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絕頂！絕頂！（新年快樂！）
原始天魔顯然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原本，給祂時間緩衝，祂肯定能成為此界獨一無二的絕頂存在，橫掃諸敵。但是現在，周清的出現，不但有跟祂抗衡的趨勢。
還有某些祂意料外的危險降臨。
心血來潮，演算天機。
很快原始天魔明白危險的來源。
青皇、彌陀世尊、玄天上帝……，這些傢伙的後手也在發揮作用了，準備和「鉤沉」一起阻止祂完滅世殺劫。
太元雖然霸烈無比，甚至有太始相助，可是當青皇等一起反對祂時，祂也不可能完全如願所償。
尤其是太始，行事作風如同水一樣。
遇見高山，向來是繞過去，堪稱最長的河流，主打一個打不過就繞開，開闢新的賽道。
不得不說，太始這種作風，也是祂始終能立於不敗之地的關鍵。
只要不給你打敗我的機會，那就不會失敗了。
又或者說，在你擊敗我之前，我就先加入你！
雖然聽著很沒骨氣，沒有身為絕頂存在的氣魄，卻真正是不敗之理！
然而原始天魔終究是以太元仙尊的意志為主導。
太元仙尊，一向是不弱於人的。
自然不會學太始的作風。
其實彌陀世尊有「唯我獨尊」之道，便是來自太元。
而青皇昔年統領世間萬妖時，也曾以血脈劃分妖族內部的階級，讓萬妖各自有序，不生事端。
彌陀世尊的理念里，也講究天命如此，逆來順受。
只是祂們多少有些慈悲心，不希望真正滅世，萬物生靈，皆為飛灰。
說到底，祂們認為自己的理念，也是為了減少殺戮，而非萬物生靈，該當毀滅。
原始天魔轟然揮出一拳。
天人五衰！
周清以「鉤沉」的身份，進過道門天宮的藏經閣。那是金闕玉冊的殘影虛化，記載有諸天萬界的各類大神通。
天人五衰在其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雖然天宮藏經閣沒有天人五衰的修煉方法，卻有相關描述。
這是煉虛級別才能施展的大神通。
原始天魔這一拳轟出，演繹道韻，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魔界的虛空中，掀起一股又一股的元氣浪潮。
滾滾漣漪，漫延十方，封鎖死周清所有的退路。
周清瞧見這一拳，心裡很清楚，在這短短時間內，原始天魔又變得更強了。就在剛才雙方交鋒的回合里，原始天魔的實力也在不斷增長。
哪怕周清阻斷了玄天大陸萬物生靈對其的血肉供奉。
可是原始天魔本身的道悟，也是在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增強的。
面對這難以形容的一拳。
周清心裡異常平靜。
他做出本尊降臨魔界的決定時，心裡就很清楚，此行是有一定風險的。
這也是他沒有帶上元明月她們的原因。
其一是她們的實力更多是累贅。
其二是周清想讓她們自己做出決定。
知進退明得失，乃是順應天道；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然不智，卻是堅定了自身的執著，有利於逆行成仙。
昔年玉陽子曾言，執著不是道。
那是大道，天地宇宙運轉之道，卻非修煉者心中的道。
修煉者心裡沒有執著，如何能得道？
求道縱死心如鐵啊！
也斬他人更斬我啊！
堅定、無畏，亦能讓修煉者走得更遠。
她們若是能邁出這一步，將來的成就會更大。
若是一直受周清羽翼庇護，在漫長的歲月中，明月她們終究會留不下多少痕跡在周清身邊的。
大鵬有垂天之翼，卻不是用來庇護燕雀的。
周清很明白這個道理。
原始天魔憑藉這段時間增長的道悟，在感應到新的危險氣息後，果斷要提前解決眼前的「鉤沉」。
周清神情平靜地接下這一拳「天人五衰」。
他雙手環抱，如抱虛空，抱天地，抱陰陽。
恐怖的陰陽大磨盤在他懷抱中生出。
周清本來就五行具備，又兼修過陰陽大道，深知萬物負陰而抱陽的妙理。
他現在可以說是弱煉虛的存在，自然憑藉一己之力，施展出了陰陽大磨盤。
其實如果再拖一些時間，等玉潢恢復，雙方合力施展陰陽大磨盤，起碼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可是本尊和玉潢合力施展陰陽大磨盤，玉潢肯定會發現他和「鉤沉」是有區別的，玉潢會怎樣想？
難說！
而且也勢必不能全心全意，進入色空交。
屆時陰陽大磨盤也會出現破綻。
陰陽大磨盤汪洋般的力量傾瀉而出。
迎接上了這一拳「天人五衰」。
陰陽大磨盤神聖而偉岸，天人五衰則是有萬妖萬魔的虛影隨之顯化，帶來深重的劫氣，污染任何生靈，使其歸於毀滅、終結。
天人五衰，萬物終結毀滅之道，在其中矣。
在用陰陽大磨盤和「天人五衰」的抗衡過程中，周清深刻意識到「天人五衰」里，終結與毀滅之道的強大和玄妙。
不錯，很不錯。
再給些他一點時間，「天人五衰」就是他的了。
周清竭盡所能用陰陽大磨盤和「天人五衰」周旋抗衡，恐怖的磨盤在衰之力下，也嚴重潰散、破損。
周清知道，這股「衰」的力量，跟他當初得到的枯萎葫蘆藤和古樹根須里的「衰」之力如出一轍。
天人五衰本就是五種衰劫的合稱。
神秘的「衰」之力，顯然源頭和天人五衰的源頭一致。
傳說虛空宇宙也會面臨衰竭。
這衰之力，會不會是終結和毀滅力量的最終體現呢？
一旦虛空宇宙陷入衰竭中，強如混元巨頭，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比任何時候都脆弱，容易隕落。
唯有參悟混元無極，才能超脫出本方虛空宇宙，脫離出生宇宙的生滅，將自身的根腳，徹底掩藏住。
至於更往前一步，周清猜測可能是自開虛空宇宙，將自身的根腳，放在自身宇宙最初最古之時，甚至進入多元虛空宇宙的最初最古時代，占據時光長河的源頭。
這一步，距離現在的周清無比遙遠。
甚至比他現在和普通凡人的差距還要大。
周清也僅是能想像，無法真正理解觸及那種境界的皮毛。
顯然周清用陰陽大磨盤抗衡「天人五衰」，出乎了原始天魔的意料。祂不想和周清久斗。
只見到原始天魔的道袍亮起。
那是誅仙道圖。
玄蛇劍、元屠殺劍齊齊進入誅仙道圖中。
祂懂得真正使用誅仙道圖的技巧。
誅仙道圖在原始天魔手中，發揮出比玉潢手中時，更多更深奧的玄妙。
玄蛇劍、元屠殺劍在誅仙道圖的主導下，合二為一。
一抹殺戮絕滅之意充盈的刀光出現。
有遍及寰宇的特徵。
刀光一出，無所不在，無處不至。
更有！
無限恐怖！
三陰戮神刀！
周清同樣認出這一刀的來歷。
這也是一門不遜色天人五衰的大神通。
傳說中是天帝的某個化身創造出來。
天帝，既為昊天。
乃是混元無極級別的存在。
甚至傳聞，早已在諸多虛空宇宙中，留下痕跡，有無盡神話故事流傳。
祂的化身何止億萬。
其中許多化身，都在煉虛級別以上。
三陰戮神刀的創造者，哪怕在天帝化身中，也是佼佼者，非同小可。
三陰戮神刀不過是這一尊天帝化身未成混元前的一門神通。
據傳其成就混元的神通，名為「天下共土」。
曾憑此橫行萬界，無可匹敵。
而這位天帝化身，跟許多強者不一樣。
傲上而忍下。
哪怕是普通螻蟻，也會得到祂的善待，可作為祂的敵人，哪怕再如何強大，祂也會與之抗爭到底。
敵人越強大，祂越是無所畏懼。
反而敵人弱小的話，祂會想辦法化解仇恨，擺事實講道理。
正因祂的作風，在諸天萬界，乃至於多元宇宙的神話痕跡里，這位天帝化身，都經常被那些強者污衊毀謗。
認為祂們受到了這位天帝化身的侮辱。
因為對方可以善待螻蟻，卻不會正視祂們的高貴。
實在可恨。
當然，三陰戮神刀，與那位天帝化身的「天下共土」在風格上，有極大的差別。三陰戮神刀依舊是偏傳統風格的大神通。
一經誅仙道圖施展出來，便有無限恐怖。
恍惚之間，天地之間的玄妙之理，在三陰戮神刀出現之後，為之迎合，讚頌。
這一刀可以說得到了此界天道的禮敬。
一刀斬來，粉碎真空一般。
周清的陰陽大磨盤尚在與天人五衰周旋，在三陰戮神刀出現之後，可謂避無可避。
陰陽大磨盤破損、潰散的狀態直接加劇，甚至被三陰戮神刀斬裂成無數塊。
這一刀無情殺戮，滅盡眾生。
足可以窺探出，昔年創造此刀的天帝化身，在未成混元之前，實則是極度無情。
如無情真豪傑般的無情。
無情，就沒有軟肋，沒有破綻，更容易創造出驚天動地的偉業。
「死在三陰戮神刀之下，你也算不枉此生。」原始天魔的魔音冷冽地響徹虛空，冰冷絕情，像是對周清做出最後的審判。
陰陽大磨盤破碎。
周清的身前升起因果蓮花。
可是在三陰戮妖刀下，因果蓮花直接化為虛無。
原始天魔的魔音隨之泛起。
「三陰戮妖刀不沾因果。」
祂有些得意，仿佛在說，你想不到吧。
不愧是原始天魔，太元留下的強大後手。
哪怕周清用上太始道德真言的「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依舊對三陰戮神刀起不到效果。
因為「天人五衰」在沒有陰陽大磨盤牽制對抗之後，衰之力降臨，使得太始道德真言也仿佛進入末法時代，難以發揮作用。
末法時代，哪有什麼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施展的餘地呢？
都是損不足而奉有餘罷了。
即使韭菜，在末法時代，也是被割了又割，終究會被割不動的。
如此，萬事萬物，才會進入真正的終結毀滅。
這大概是太元的想法之一。
極致收割的末法時代，導致的終結、毀滅，或許會綻放出無比可怕的道果。
如果綻放不出，那也不過是祂想法錯誤了而已。
破而後立是美好的願景。
大部分時候是只有破，沒有立。
無所謂。
對於強大的祂們而言，換個目標也就好了。
但是時代的一粒塵，落在芸芸眾生身上，就是一座山。
無所謂的是祂們。
受苦受難的卻是它們。
當然要反抗。
也有強大的存在，想要帶領它們反抗。
太始鍾碎片、紫金葫蘆、乃至於青銅斷戟、絕仙劍、阿鼻殺劍等，都在天人五衰之力下，受到極為強烈的影響。
尤其是它們本身就是有缺陷的靈寶。
天人五衰更是放大了這種缺陷。
一切外物，終歸做不了自身的仰仗。
三陰戮神刀終於斬中周清的法身。
周清感受到了強烈無比的死亡威脅。
他心裡很平靜，既有做夠心裡建設的原因，也是意識到，僅是「鉤沉」經歷死亡大恐怖，而修成的煉虛，終究欠缺了一點真實感。
這不妨礙他成就煉虛，卻會妨礙他走得更遠。
因此他需要冒這個風險。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計劃。
如果明月她們不來，有一個計劃。
如果來了，又是另一個計劃。
而現在，明月她們確實來了。
三陰戮神刀的破壞力，著實有些超乎周清想像。
他無比痛苦，甚至如願地體會著「死亡」。
破妄法眼瘋狂地剖析三陰戮神刀和天人五衰的奧秘，同時養生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運轉解析。
原始天魔皺眉不已。
明明眼前的「鉤沉」即將要被祂摧毀了，可是祂心裡的不安，仍舊在加劇。
在這股不安的情緒加劇的剎那。
一股難以想像的絕頂氣息，正從「鉤沉」身上滋生冒出。
「這傢伙在頓悟！」原始天魔很難想像，一個人怎麼可以在短時間內進行兩次「破虛」的頓悟。
所謂破虛，就是邁入煉虛境界。
「鉤沉」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絕頂！
絕頂！
這怕是邁入絕頂之路，有望成就混元的煉虛強者，才會有的突破異象。
原始天魔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祂要打斷對方！
祂往前踏出一步，一掌拍落的同時。
一輪皎皎明月升起。
「你的對手，現在是我！」
元明月出現在原始天魔身前，她和元始天魔的差距很大，可是元明月此時此刻，心裡唯有一個念頭。
哪怕天塌下來，她也要為師父擋一擋！
擋得住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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