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望著她決絕離開的身影,低頭瞥過被她推開的手,一時恍然,最終手上青筋微爆,那個女人竟然拿他母親來威脅他?
安靜,你真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暮才剋制住翻湧的怒意,用手機給蘇微然打了個電話,要她立刻滾到安宅來!
他壓根沒讓她去弄落安御天的呼吸器,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他真是看錯這個女人了,原本以為只是惺惺相惜之人,可是現在卻發覺她的狠毒和手段,安御天是他的仇人,但和她無冤無仇,她竟然能夠下手害死一條人命。
害得他又被多背了一條罪責,他神色冷戾,是他對這個女人太縱容了,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容下她,哪怕是安氏,也不會再容下她!
……
而時暮萬萬沒想到,蘇微然竟然從療養院接回了他的母親,和她一起來了安宅。
在他森然的目光下,蘇微然彷彿毫不察覺一樣,挽著時母時顏艷的臂彎,笑得嫣然,「我剛剛去療養院看時阿姨,正好你找我,被時阿姨聽到了,所以她也想來看看你,我們就一起來了。時暮,你不會不歡迎你母親吧?」
聽罷,時暮的眼神更冷了。
只是這時,時顏艷卻優雅端莊地瞥了他一眼,彷彿還保留著十幾年前大家閨秀的模樣,「我如果不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是要瞞我到幾時?」
聽到她的聲音,幾乎快爆發的時暮才隱忍了下來,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你。」
「什麼時候是適當的時機,時暮?」時顏艷肅然看著他,他是她十月懷胎生的,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怎麼想的。
「快了。」時暮移開了視線,敷衍說了句。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已經被安御天的女兒迷了心思,連你父親的仇恨都不想報仇了,我說的對嗎?」時顏艷放冷了聲音,顯然對他的做法不滿。
「安御天已經躺在醫院生死不明,安氏也在我的掌控下,我怎麼不想報仇?誰告訴你的,她?」時暮不是不知道她會突然來,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
而那個人,就是將她帶來的蘇微然。
蘇微然看著他冷肆的視線,愣了愣,隨即低了頭,知道他現在恨她,可是她不想功虧一簣,只能放手一搏。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你連對安御天下手的狠心都沒有,還把安氏的股份還給他女兒,你這叫在為你父親報仇?他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時顏艷走過去,狠狠楊手打了他一巴掌,「現在清醒了?我如果不來,你被那小狐狸精迷得不知東南西北,就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聽著她動怒的聲音,時暮眼底滿是陰沉,側著臉,隱忍的說,「請你不要這麼叫她,她怎麼說也是你兒媳婦?」
「我當初會讓你娶這個仇人的女兒,就是要你報仇,壓根沒當她是我時家的兒媳婦!」時顏艷矜貴地瞥過他,「時暮,現在那個小狐狸精比我還重要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