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卿歪頭瞧他:“為什麽要你回去啊?”
“說是我娘那邊有人要定親了,讓我去捧場,雙年慶當天就能回來。”
北堂錯說起來就氣,“你們說他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有問題?什麽時候定親不是定親,偏偏要趕在雙年慶。到時候全勢力都在學院,哪還有空去給他賀喜!”
谷寒端著盤子走出來, 恰巧聽到這段話,不由得問:“誰要定親?”
北堂錯又灌一杯茶, “南宮炎。”
谷寒、谷卿:……
望著谷卿跟吃了蒼蠅的表情,諶燃疑惑道:“這人怎麽了?”
谷寒放下盤子, 搖頭道:“這人, 算是卿兒的追求者吧——”
“屁!”谷卿一下子蹦起來, 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嫌惡。
她甚至爆了粗口, “哥你別惡心我!”
谷寒失笑道:“他現在定親了, 沒人再騷擾你了, 你該開心才對。”
谷卿皺了皺鼻子,嘟囔道:“我是心疼要和他定親的那個人,太可憐了。”
北堂錯哼笑了聲, 看樣子挺讚同谷卿的說法。
諶燃聽得雲裡霧裡, “所以南宮炎到底是誰啊?”
谷寒想了想道:“那天在執法堂裡,領謝長歸去偏塔的那兩人, 老師還記得嗎?其中的男修煉者就是南宮炎。”
謝長明端起茶杯的動作頓了頓, 想起來是誰了。
不過諶燃回想了下, 就記起來那人還算正派的長相。
看起來挺正直, 沒想到居然私下裡騷擾谷卿,諶燃嘖嘖兩聲道:“果然是表裡不一啊。”
“是吧。”北堂錯又捧來一杯茶,“他就是個浪蕩子,對誰都浪也不裝什麽,這點還算好,最起碼不存在騙人騙感情之類的事情。”
諶燃想到了謝長歸的事跡,然後認同地點頭。
北堂錯慢條斯理繼續道:“還有和南宮炎一起進來的那個女修煉者,她叫谷三葉,是九尾狐一族的五尾狐。大概……也是單方面認谷卿為假想敵的大軍一員。”
聽到谷三葉這個名字,谷卿沒耐住翻北堂錯一眼:“你好煩啊!”
北堂錯笑眯眯捧茶。
然後被谷寒不輕不重的瞪了下:“安靜吃飯。”
“喏,護妹狂魔。”北堂錯朝諶燃呶呶嘴,小聲叨咕一句。
諶燃哼笑道:“活該,讓你閑著沒事惹谷卿。”
狐族善妒,谷卿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在九尾狐族裡難免惹來惦記。
谷寒谷卿兄妹是個溫和性子,他們在族內也不爭不搶,這種性子易結善緣也容易遭人眼紅。
有那麽幾隻狐狸惦記著,屬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谷寒已經將熱騰騰的飯菜擺好,招呼著幾人道:“吃飯吧,今天沒放香菜。”
諶燃眼睛一亮,頓時喜笑顏開地喊:“谷寒我愛你!”
聞言,謝長明動作一頓。
然後慢條斯理地放下茶壺,盯住谷寒。
已經免疫諶燃花言巧語的谷寒,此時卻忽地打了個冷戰。
他疑惑抬頭看了圈:“降溫了?”
……
雙年慶倒數第六天。
諶燃依舊是在煉武器中渡過。
今天,他把竹蜻蜓、識音、金嗩呐各煉製一份,想從中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破點。
然後眼睛一睜一閉,就到了天黑。
依舊是毫無收獲的一天。
諶燃看著右上角已經奔向355的精神力數值,長歎了一聲。
今晚突破估計不大可能,閑來無事,去看看狼吧。
諶燃如約來到昨天黑狼出現的地方。
現在暫時沒狼,風平浪靜。
他盤膝坐在石頭上,在這個極佳賞月點,抬頭瞧一眼頭頂比昨天還圓潤一點的月亮,心裡的問號一連多了好幾個。
昨天,那狼坐在這裡,不就是擺明了讓月亮照嗎?
它要幹什麽?真不怕自己當場走火入魔啊。
諶燃望著月亮想得正入神,全然沒發現一道纖長筆挺的人影落在了後方古樹之上。
謝長明揮開密集的葉子,從葉與葉的縫隙中往下看。
不出所料,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
見諶燃正托著下巴仰頭望月,謝長明抿起唇,久久後無聲一笑,自大樹樹杆上輕盈落下。
“哢嚓——”
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不輕不重,正好能讓諶燃才月光中回過神來。
往回看,一隻高過兩米的大黑狼正緩步朝他走來。
黑狼步態矜貴規律,它居高臨下地望過來,像是一國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諶燃撐著身體懶懶散散轉個方向,然後抬手朝黑狼揮了揮,“來了,今天傷口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他聲音慵懶,仔細聽能聽出聲線裡的略略的無力,像是極度疲憊的樣子。
大黑狼聽得清楚,往前邁的腳步頓了頓。
然後繼續踏下,力道重了幾分。
為一隻威脅不明身份不明的狼,大半夜跑出來相見,還處於這般疲憊的狀態。
心大。
黑狼走得近了,看諶燃都要低著頭。
那雙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諶燃,眸底有幾抹幽暗的紅光閃爍。
諶燃撐著上身歪一下頭,猶疑著問:“你,在生氣?”
黑狼走近,沒說話。
諶燃盤起腿坐好,腦袋有些懵:“真奇怪,我為什麽能感受到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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