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余年優哉遊哉的:“對,這片土地,就是我的武器,已經生出了神智。”
這一整片土地都是他的武器?
老天鵝啊,他聽到了什麽?
諶燃呼吸頓在胸口,不敢錯眼地望向步余年:“這也是本命塔裡的武器嗎?”
步余年換一個手盤核桃,不以為意,“是呀。”
本命塔居然還有這種武器!
諶燃扯了扯唇角,然後忽地想到什麽般愣住,他抬頭瞧向步余年,目光怔怔,“您……這武器,本體原形就是一片土地?”
步余年抬手撚著自己長長的白色眉毛,笑眯眯道:“不是呀,它不固定,可以是長劍長/槍藥葫蘆,也可以是花草樹木和土地,還可以是一個人一隻妖一個鬼。”
‘武器模樣可以是虛假的,武器招式效果可以不固定,武器不一定只有一個本體,天階武器,也可以只能使用一次。’
‘不要將自己局限在過往思維裡’
‘……’
仿佛是被遺忘的夢又重現。
諶燃怔愣間,耳邊又恍惚地響起了這一句句話。
絕對不是夢!
諶燃猛地回過神來,眸光灼灼地望著望步余年:“您昨天就在森林裡是嗎?就是您提點了我類似的話是嗎!”
步余年:“……啊?”
他撚眉的動作一頓,微微挑眉,“你們院長今早才敢來見我,所以昨天——我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是步余年?
諶燃原本信誓旦旦,現在直接蒙住。
那是誰在他耳邊念叨了這些話?
“總不會是那隻狼吧。”
諶燃嘀咕一句,然後在步余年疑惑的視線中,恭敬道,“可能是晚輩記錯了,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見諶燃不願意說,步余年也沒再多問。
步余年擺擺手道:“多說無益,把這些種子都種下去,你就明白了。”
他在一旁原地坐下瞧諶燃動作,臉上笑容憨祥,更像彌勒佛了。
諶燃深吸一口氣,緩緩低下頭,開始研究自己腳底下的這一片田。
其實說研究,可研究的空間也並不多。
種子落地生根,快到諶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完全沒有什麽所謂的種植困難。
撒種子撒到最後,諶燃對武華的感激默默多了幾分。
並發誓之後有機會了,他一定第一時間把玉如意還回去。
當然,偷偷的還。
一百顆種子,諶燃撒了半個時辰。
撒完後,他又默默在盤膝修煉的步余年旁邊等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諶燃從最開始的激動、焦急到漸漸平靜。
他把藥田和武器思考了一遍後,思緒就跑偏了——
那話,到底是誰說的?
武器製作瓶頸這件事,也就他和院長清楚。
那隻狼就算是有本事,也不可能偷聽到他和院長的談話吧?
總不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愣是在夢中讓他想出來了解題法吧。
諶燃胡思亂想的時候,步余年周身突然長出了一顆又一顆翠綠的青草。
這是……
諶燃站在原地,眸中是壓不住的驚訝。
他望著那些青草連片生長,直至將七彩藥田包裹起來,然後布滿整片土地。
下一瞬,種子破土。
露頭的綠植像是加速了無數倍的默片版,不斷往上攀升,在空中結成一個又一個七彩的葫蘆。
‘噠——’
輕輕的一聲響起,七彩葫蘆落了地,像搭積木一般幻化成一個大葫蘆。
下面是土褐色,中間是綠色,往上是青色、藍色、紅色、紫色、金色。
七系顏色都齊了。
“年輕人,看清楚了,這就是我的武器,七彩葫蘆。”
步余年愉快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出。
諶燃左右張望,發現剛剛還坐在旁邊修煉的步余年消失了。
他下意識往前走一步,靠近那個葫蘆。
心中只剩震撼,與通體舒暢的恍然大悟。
“七彩葫蘆只是虛化的影子,其實您的武器就是您自己本身,對嗎?”諶燃朝著空曠的天空喊出聲,他已經猜到了答案,心中砰砰直跳。
“是。”
步余年應答,然後緩緩現身,以一道綠色虛影的人形模樣,停在葫蘆旁側。
他對上諶燃激動的雙眸,撫著胡須很是滿意,“看來你找到答案了。”
諶燃已經豁然開朗,他深深彎腰朝步余年作揖,“晚輩知道該如何去做了,多謝前輩的指點!”
“不用謝我。”
步余年擺擺手,語氣悠然,“去謝你們院長吧,謝他躲了十來年,終於敢來敲我的門了。”
他落到地面,幻化成實體,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咬牙切齒。
額……
諶燃只聽了一兩句,就覺得院長大人有點慘。
他默默低下頭,咧了咧嘴。
此時此刻。
院長處。
武華捧著茶杯的動作一滯,然後猛地打了個噴嚏,狼狽得毫無仙人氣質。
他抽出手帕捂住鼻子,聲音有些悶:“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的?算好我會去求老頭子。”
冷豐坐在一側。
逆著光,側臉冷淡,但能清楚看出他唇角高高揚起的弧度。
他慢悠悠道:“除了老師的讀魂術,你還有其余辦法能看清諶燃心中的顧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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