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找到他身上了,怎麽搞?以死謝罪?
諶燃惴惴不安地低頭,地面上那些搖來晃去的小草晃得他腦袋有些暈乎。
懵懵懂懂中,似是聽到了前方傳來了不小的震動聲。
“轟隆——”
一道仿佛晴空霹靂的聲音砸過。
諶燃反射性抬頭,就見一道七彩的飄帶直愣愣地衝他砸過來。
!
什麽玩意兒!
諶燃驚恐間,沒發現周圍眾人統一瞪大的眼睛。
就連從裡屋衝出來正準備提醒他們注意一下陣法的冷豐和武華,都是同樣的表情。
“刷!”
彩帶一個急刹車停在諶燃身前,然後左右分開,一前一後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諶燃:“這、這、這——”
他心臟猛地跳動,張張嘴,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輪椅之上的謝長明看一眼那彩帶,然後微微垂眸,眸底紅芒開始緩慢閃爍。
院子裡的氣息似是死寂了一瞬。
陳景明已經張大了嘴,他瞪著眼睛盯住諶燃:“不是吧,是你?!”
他的聲音極其驚恐。
龍池下意識揉著眼睛,嘀咕道:“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望著周遭眾人幾乎凝固的表情,諶燃瞬間想到原因,恨不得現在直接打個地洞逃跑。
已經走出門的武華,見到彩帶居然圍住了諶燃,頓時有些無意識的松了松手中拂塵。
他扭頭看冷豐,表情少見的僵硬:“我看錯了?”
冷豐深呼吸,然後幽幽道:“……我懷疑你是在糊弄我。”
白離嘴角一抽。
他也是這麽覺得。
而就在這時間近乎停滯、諶燃心裡打鼓、差點當場跑路的一瞬間。
彩帶又動了。
不似剛剛那種急吼吼的衝勁兒。
它這次動得緩慢,像蠕動的泥鰍一樣。
朝坐在輪椅上的謝長明遊去。
從彩帶衝出來到現在,也只有謝長明面不改色。
他坐在輪椅上像是什麽也沒看見,十分平靜。
龍池懷疑這家夥是不清楚彩帶的作用。
‘不清楚彩帶作用’的謝長明抬了抬眸。
他望向緩慢朝自己飛來的彩帶,眸光波瀾不驚。
然後彩帶龜速地將他包圍起來,還特地轉了兩道。
武華:“……什麽玩意兒?”
他冷靜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見到此情此景,冷豐終於把剛剛頓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他按了按太陽穴,肯定道:“果然,你就是在糊弄我。”
白離、陳景明、龍池瘋狂點頭。
畢竟武華有前科在身!
武華大感冤枉:“我哪敢啊!”
他氣得白眉高高挑起,連拂塵都不要了,直接擼一把袖子,準備拿捏彩帶好好詢問。
然後,彩帶就又‘刷’地一下離開謝長明,衝向陳景明。
諶燃大悲大喜之下,指尖都在顫抖,現在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
他一眨不眨盯著那條作妖的彩帶。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刻心情影響,他覺得那彩帶離開了謝長明後,衝得異常歡快。
諶燃很歡快,陳景明是徹底無語了。
陳景明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精準掐住彩帶的一頭。
然後他幽幽抬頭,瞅向自家院長大人。
那眼神裡的意思就一句話——
您快承認自己只是在練手,不然副院長的藤條要抽過來了!
武華:“……”
想罵人。
陳景明感覺彩帶加大了擺動的力氣,於是松了手,讓彩帶繼續歡快的跳舞。
然後彩帶繞著龍池飛了一圈。
龍池咧咧嘴,開始磨牙。
彩帶就跑了,快樂地衝向白離。
白離無語凝噎。
最後一圈,彩帶跑回到武華身側,看上去還想往冷豐那邊飛。
武華眼疾手快地掐住彩帶,快速念了句口訣,將這破爛玩意兒徹底毀屍滅跡。
他蹲下身撿起拂塵,然後一臉無辜地看冷豐,“你剛剛一直看著呢,我沒搞小動作!真的是這玩意兒它不行!”
冷豐抬手閉了閉眼然後睜開,十分服氣:“所以你還是找不到玉如意?”
武華咳了聲:“可能,它不在搜索范圍內吧……”
冷豐瞥他,一臉冷淡,“你這十年沒回雲中城?沒去五色深淵?沒在那裡啟動過尋靈陣法?”
武華瞧著冷豐那冷漠到像是落了霜的臉,有些心虛:“那,那不是,沒找到嗎。”
冷豐深吸一口氣,居然揚起了一抹微笑。
他點點頭,甚至溫聲細語道:“院長您自便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他便轉身,抬步往外走。
諶燃當即打了個寒顫,他敢說自己這一個月裡,就沒聽過冷豐這麽溫柔的的聲音!
“哎哎哎!冷豐——”
武華哪敢放他走,他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冷豐要撂擔子不幹了。
不行不行不行。
冷豐撂擔子,學院就炸了。
武華連忙攔住他,苦哈哈的:“我錯了,之前沒想過真找不到。你放心,就算他去了地獄,我也跑一趟地獄通道把他找出來。”
諶燃默默縮了脖子。
啥地獄啊,明明就是院長您這陣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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