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帝鄉神土
「玄祖，絳兒想帶我的朋友去見幽冥仙子。」聖姑跟周清他們交流完畢之後，隨即向盤踞帝墳的黑天玄蛇請示。
這頭強大真靈，有化神中期的修為，而且不知靠什麼秘法，從上古時代活到了現在。
不過，周清看得出，無論它多麼能活，壽元也來到了尾聲，來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黑天玄蛇聽到聖姑的話之後，沒有說什麼。
巨大的蛇尾，輕輕晃動，打出一道銀芒。
高聳的帝墳中段，出現一個漩渦。
其實現在周清更好奇帝墳里埋葬的是否為玄天上帝的遺骸，因為絕仙劍已經煉化過玄天上帝化身盪魔天尊的骸骨。
但他沒有在此刻探究的意思。
破妄法眼並不能看穿帝墳的布置，而且他能感應到帝墳里存在的大恐怖，知曉此刻去探索帝墳，並非好時候。
帝墳中段的漩渦，顯然是通往某個神秘空間的入口。
周清對九幽多少有些忌憚，故而此番雖是本尊前來，卻在跟隨聖姑進去的時候，施展了「欺天」，分出一道劫水化身跟進去。
他自然是相信聖姑的。
可若是發生意外，卻未必是聖姑所能提前預知。
景墟倒是不怕，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怕死。而且覺得有他和周清在，上窮碧落下黃泉，恐怕是無人可以阻擋的。
當然，周清有自己的邏輯，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他可以不怕死，卻不能冒無謂的風險。
雖然他現在已經無比強大。
跟隨聖姑來到這片神秘的空間。
地方不大，只有百里而已。
幽冥聖母的再世身幽冥仙子便在此處修行。
這裡不是帝墳，甚至都不像是在九幽之內。周清感覺這個地方很熟悉，他很快想起來，這裡的氣息不是跟當初白月狼族占據的陰陽法域。
白月，多麼久遠的名字了。
周清一時有些恍惚。
空間的中心是一座石橋，下面有川流不息的河水，看不到源頭，看不到盡頭。
幽冥仙子在石橋的一頭修行。
周清看到她腰間有一塊玉牌。
「竟是陰陽玉圭打造。」
一行三人來到石橋旁。
幽冥仙子容貌絕美，卻冷若冰山，偏偏無論是周清，還是景墟見到她，心裡都會有一團火焰升起，想要融化她。
不過周清和景墟是何等人物，自然壓抑住了這個念頭。
只是均自對幽冥仙子多出不少好奇。
幽冥仙子從入定中醒來，看向來到身邊的聖姑，聖姑大致說了周清他們的來意。
「兩位真君是為忘塵水而來？」她的聲音與容貌有絕對的反差，沙啞，蒼老，毫無生機，甚至失去了對人世的眷念。
「正是。」景墟既然抗下鍋，自然是一背到底。
而且當他注意力落在幽冥仙子這陌生的絕美容顏時，心裡突然響起一個念頭，「這仙子，我好似在哪見過。」
作為玉陽子的一世，他可沒有落下什麼風流債。
因此景墟也不知這份情緒從何而來。
幽冥仙子點了點頭，指著橋下的流水，「道友可知這河水是什麼來歷？」
景墟見多識廣，信口道：「可是冥河？」
冥河者，黃泉也，介於虛實之間，傳說中當天地輪迴完整時，冥河能流淌在天地間每一個角落，將任何一個逝者，拉入冥河中，使其進入天地輪迴里。
冥河甚至不是簡單的河，更是接近大道一般的存在。
周清自也認了出來，心想：「便是本尊來此，睜開破妄法眼，怕也難以知其所來，追尋所蹤。」
或者說，冥河是無始無終的。
在這片空間，周清明顯能察覺到，他受到青陽世界的眷顧比在外面小了許多，更遠無法和在陽世相比。
他甚至難以調動這片空間的天地之力。
這是玄黃地書波及不到的地方，卻依舊存在於青陽世界。
九幽，果真是一處神奇所在。
幽冥仙子點頭，說道：「太古時代，先民死後，進入幽冥世界，並沒有轉世輪迴，而是生活在此處，猶如在陽世那樣。故而太古時代的先民，崇尚厚葬，事死如生。當時，所有太古神魔中，最強大的一位存在，名曰『泰』。」
「泰一神？」周清與景墟同時脫口而出。
周清知曉泰一，與都天神魔陣有關。因為他現在得到了越來越多的太古神魔碎片，故而了解到一個可怕的真相。
那就是十二頭都天神魔，居然是死在一個強大的存在手中，那就是泰。
他得自都天神魔陣的記憶碎片裡，還有模糊的大戰畫面。
太古時代的空間，比如今的青陽世界堅固不知多少倍。
但是那場慘烈的大戰，動搖了太古時代的世界根基，後來魔界入侵，便直接導致了青陽世界邁入上古。
記憶里，連天地玄黃四位道君，都參加了那場大戰。
邁入上古時代之後，世界之間，遂分為十洲三島。
而在太古時代，青陽世界的廣大，實是不可思議的。
幽冥仙子道：「泰一不過是泰的一部分，當然叫做泰一也沒錯。其實泰，也是太，太元、太始、太初的太。祂的存在，要追溯到開天闢地之前。太古之時，泰獨自掌管了幽冥。原本太古生靈，壽元悠長，尤其是太古神魔的壽命，漫長到難以想像，在太古時代初期，許多生靈只知生，不知死，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天地眾生開始爭鬥、殺戮，於是有了死亡。死亡的生靈於是來到幽冥。那時的死亡，好比去了另一個地方，只是沒法回到陽世而已。」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當時的幽冥，還有另一個名字，喚作帝鄉神土，泰便是帝，可以說是祂締造了帝鄉神土，只是伴隨不斷有生靈死亡，帝鄉神土承載了越來越多的生靈，有些不堪重負，於是泰制定了規矩，唯有對天地有大功德的生靈，才能進入帝鄉神土，活出第二世。」
幽冥仙子嘆了口氣，「即使如此，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而且大家都帶著生前的記憶，在帝鄉神土裡生活，因此過去的恩怨情仇，也帶到了帝鄉神土。」
「有生靈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殺戮和破壞。」景墟嘆息一聲。他十分厭惡爭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