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裡,商鹿坐在聖誕樹前,小乖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那隻金漸層又不知道何時入了鏡頭,一副想要靠近的模樣。
原本的主題是聖誕,但是最後的成果卻讓人的注意力完全是商鹿的身上。
就像是被動物喜愛,被神明偏愛的森林少女。
素面朝天的臉蛋,唇瓣卻微粉氣色也足夠好,就像是專門化過精致偽素顏妝容。
聞人言對自己拍攝的照片感到非常滿意,商鹿看了眼也覺得還不錯,便讓他回去也發給自己一份。
聞人言在臨走前,給了遲宴一個眼神:放心,也會發給你。
然後他就挨了遲宴一腳,對方還道:“帶著你的貓趕緊走,再帶壞小乖我們家就是你和貓勿入。”
聞人言委屈,聞人言不敢說話。
在聞人言走之後,商鹿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她看向遲宴,問道:“話說我之前就想問你了,為什麽要把床墊放在床底?”
遲宴:“……?”
原來她之前就看見了嗎?
一瞬間,遲宴覺得自己後面的一系列舉動都顯得非常愚蠢。
但他表面上還是冷靜回答:“之前小乖在上面尿過,雖然洗了,但我心裡還是接受不了,就乾脆拿走了。”
非常合理的回答。
果然,商鹿也沒有起絲毫疑心,反而去一本正經訓斥小乖:“原來你以前也這麽頑皮啊,能不能乖一點,讓你爸少操點心,嗯?”
小乖歪了歪腦袋,看向遲宴,目光有些疑惑。
“汪?”
遲宴:“……”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小乖只是一隻小狗。
小狗不會說話,但是可以背鍋。
*
深夜,商家。
商岸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
白天自欺欺人覺得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是到了晚上,那封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扎在他心口。
讓他發痛,卻又近乎麻木。
恍惚間,他聽見樓下有動靜,似乎是什麽玻璃製品被摔碎了。
商慕起身向樓下走去,便看見燈還亮著,而他的兒子在清理著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不止是一個玻璃杯,甚至整個茶壺都摔在了地上。
商岸皺眉,問道:“這麽晚不睡覺在做什麽?這些事明天交給傭人做不就行了?”
“抱歉父親。”商慕將玻璃碎片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裡,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當著商岸的面吞下了一粒藥片。
商岸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藥物,問道“這是什麽藥?”
商慕回答:“我睡眠不好,平時助眠用的。”
聽見商慕這話,商岸思考了一會,朝他伸手:“給我一粒。”
商慕立刻將藥遞了過去,又給商岸倒了杯水,道:“普通失眠吃一粒,中度失眠吃兩粒。”
商岸猶豫了會,還是直接吞了兩粒,就著水喝下。
他向樓上走去,回到自己房間躺下。
這藥果然有效果。
不出十分鍾,大腦就有些昏沉,眼皮也開始沉重。
商岸很快便睡著了。
卻又在幾個小時後驚醒。
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阿岸,阿岸?”
熟悉的聲音,讓他立刻瞪大眼睛,想要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卻在床尾看見了穿著淺黃色禮裙的熟悉身影。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二十多年前。
渾身的血液似乎逆行,理智最後一根弦被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叫囂著掙扎著。
女人回過頭來,是他記憶裡的美麗模樣,依舊喊著他的名字:“阿岸,原來你在這裡。”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他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眼底是因欣喜落下的淚水。
女人點了點頭,目光看了房間一圈:“是啊,我回來了。我的孩子們呢?他們怎麽不在這裡。”
商岸這人撒謊向來不打草稿,脫口而出便道:“他們都有工作,很忙,不是每天都在家。”
“這樣嗎?”女人依舊溫和笑著,問他:“你看了我的信嗎?”
商岸點頭:“我看了,我都看了。”
女人走到了床邊坐下,又問他:“那你有做到我在信上說的那些嗎?你有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有讓他們開心健康的成長嗎?如果你沒有做到,我就會離開的。”
“我有!我有!我做到了!真的我做到了,我是好父親,我是……我是!”商岸踉蹌著坐起身,想要去抓女人的手,阻止她離開。
然後他就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空氣,沒有觸碰到她。
商岸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只是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女人輕歎了一口氣,道:“因為你撒謊了,你根本就沒有做到。你沒有照顧好我的小慕和小鹿,你甚至都不愛他們,你不配做他們的父親,你讓我好失望。”
“不是的,不是的!”商岸自然是想否認,他拚命想要解釋著:“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是愛他們的,他們……他們其實也愛我,只是我們都不會表達。”
“你還是在騙我。”女人垂下眸子,伸手落在距離他臉龐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滿眼都是哀傷:“如果你對他們好,他們愛你,我的小鹿怎麽會連你的生日都不願意出現呢。阿岸,你什麽都沒做到,你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你讓我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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