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徹冷冽的視線落在容均臉上,「讓開!」
容均少有地嚴肅,「讓我看一看她有沒有事。」
「容均,別逼我動手,這次的事情,多少和你脫不了干係,就算不是你,風扶柳和你也有牽扯!」
慕容徹沉聲吩咐道:「季子淵,留在這裡。」
說完,慕容徹的身影已經極快地越過了院牆,甚至沒有走橋,而是用輕功直接過了湖面。
這時候,留在原地的容均臉色冷到了極點,他沒有看一旁的季子淵,直接邁步進了屋子。
風扶柳動彈不得,嘴角溢著血,額前冒著冷汗,「師兄……救我……」
一旁那劍的華陽公主瞪了眼容均,「你是她師兄?你們是一夥的?!」
而這時候,容均已經到了風扶柳的面前,還不得華陽公主阻攔,容均伸手就掐住了風扶柳的脖子,力道之大讓華陽公主都嚇得愣住了。
她還以為容均要劫人……
風扶柳喘著氣,哀求道:「師兄,我……」可她已經無法呼吸了。
容均看著她的眼眸幽深至極,殺意充斥,「我警告過你,風扶柳,你不該動她!」
風扶柳死死地拉住容均的袖子,可絲毫也不能減少容均的殺意。
「容均!手下留情吶!」
雲天英著急慌忙地跑了進來。
季子淵一愣,這雲聖宗宗主又來湊什麼熱鬧?!
容均絲毫沒手軟,「她……該死。」
雲天英拱手,急切地說道:「她的命先欠下,青峰出事了,只有風扶柳才能救他,容均,我願意和你交換你想要的東西,暫且留她一條命吧!」
風扶柳看到了希望,尖聲道:「雲天英,只要你救我,我就救你兒子!」
這時候,容均鬆開了手,他猛地拔出那隻釘住風扶柳的匕首。
一旁的華陽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衝上去就被季子淵拉住了,季子淵感覺到了殺氣,根本沒有散!
這時候,感覺到擺脫了桎梏,風扶柳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而容均卻是利落至極地反手一刺。
匕首極快地刺入了風扶柳另一邊的經脈和穴位。
風扶柳臉色大變,噴出了一大口血。
容均將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接著一掌落在她的丹田。
蜷縮起來的風扶柳厲聲尖叫著,她額前冷汗陣陣,痛苦異常,魅惑妖冶的五官都緊緊皺在一起。
「容均……你……你……你會後悔的!」
容均一身淺青色的長衫都被血染污了,他拿出錦帕擦乾淨臉上濺到的血跡,「我已經廢了你的功夫,你的命暫且記下……碰她,你終究要付出代價!」
等到容均走後,雲天英冷冷掃了眼地上的風扶柳,「來人,帶走!」
風扶柳被堵住了嘴,一張草席捲成一團就扛出了這院子。
華陽公主跺了跺腳,「什麼事情啊!這算什麼?!她那樣對清曉,就這樣算了?!」
季子淵無奈地看著她,「以前你怎麼沒這個覺悟?那時候你對人家不是也沒好到哪裡去?」
華陽公主用眼神狠狠瞪了季子淵,「我那時候以為她是壞人,現在她就是我的人!我才不許別人欺負她!」
季子淵搖頭一笑,「我的姑奶奶,你瞧見沒?容均和聖醫宗宗主達成了協議,況且風扶柳已經被廢了,也跑不掉,我看保險起見還是等聖醫宗的事情解決了……」
華陽公主突然一頓,「等等,剛剛那個老頭說什麼?雲青峰出事了?」
季子淵再次扶額一嘆,「我的小姑奶奶,剛剛你沒聽啊?」
華陽公主跺了跺腳,急忙要往外面跑。
季子淵嗤笑了一聲,看著華陽公主的背影皺緊了眉,還在關心雲青峰?不長記性的笨女人!
而這時候,華陽公主回頭喊道:「你快點啊!雲青峰那個賤人遭天譴,我們就是不能踩一腳也該去湊個熱鬧吧!「
季子淵一愣,突然間咧著嘴笑開了,「你就損吧!」
這時候,雲家簡直是大亂了。
兩個院子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人心惶惶。
雲青峰的院子里哭聲連連,凝煙撲在了床前,哭得暈過去好幾次,直到被人拖走才算是消停。
雲天英派人先給風扶柳續命,不然以容均剛剛下手的狠厲程度根本撐不住的。
而床上的雲青峰臉色慘白,仔細看眉宇間還透著不正常的黑青。
雲天英也是臉色差到了極點,他就兩個兒子,結果現在兩個兒子都倒在了床上!
「老爺!」雲夫人被人攙扶著趕了過來,急聲問道:「偏院怎麼回事?!什麼人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雲天英頹然地坐下,苦笑道:「別去管,那裡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那人……我們已經惹不起了……」
此時,一旁僻靜的偏院,最清雅的一間屋子裡,略有些瘦削的女人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
沒有血色的唇瓣顯得更是虛弱了幾分。
一旁,施完針的醫女戰戰兢兢地退到了一旁,她真的太怕了。
床邊坐著的男人雖然俊美的不像話,可那一身的冷意和透著寒氣的眸子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醫女顫抖著說道:「這位爺……姑娘的病情已經穩定了,只是還有些發燒,只要今晚退燒了就行,您可以出去候著,我……」
「出去。」慕容徹頭也沒回,淡漠地開口。
醫女像是得了特赦令,即刻衝出了屋子。
季子淵站在門口,看著床前坐著的慕容徹,他張了張嘴,沒說話。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慕容徹,不再神勇無謂,不再殺伐決斷,只是靜靜地坐在床前,像是在守護著什麼。
季子淵轉身,看了眼傍晚的天色,天快要黑了。
屋內,慕容徹吩咐人打來一盆井水,就在侍女要動手的時候他屏退了所有人。
好像是不想驚擾了床上的人兒。
慕容徹起身,用帕子沾了井水,擰得半干,隨後走到了床前,輕輕坐下。
伸出了拿著錦帕的手,慕容徹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變得更輕更柔,替她一遍遍擦拭著額頭和臉頰。
「舒服一些了?」
床上的人兒沒有絲毫回應,可是眉頭好像舒展了一點。
慕容徹冷冽的眸子總算是變得柔和下來。
他看到了莫清曉手腕上的勒痕,眸子一緊,伸出手輕輕托起了她的手腕,用帕子極輕地擦去上面的污血。
衣袖滑落了一些,更多的傷痕露了出來。
慕容徹握緊了拳,隨後鬆開手,低著頭一點一點替她清理著傷口。
他眉宇間透著無奈和懊惱。「告訴我好么?我該拿你怎麼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