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回來的路上,陸君晚被陸笙帶走了,和陸老爺子同坐一輛車。
而她……
被寧悠邀請到她和賀溫謙的車裡,不過在哪裡,對安靜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她一言不發地坐在後座,氣氛卻不僵凝,因為寧悠正在和賀溫謙有說有笑著,時不時會照顧她一下,問她幾句,她沒有回答,寧悠也就不再理會她。
兩人彷彿當她是透明一樣,安靜緩緩轉過頭,望向了車外的景象。
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就像人的一生一樣,總有停下來的時刻,她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而她不知道,透過後視鏡,陸瑾嚴餘光瞥過她消瘦蒼白的臉,眼底,是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一臉絕望。
此刻的她彷彿令他抓不住一樣,隨時會消失的感覺讓他蹙眉,心裡也有一些不安。
不過很快在寧悠的話題中被帶過去了。
寧悠揚著嘴角,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撒嬌說,「溫謙,我今天想吃日式午餐,不想在家裡吃,你陪我好嗎?」
「等會公司還有個會要開。」陸瑾嚴也沒有冷漠拒絕,只是找了個借口推辭。
「那晚上呢?」寧悠不依不饒,似乎就是想在安靜面前,證明他和自己多恩愛一樣。
最終陸瑾嚴答應了下來。
寧悠餘光瞥過她,卻見她無動於衷,彷彿不過是自己跳樑小丑罷了。
她冷下嘴角,可憐的女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陸瑾嚴,而她還傻傻不知道,自己愛的男人就在眼前而不是死了。
她還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想去陪死去的陸瑾嚴,而真正的陸瑾嚴卻和她在一起了,快和她結婚了。
想到這裡,寧悠的心情大好,轉過頭對著她說,「安靜,君晚說最近你精神狀況不是很好,所以我特地預約了醫院的精神科醫生來寧園,希望能幫到你的病情。」
見她依舊不說話,寧悠彷彿意料之中地嘆了口氣,對著陸瑾嚴說,「她看上去越來越嚴重了,連話都不會跟人說了,看樣子聯繫醫生是必要的,不然病情惡化下去就不好了,你說呢溫謙?」
「你決定就可以了。」
陸瑾嚴的應承,讓寧悠笑語嫣然,「真希望安靜的病情早點康復,能夠健健康康參加我們的婚禮。」
安靜聽著他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病……任何人都治不好,她也不願意好過來。
……
回到寧園后,陸瑾嚴被陸君晚叫過去說話。
寧悠沒有霸佔他,而是對著安靜說,「我陪你上樓吧,安靜。」
沒想到這次安靜卻拒絕了,她頭也不回地獨自走了進去。
見狀,寧悠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不過很快走到她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別走那麼快,摔倒了怎麼辦?還是我扶你上樓吧。」
安靜看著她偽裝的笑意,也沒有揭穿,她不累嗎?對著一個精神病人偽裝得那麼善意,「寧悠。」
「什麼?」寧悠頓了頓步伐,有些訝異於她的開口。
雖然聲音嘶啞難聽,但卻震驚了一下她。
「我對賀溫謙沒有興趣。」
安靜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寧悠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她在跟自己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