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曉捂著臉就往前走。
太丟人了啊……
慕容徹翹著唇角,明顯心情愉悅,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走在最後面的知秋暗暗念著,「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直到莫清曉喊了起來,「知秋!你過來看!」
知秋這才捏了一把汗走了過去,前面是一面石壁。
莫清曉問道:「你方才見過這裡么?」
知秋點點頭,「小姐,這石壁我探過,應該不會是門。」
莫清曉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堵牆杵在這裡很奇怪,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試一試吧。」
她剛要伸手就被慕容徹拉到了身後。
隨後,慕容徹一掌劈向了一塊地方,整個石門都轟隆作響起來。
莫清曉眼睛一亮,「你怎麼看出來的?」
慕容徹寵溺地看著她,隨口道:「巧合。」
莫清曉看到他下手的那一塊,撇了撇嘴角,「我才不相信,分明是看出了顏色不同。」
知秋在一邊聽得很是欽佩,果然,只有小姐才能做到在皇上面前這樣隨便……
很快,一座石門緩緩地打開,慕容徹將莫清曉攔在了身後,踢了一塊石子進去。
一陣混亂的箭聲交錯響起。
很快,歸於平靜,莫清曉這才探出腦袋,一片灰塵中漸漸看清了石門后的結構。
是一間空闊的石室。
「石門隱蔽不說,還設有機關,看來有可能是主墓室了。」莫清曉掃了眼石室。
知秋點點頭,「我們通過這裡,應該能找到其他出去的路。」
繞過了石棺,莫清曉看著牆上的壁畫,有點訝異地問道:「這畫好奇怪……」
這個世界的歷史,她也是大致知道一些的,可是這畫面卻讓她完全看不懂。
慕容徹走在她身邊,極其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腰,「這畫的是墓主一生重大的功績,戰功赫赫,這應當是一方爭霸的諸侯。」
知秋突然驚呼起來,「這畫的……好像是……是上秦古國的版圖!」
莫清曉疾步走向了知秋,而站在她身後的慕容徹則是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眼眸愈加深邃。
「小姐你看,這個版圖相當遼闊,基本上佔據了北均、西嶽還有南疆大半的區域,這個國度輝煌至極,可在青史上最後只留下一句話,煙消雲散。」
「上秦古國?」莫清曉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才大概有了一點印象,似乎是有這麼一國,強大異常,差一點就一統天下了。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地隕落,很快就四分五裂,連史書都沒有能夠記下當年的情況。
知秋有點激動,「沒想到我能看到傳說中的上秦古國的古墓!」
莫清曉指著一副壁畫,「知秋,那個是什麼意思?」
知秋看了過去,皺著眉道:「看不懂,好像是戰爭前吧……」
莫清曉開口道:「這是最後一副畫面,看來這個主人很可能死在了戰爭前夕。」
知秋點點頭,「可能這也是這個墓穴很簡陋的原因。」
莫清曉掃了眼空蕩蕩的墓室,更加不明白了,「風扶柳冒著危險上山,還不惜綁了你來,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空蕩蕩的墓穴?」
知秋這時候也覺得奇怪了,「是啊,這裡我都摸遍了,這主墓室應該就是最大的地方了,可看起來這裡應該沒什麼了。」
莫清曉這時候回頭卻看到了慕容徹靜靜地看著石棺,她微蹙起了眉走過去,「怎麼了?」
慕容徹移開了視線,「沒什麼,我們先出去。」
知秋連連點頭,「對,從這裡應該能找到其他的出口。」
莫清曉掃了眼石棺,然後不以為意地轉過身,「嗯,的確應該先出去。」
走過了主墓室後面的路就更順暢了,這古墓或許真是建造得倉促,沒有太多的機關,很多拐角也是倉促而簡潔。
「皇上!小姐!你們看!」知秋拐過彎就喊了起來,有光!
莫清曉拉住了他,「先別高興,一切小心。」
慕容徹動作更快,將莫清曉直接拽到了身邊,「跟著我。」
莫清曉咬了咬唇,低頭一笑,有人保護就是這樣可以隨時甩手不管的感覺?好像感覺還不錯……
慕容徹冷眸微眯,「外面有人。」
知秋緊張地睜大了眼睛,「會不會是風扶柳的人?」
莫清曉低聲道:「不應該,如果風扶柳可以找到這裡,又怎麼會讓你從懸崖走,捨近求遠?」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音。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會從這裡出來。」
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慕容徹將莫清曉拉到了身後,隨後走向了光亮處,他眸光清寒,語調透著冷意,「什麼人?」
漸漸,一個身影露了出來,長袍翩翩,墨發如綢,一身白衣如同謫仙。
莫清曉心裡一跳,她腳步甚至快過了慕容徹,「黎深?!」
片刻后,她失望地停住了腳步,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黎深,只是乍一看有他的影子,實則卻沒黎深半點的風骨。
她隨後厲聲道:「你不是黎深,你是誰?!」
那人袍袖一揮,一陣碎石飛起。
慕容徹將莫清曉護在了身後,縱身躲過了碎石,反手一揮,一排碎石更快更猛地攻向了那男人。
那男人袍袖一卷,艱難地後退了一步才抵住了這攻勢。
慕容徹冷聲道:「到底是什麼人?!」
那男人古怪地一笑,看了眼莫清曉,然後審視著慕容徹,「我是個信使罷了,只是現在,我不想送了。」
莫清曉一頭霧水,這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男人看了眼莫清曉,「蒼耳子和蔓荊如果沒有辛夷,入不得葯。」說完他身形微動就沒了蹤跡。
知秋要追卻被慕容徹攔住了,「他的輕功古怪,不用追了。」
說著,慕容徹低下頭,卻發現莫清曉在發獃,他想到剛剛的那句話,微微擰起了眉。
莫清曉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掩飾地移開了視線,如果她說出來這句話是黎深和她說的,大概會讓他誤會吧,如果他疑心上黎深,恐怕黎深的處境會更難。
「沒什麼的,只是覺得這個男人說話奇怪,來路也很奇怪,像是有敵意,可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她抬頭看著慕容徹,「真的沒事,我們走吧,知秋的毒還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