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曉故意手一推,整個雜貨柜子整個摔在了地上,外面的夥計都看愣了。
「哎喲!本公子的腿!」一瞬間當鋪後院亂成了一團。
莫清曉也在極快地一瞬間將那兩把兵器藏在了袖子里。
那賬房先生看這情況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只想著趕緊將這尊大佛送走,只要有時間去衙門批註個財務失竊,賠的錢就少了一大半。
莫清曉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不再糾纏了,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站在街角吃零嘴的連翹,莫清曉大大咧咧走過去,攬過了連翹的肩,「大功告成,走,下館子!」
連翹一嘴的糕點,「啊?少爺我都快吃飽了!」
「那你的份就打包帶回宮裡。」
沒想到,下一個轉角莫清曉居然看見了黎深。
莫清曉攬著連翹身形一晃就拐進了一個巷子,她對這連翹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連翹連連點頭。
莫清曉探出頭,這才看見黎深對面站了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體態妖嬈不說,側臉精緻無比,一雙紅唇魅惑人心。
「尤物啊……」莫清曉撇了撇嘴角,但是因為隔著遠聽不見黎深和那紅衣女人說什麼。
可突然那女人撲了上去!
這北均民風彪悍啊!莫清曉瞠目結舌地看著,沒想到黎深居然乾脆利落地推開了這個女人。
「別走!」
這女人喊起來都魅惑十足啊,莫清曉看他們一前一後要走過來,連忙頭一轉拉著連翹就要走。
「三日之內,離開北均。」
黎深的聲音很是清潤,莫清曉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停下了腳步。
那女人帶著哭腔道:「你如果不回去,我就毀了那裡!」
說完,那女人小跑著離開了。
莫清曉聽不到動靜,再三糾結之後還是回頭瞄了一眼,沒想到一眼就和黎深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連翹作證。」
連翹也嚇了一大跳,連連點頭,「娘娘什麼都沒聽到!」
莫清曉瞪了她一眼,隔著十步不到的距離說什麼都沒聽到?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黎深,今天的事我絕對保密,守口如瓶。」莫清曉拱手。
黎深清淺一笑,「沒什麼,一件小事而已,前面就是仙居閣,清曉可否賞臉?」
莫清曉蹙了蹙眉,隨後兩眼一亮,「仙居閣?是不是……是不是有道桂花糯米藕天下一絕?」
連翹連連點頭,「仙居閣的廚子是江南而來。」
黎深笑意依舊,「走吧。」
落座后,莫清曉看著包間內古色古香又充滿鮮活氣息的擺設,心情大好,這樣的地方比起古板沉悶的宮裡有意思多了。
就連窗外的喧嘩聲音都好聽多了。
黎深看著她觸及眼底的笑意,微微揚唇,「喜歡這裡?」
「宮外哪裡都好。」莫清曉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合適,笑著掩飾了過去。
沒想到黎深含笑替她打開了另半邊窗子,「宮外自在。」
莫清曉觸及心事,咬了咬唇。
很快菜都上齊了,各色的花樣讓莫清曉大為讚歎,尤其是那道糯米藕,甜而不膩,唇齒留香,桂花的香氣純粹自然。
吃完了飯,莫清曉總算是回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在身,連忙再次道謝。
黎深留下銀兩,又吩咐夥計包了兩份糯米藕。
莫清曉回頭一笑,「黎深,多謝了!」
突然一個莽撞的醉漢撞了過來,連翹手裡拿著糯米藕,根本沒辦法立刻拉住莫清曉。
莫清曉被這麼一撞,倒向了樓梯。
黎深身形一移,驀地攬住了莫清曉的腰,將她帶到了欄杆旁。
莫清曉還沒回過神就被一陣清雅的葯香圍繞,她微紅著臉後退了一步,自己好歹也是有身手的,居然差點從樓梯上栽下去!
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莫清曉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尖,「是我不小心,麻煩你了。」
黎深搖頭一笑,「小心些,我送你回去。」
回到宮裡,莫清曉依然是從最偏僻的宮門溜了進去,只是不同的是這次她用的是黎深的給的玉牌,所以格外地理直氣壯。
這個大腿她還就抱定了!
可沒想到一進門,她就和慕容徹撞了個正著。
連翹連忙跪下,「奴婢叩見皇上。」
莫清曉撇了撇嘴角,「皇上要出宮啊?」
慕容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去哪兒了?」
莫清曉想到袖子里硌人的兩把刀就沒了好臉色,自己不是去給他辦事了么,永遠一臉地不高興,甩臉色給誰看呢。
要不是自己暫時被困在這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然早就甩手走人了。
「出宮辦事。」
慕容徹冷冷地盯著她,隨後直接走到了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莫清曉瞪大了眼睛。
慕容徹直接從她手裡搶過了那塊玉牌,看了一眼他臉色就沉了下來,「你去見了他?」
「我見了誰管你什麼事……」
話音還沒落下慕容徹的手就加重了力氣,莫清曉疼得抽了一口涼氣,「你放手!」
「朕警告過你。」慕容徹銳利的視線盯著莫清曉,似乎要把她看透。
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滿是倔強和毫不掩飾的怒意。
這樣大膽的女人,他慕容徹從沒有見過!
莫清曉別過臉,不哼一聲。
慕容徹重重地甩開她,轉身要走。
「你把東西還給我!」莫清曉看他拿了玉牌就要走,直接小跑著追了上去。
慕容徹突然腳步一停,莫清曉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背上,「哎!」
她髮髻都撞得凌亂了,幾縷髮絲垂落下來,故意畫的粗獷的五官也清麗柔和了幾分。
慕容徹回頭,掃了她一眼,冷冽的目光愈加陰沉,「朕說過,離他遠一點!」
莫清曉一口氣堵在心裡,上不上下不下,「我離他遠不遠近不近和你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對你還有價值不就可以了?我答應了幫你調查,但沒答應把我自己賣給你!」
「放肆!」慕容徹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襟。
「對!我就是放肆!」莫清曉早就受夠了,這個宮裡那麼多人都要想著法地害她,她有這麼好欺負么?
這個昏君更是討厭!每次都那麼強勢地介入,每次都不給自己留半點餘地。
拿自己當刀用也得有信任吧,可這個昏君哪一回真正地相信過自己?
白蓮花一滴眼淚都能讓他對自己動手,更別說其他事情了。
莫清曉冷若冰霜地扭過了頭,到目前為止,這個世界,除了黎深以外,她沒有半點可以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