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莫清曉開口,容均隨意瞥了眼那根樹枝,就笑了起來,「這個柳楚楚,讓人送毒去,倒是有意思。」
華陽公主看著莫清曉,睜大了眼睛,「曉曉,這還真是毒啊?」
莫清曉點點頭,「還真是毒,也不會致命的,如果這是要下給我的毒……不太可能,她沒辦法對我下毒,而且,如果是想給我下,起碼會是要命的那種吧。」
容均搖頭一笑,拿過那根樹枝遞給他肩上的小白鳥,然後看著小白鳥朝外飛去。
他慢悠悠朝外走去,丟下局:「可得等我吃飯。」
下一刻容均已經腳尖一點出了院牆。
華陽公主沒看明白,指著他離開的方向,「曉曉,他……」
莫清曉看著那根樹枝,「他應該去柳楚楚那裡了。」
華陽公主跺了跺腳,「這個女人太可惡了,打不得殺不得,還得眼睜睜看她作怪。」
莫清曉笑了笑,「先別管她了,我的雪梨膏放了一個晚上,還得再熬一次才能成型。」
說完,莫清曉伸了個懶腰,朝著廚房走去。
等到早飯都端上了桌,容均踩著點走了進來,他笑眯眯地湊到了莫清曉身邊的位置,「曉曉一點兒都不好奇?」
莫清曉正在試著雪梨膏的味道,抬眸看他一眼,「怎麼?偷聽牆角有消息了?」
一旁喝粥的華陽公主捂嘴笑了起來。
容均臉色未變,拿過莫清曉眼前裝了一點雪梨膏的小碗,用手指沾了沾,然後放到了唇畔。
他揚起了唇角,「不甜不膩,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莫清曉瞥了他一眼,「都吃了我的東西,還不快說?」
容均慢條斯理地沾著雪梨膏吃早點,「柳楚楚今天一定還會喊你去的,她這毒粉抹在了煎藥的蓋子上,不管你給她開了什麼葯,恐怕都要被她算計了。」
莫清曉停頓了一下,「哦?」
隨後她又繼續吃起了早飯,完全沒在意。
對面坐著的華陽公主氣到不行,「這賤人到底想幹什麼?她自己給自己下毒再說是曉曉你害的?然後再污衊你?」
莫清曉給華陽公主添了粥,臉上儘是氣定神閑,「先吃早飯再生氣,吃飽了再收拾她。」
華陽公主抱著碗,急聲道:「曉曉,她這樣的主意都出了,你打算怎麼辦?」
莫清曉慢悠悠地吃下了一隻蒸餃,然後抬起了頭,「她想要演戲給我們看,當然得滿足她了。」
華陽公主一愣,「啊?曉曉你說什麼?」
莫清曉笑了笑,「放心,我已經有了準備,不會讓她笑到最後的,欠柳家的人不是我,況且在我看來她都不配姓柳,我又何必給她這個臉。」
一旁的容均翹起了嘴角,眼中滿是欣賞,她就喜歡這個小女人算計人時的一股子狠勁和洒脫自然。
吃完了早飯,容均又出了門,很快沒有蹤跡了。
廚房裡,莫清曉正在熬著雪梨膏的時候,管家再次急匆匆地跑來了,「不好了!莫小姐!柳小姐那裡……」
莫清曉蓋子一放,眉一挑,「又發病了?」
管家一愣,然後急忙點頭,「是啊,可能是最近天氣回暖了一點,柳小姐的身體一向是不穩定的。」
莫清曉一臉的別有深意,慢慢拍了拍手心的灰,「我知道了,有的人總是動不動就會發病,沒有葯不行的。」
一旁的華陽公主怎麼聽怎麼覺得痛快,重重點了點頭。
莫清曉將蒲扇交給華陽公主,「看著一點火,不要太大,再熬半個時辰就可以了,涼透了就好,到時候我來裝瓶就好。」
華陽公主點點頭,沖她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就在這兒等你的消息。」
很快,莫清曉趕到了柳楚楚的院子。
院子里忙得不可開交,兩個太醫對著一張方子吵吵嚷嚷。
莫清曉眉一蹙,「怎麼回事?」
一個太醫連忙將方子遞給了莫清曉,「莫小姐看一看吧,這藥方好生奇怪,我們商量過了,可是都不是很明白。」
莫清曉掃了眼這張藥方,沒想到還真是棘手,「這是哪兒來的藥方?」
太醫指了指屋子,「是柳小姐拿出來的,說是以前在聖醫宗用過的,可以壓下毒性,可這……我們實在是下不了手,這種煎藥法子太難了。」
莫清曉點點頭,「兩位大人等一等,我進去看看。」
說著,莫清曉走了進去。
屋子裡,一個侍女正在給床上的柳楚楚擦著手,床上躺著的柳楚楚閉目躺著,看不出清醒還是沉睡。
莫清曉和那侍女說道:「先出去吧,我要看一看。」
侍女連忙放下帕子躬身退了出去。
莫清曉慵懶地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又想了什麼招折騰我?柳大小姐真是閑不下來,怪不得沒事就發病了。」
床上的人沒有動,但是明顯眉宇間蹙了一下。
莫清曉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果然柳楚楚又裝病要算計她了。
看著手裡的藥方,莫清曉大概是明白了,柳楚楚拿出這個太醫不可能看得明白的藥方是想讓她去做。
這個藥方刁鑽,其他人是處理不來的。
莫清曉本來是想推了這個藥方讓她白準備一場,可現在坐在她屋裡,莫清曉突然改了主意。
總讓她在明家逍遙快活也不是辦法,雖然慕容徹幾乎把她隔離開了,可是就想著毒可以送進來,她柳楚楚根本不可能完全與外界隔絕。
這樣的柳楚楚就是個大號的定時炸彈,還是得有個人來看著比較穩妥。
莫清曉心思一轉,大致有了主意。
她起身,故意說道:「還真的不行了?」
說完,她故意走近去拍了拍柳楚楚的臉頰,然後諷笑道:「一個病秧子而已,和我爭?」
說完,她抖了抖手裡的藥方,嘲笑道:「不就是藥罐子的命?」
出了屋子,莫清曉故意抬高了聲音,「算了,兩位大人先去忙其他事吧,這個藥方我正好熟悉,我去煎藥。」
「哎喲!那真是謝謝莫小姐了!」
「是啊是啊,剛剛可愁死老夫了。」
兩個太醫很快離開了。
莫清曉回眸看了眼柳楚楚的屋子,她也該提點提點明二爺了。她也該幫這朵白蓮花找個克她的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