。

      PS:建議您多看看書,看書能陶冶情操,也可彈彈琴,琴聲可以洗滌內心的靈魂。】

      陳落無視。

      迎著夕陽,走出了孤煙城。

      這一座苦苦堅持著數十年的孤城。

      這一座大楚最後的一座城池。

      終於伴隨著顧長安的死,落下了帷幕……

      而他們的故事,也將徹底的掩埋在這黃沙里。

      無人記得,無人知曉。

      更不會有人知道,有一群人守著一座叫做孤煙城。

      直到……

      最後一個孤煙人死去。

      八十年韶華。

      八十年傲骨。

      八十年孤獨。

      八十年……南望長安、

      到死,還在念著長安,長安……

      神授二十八年。

      陳落走入了長安。

      他將顧長安的骨灰灑落在了城牆上…也將孤煙城的黃沙灑在了這長安城中。

      但……

      「伱在做什麼?」

      「這裡是長安城!」

      「不准亂扔東西!」

      有呵斥聲傳來。

      幾個大秦士兵已經走了上來。

      「你怎麼上來這裡的?」

      這裡是城牆、

      這一個人,怎麼上來的?

      陳落:……

      「快看,那是什麼?」

      士兵回頭一看,轉身…早已不見了陳落的蹤影。

      逃離城牆,陳落鬆了口氣。

      差點被抓住了。

      幸好,幸好咱家跑得快……要是慢一點,咱家就要打暈他們跑了。

      轉身。

      「李兄?」

      有驚訝的聲音傳來。

      陳落抬頭。

      一個老頭……

      白須白髮。

      穿著一身青衣。

      瀟灑不羈。

      陳落:???

      「你是?」

      人有些面熟……

      但記不起來了。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家姓陳,不姓李!」

      大抵是認錯人了吧。

      陳落心中想著。

      這些年自己見到過很多人,有面熟的也不少,未必就是認識的、。

      那老人眉頭一皺:「莫非老朽真的認錯人了?」

      他上下打量著陳落。

      最後問道:「大概是在四五十年前,你是不是在渭河逛過軒茗坊?還奪得了一個花魁是初夜?」

      「咱家沒有,你不要誣陷咱家,看到沒,咱家是一個太監,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陳落跳了起來。

      胡說八道!

      自己沒做過這事。

      這鍋他不背!

      「真認錯了?」

      老人搖了搖頭,嘀咕著:

      「今日還沒喝酒啊,怎麼就醉了?看來李某是真的老了!」

      「看來,你真認錯了。」

      陳落說著。

      轉身。

      突然又一道聲音傳來。

      「李淳罡!」

      這一次陳落楞了下。

      回頭。

      看到陳落回頭,老人抓著陳落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然沒錯,李兄,是我啊,李太白!!你忘記了?」

      陳落瞳孔一縮。

      原來是他!

      幾十年了……

      果然。

      當年的小鮮肉變成了老臘肉,自己都差點沒認出來了。

      長安之地,再見舊人。

      這是喜事。

      當浮一大白。

      當然。

      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李太白,陳落覺得久見故人是一個原因,但他嘴饞想喝酒,可能也是一個大原因。

      但陳落並不愛和李太白喝酒。

      因為他有一個臭毛病。

      一喝酒,就喜歡作詩。

      這要是詩一般也就罷了……可奈何還賊不錯。

      這不……剛碰酒,他就來了。

      踩著椅子。

      一手抬酒。

      目視遠方。

      好一副瀟灑,好一副不羈……

      偌大的酒樓,賓客速看了過來。

      陳落臉薄。

      拉了下李太白的袖子。

      「李兄,莫要拉老夫,老夫高興,來,今日你我,需共飲三百杯!」

      陳落嘆氣、

      得了!

      來!

      喝死你!

      這一夜,李太白大醉……

      陳落立足於屋頂,俯視長安城,覺得需要為孤煙城的人做些什麼。

      於是……

      第二日他和李太白說起了這事。

      李白沉默。

      許久噓噓……

      萬里一孤城,儘是白髮兵。

      生是漢家人,死亦大楚兵。

      「他們,該立書!」

      李太白對著陳落道:「大楚雖亡,但他們的故事,不該被湮滅……此事,不關國界,不關家仇!」

      他們已經死了。

      但還需有人為他們李書,傳達他們的故事。

      這,便是陳落要做的是事情。

      於是……

      長安城出現了這樣的一首詩:

      少年從軍衛邊疆,此身只為報國門。

      壯年生入玉門關,鐵血戍邊人未還。

      孤軍守城八十載,孤煙滿城盡白髮。

      老兵不死陌刀在,誓死不敢忘大楚。

      三百孤煙人……

      顧長安之名,傳遍了長安,也在長安中,逐漸流出。

      酒肆有說書人。

      街頭有賣書客。

      孤煙人……

      八十年的韶華。

      長安的落花和流水。

      長安的繁華與笙歌、

      他們都聽得到……也該聽得到。

      不久後。

      長安城這裡豎起了一座廟。

      廟……名為孤煙廟。

      廟裡沒雕像。

      只有一座牌匾。

      名為:三百孤煙客

      這是大楚舊人所立,他們日夜燒香…

      長安中的太守過來看了下,沒有阻止,天下教派盡立……

      立廟祭祀更是情理。

      何況說……他也曾舊楚人。

      陳落和李太白也來了。

      李太白點了三根香。

      陳落沒點。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能點。

      總覺得要是自己點,可能會出事。

      他的第六感一直很強,故而,他沒點。

      哪怕三百孤煙人值得他點,也當得到他的三根香……

      李太白有些感慨。

      陳落白了一眼。

      這就是你又拉著我去喝酒的原因?

      「對了,李兄,詢問下,當初你為什麼說你不姓李?還說你姓陳?這是怎麼回事?」

      李白想起了再見時的那一幕。

      「有嗎?咱家不記得這個了。」

      「有,你還是說,你是太監,你真的是太監?那當初你怎麼得到花魁的?」

      陳落:……

      「這話題,我們略過?」

      「還是不要聊聊?」

      陳落:……

      沒得聊了。

      當知道陳落真名的時候,李太白有些幽怨:「幾十年了,陳兄瞞得老夫很苦!」

      呵呵……

      陳落呵呵一笑。

      「對了,我記得大周也有一個陳落,和你名字一樣也是太監,聽說叫做不爭公公,陳兄,莫非你是?」

      「不是,別亂說!」

      「也對,聽說他死了,可陳兄還活著,自然不是他。」

      陳落:???

      自己,死了?

      自己怎麼不知道?

      聽著李白的話,陳落嘴角抽搐了下。

      卻是因為自己離開大周好些年,很少在出現,連這幾年發生的大事,也沒自己的影子。

      故而,大周也就有了自己以死的說法。

      「嗯?大周,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落有些好奇。

      自己在孤煙城十多年,與世隔絕、

      這還真的有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也不僅是大周,就大秦這幾年也出了許多事情。

      或許是因為修仙者越來越多的原因。

      也或許是因為大魏滅國,背後做了什麼。

      也有可能只是運氣不好。

      這些年來,大周大秦各國各地,經常有天災出現,死了不少人……」

      李太白說著。

      陳落也算大抵明白了自己斷層的這十一年,都發生了什麼。

      大周神授二十年。

      綏城天崩,地龍翻身,整個綏城成為廢墟,死傷人數過萬!

      黃河決堤,超過十成,五十萬百姓受災。

      薊城大雨,持續整整一月不散,薊城成為海城,百姓流離失所。

      高陽城地裂,河水倒灌,損失慘重。

      神授二十一年、

      大周女帝武曌,下罪己詔。

      神授二十二年。

      神授帝封禪泰山。

      神授二十五年。

      大周平靜,但各地皆有大大小小事情發生,教派之爭越發的壯烈…

      其中有兩派更是造成了整座村莊的死亡。

      錦衣衛出手,反被擊殺。

      於是……

      龍虎山強者出手,這才鎮壓得住。

      但也使得民間開始對一些教派產生了抵制,但也對一些教派,更加的虔誠!

      這些事情不止發生在大周。

      也發生在大秦各地。

      而這一切,都是從大魏滅國,氣運被大周和大秦吞噬後開始。

      這些年來,大秦和大周發生了很多事情。

      百姓可以說遭遇了許多。

      在大周之中,不爭公公素有神醫之名。

      雖不爭不搶、

      與世無爭、

      奉行上善若水之道。

      可若是遇民間疾苦也會站出來,就如永樂年一樣,化身神醫,救民於水火。

      結果這一次卻沒有他的影子、

      連蹤跡也消失了。

      故而在大周民間,就有大周不爭公公陳落恐已去世的說法……

      開始的前幾年還有人闢謠。

      到了後幾年大家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也是為什麼李太白說不爭公公已死的原因了。

      陳落不想說話。

      人還活著。

      卻被說成死了。

      這理,哪裡講去?

      當然,他也不會去解釋,死了死了唄,哪裡還有什麼好說的?

      正好,也樂得清淨。

      「對了,說到這,問你個事。」

      陳落點頭。

      「你知道,大周有誰在冒名頂底老夫之名沒?」

      「怎麼了?」

      李太白呸了一口。

      滿是不滿。

      「也不知道哪個龜孫子,盜用了老朽的名字,大秦太白,在那大周印側春宮圖,還美名其曰:親熱天堂!

      這些年老朽去了大周幾趟,始終沒抓出來,當真是憤怒!」

      陳落:……

      「咱家問下,你若是知道誰,盜用了你的名字,你準備怎麼辦?」

      李太白冷笑一聲。

      刷的。

      拔出腰間佩劍:「大楚雖亡,老朽楚國詩仙之名就沒了,可還有詩仙劍客之說!

      老夫倒是要看看,那龜孫子,到底有幾個膽子,敢如此玷污老夫清白!」

      「嗯?你後退做什麼?」

      陳落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覺得,或許凡事都有商量之意!」

      「呵呵,你錯了,這事斷斷沒有商量之說。」

      陳落:……

      或許,自己該離開了。

      多待在這裡一天,恐有就多一天的危險。

      陳落在長安城住了不到一個月,離開了……

      但和李太白無關。

      和臨淄城有關。

      昔日陳落離開京都,於季家之中,留下兩把木劍。

      木劍之上,留有一道真靈。

      這一日。

      其中一把木劍真靈被毀…

      季家,出事。

      此刻在臨淄城中的季家人,唯有一人:季雲!

      故人季保之後。

      於是……

      陳落需去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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