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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這麼個玩弄他感情的女人,恨她這麼心計深沉的女人,恨她這麼個虛情假意的女人。
容姒一把扯掉自己已經散開的頭紗,之前盤好的頭髮也跟著傾瀉而下,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之中,緩緩走了出來,因為嗓子不適,又輕咳了兩聲,「承銘,我希望你能弄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不要衝動,我可以解釋,只要你願意聽,我可以將之前的一切都解釋清楚,只要你想聽,你現在這樣的舉動不僅讓我難堪,也對林以柔不公平,你……」
「閉嘴!」
容姒接下來的話全都叫江承銘的這兩個冰冷的字打斷了,他緩緩直起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舉動有些幼稚了,還是想到了其他,轉身面向容姒站直了身子,「解釋?呵呵,我只想問一句,容姒,那個文件袋裡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麼說著,江承銘的眼眶竟然又跟著紅了起來,說出來的話都帶了些許顫音。
「是真的,不過……」
「你自己都親口承認是真的,我還需要聽你什麼解釋?容姒,我們完了,我告訴你,我們完了,什麼狗屁的結婚,什麼狗屁的誓言,我們……」
他剩餘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姒幾步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對方的臉上,最恨這種人家重點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就開始逼逼逼個沒停的人了,你生氣,你難受,你傷心,行,她可以理解,但能不能讓她把話說完,聽完她的重點再開始逼逼。
而被容姒重重扇了一巴掌的江承銘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還未抬起頭就聽見容姒冷靜的聲音傳來。
「是,我的確承認那是真的,但要這其中我是有苦衷的,我的弟弟生病了,那時候承亦主動過來幫忙,我也是跟他在一起后……」
「我願意!」
容姒的話還未完全到重點,莫名覺得有些心慌的林以柔忽然就上前拉住了江承銘的手,急切地說道,她不敢看容姒的表情,也不敢看其他圍觀人的模樣,一雙眼睛只是認真地看向江承銘。
她甚至都不敢讓容姒將話都說完,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了,她喜歡江承銘喜歡了這麼久,她什麼事情都可以為他去做,她付出了那麼多,怎麼能一次失憶一次失蹤就全都磨滅了呢?明明自己就是睡了一覺的功夫,怎麼醒來之後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就不是自己的了呢,容姒也不過只是佔了一個跟她長相相似的便宜,她努力了那麼多年,竟然被這樣一個人輕而易舉地奪走了自己的果實。
是她一直在努力吸引江承銘的注意,是她因為愛江承銘努力了這麼久,憑什麼一個長相相似的女人一個月的相處就輕易抹去了自己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憑什麼,憑什麼!
林以柔緊緊抓住江承銘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不能沒有承銘,沒了他,她就感覺自己的前十年仿若虛度,她不甘心!
「我願意。」
林以柔又重複了一遍,容姒的話應聲而停,倒是秦易不敢相信地一把拉住林以柔的手臂,「以柔你在說什麼?江承銘分明就是在跟容姒賭氣,你這樣答應了他以後也不會幸福的……」
「不用你管!」
林以柔猛地甩開對方的手臂,轉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眼淚瞬間就盈滿了眼眶,她將自己的自尊,將自己的臉皮,將她的所有都丟到地上,她就只想拼這一回。
「承銘,我說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林以柔轉頭看向江承銘,眼淚不自覺地便掉落了下來,死死拉住對方的手臂,不敢有絲毫放鬆。
林以柔,你臭不要臉,死纏爛打的樣子可真難看。
她在心裡這麼跟自己說道。
可是怎麼辦呢?十年的感情,她不想放手,不甘放手,不能放手!
聽到她這樣的話,周遭人瞬間一靜,就連容姒也沒有再解釋下去。
江承銘看著林以柔這麼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不得不說,他真的有被此刻的她震撼到,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以往兩人相處的種種,似乎他們兩人在一起永遠都是以柔在遷就他,在順著他,在勇敢地追逐著他的腳步。
不像他和容姒,對方會跟他撒嬌,會跟他胡攪蠻纏,甚至各種道理能將他說的暈暈乎乎,最後不得不對她妥協,卻始終甘之如飴。
江承銘又轉頭看了眼容姒,卻見對方一直面無表情,同時感覺以柔抓住他手臂的手又緊了緊。
他跟容姒對視著,一個多月來相處的種種和那些資料上顯示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之中互相交纏著。
其實他不是恨對方一直在欺他瞞他,也不是在恨對方一直處心積慮的接近他,甚至讓他愛上她。
而是他怕了,他江承銘就是個膽小鬼,他怕對方一直以來從沒有愛過她,一直都在虛情假意,為了自己的目的而跟他虛情假意,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或許跟以柔在一起了他才會慢慢忘記容姒,或許他這一個多月來都是錯覺,他愛的從來都是以柔,而不是面前這個容姒,或許……
江承銘的眼睛急速地閃爍這,容姒原本還想著不論如何都解釋的心情一下就懈怠了下來,甚至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去說上一句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下方所有的人,然後聽見江承銘低低的一聲好字,隨後轉身抱住林以柔,一下就吻在了對方的唇上,也是這個時候,容姒才略微皺了下眉。
到底曲終人散,原先熱熱鬧鬧的結婚現場一下就空蕩了下來,容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婚紗,之前江承銘的誇獎還在他的耳邊迴響。
「江太太你就像是把整片星空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那麼就謝謝江先生那麼辛苦地捉星星了!」
一滴淚順著眼眶落進白色的裙擺之中,容姒緩緩蹲了下來。
竟然下意識地便想起自己在現實世界早死的爹媽來,早年間容姒的家中也算是一個美滿幸福的三口之家,父母雖然因為非常相愛而忽略了她,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比起她的好朋友爸爸時而不時就被她媽捉姦好的太多了。
容姒父母的感情真的是屬於那種旁若無人,生死相隨的那種。
原本容姒以為什麼至死不渝,生死相依只會是影視劇裡頭才會發生,卻不想她的爸媽給她上了一場生動的教學。
容姒爸爸癌症查出來的時候,也不過才30歲,十分年輕的年紀,卻已經是癌症晚期,那時候她和她媽就跟天要塌下來似的,她媽一直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各種民間偏方,國內外名醫都試遍了,甚至連深山老道的符水都求過,最後她的父親還是免不了一死,也就在她父親死的當晚,她母親自己的丈夫穿好衣服,給自己也化了個精緻妝之後,也一起跟著走了。
僅僅留給半夜蘇醒過來的六歲的小容姒那個時候她甚至都看不明白的信,就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的身體漸漸冰冷。
長大后那封信,容姒倒背如流。
「容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深愛你的父親,沒有他,我的人生也將不再具備任何意義,容姒,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你就當沒有我這個母親吧,對不起……」
哇,多麼刻骨的愛情!
連容姒自己都要被感動了好嗎?
不過還好,他們走歸走,還給她留了車子房子和存款,總不至於讓她流落街頭,也讓她健康地長大了,只不過她從此之後好像感情略微有些缺失了。
她不信所謂的愛情,又深信愛情,所以每一場戀愛都是她的一次嘗試。
而在這個世界,跟江承銘的嘗試她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反正也都已經習慣了。
問她恨不恨她的父母,說實在,她不恨,一點也不恨,甚至還希望那兩人下輩子也能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你哭了?」
也就在這時,容姒的耳邊忽然想起這麼一個聲音。
她抬起頭,眼中卻沒有一滴淚水,反而沖著面前的人笑了笑。
「秦易,這下你可算是滿意了吧?我這心機深沉,厚顏無恥的女人可算是遭報應,丟大人了,竟然在婚禮現場被人給甩了,准老公跟別的女人跑了,有沒有覺得大快人心?嗯?」
容姒看見還等在她身旁的秦易,輕笑了一聲笑問道。
「你沒哭?」
「怎麼?還非要看我痛苦流涕,痛不欲生,你才開心?你還有沒有人性啊?行,想看我哭也行,我馬上就能哭出來!」
「哎,別別,你沒哭就算了,以後我只是希望你好自為之……」
「共勉。」
說完,容姒便從他的身邊往外走了出去。
「還有……」秦易猶豫了下還是喊了出來,「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將你的事情說出去,以柔能知道完全就是個意外……」
聞言,容姒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的意思,繼續拖著自己的婚紗往外走去。
「所以,抱歉!非常抱歉!我也想不到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聞言,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容姒笑了笑,腳下依舊不停,既然抱歉,那乾脆將你代表的那62枚金幣送上門就好,她現在也沒別的要求了。
見容姒一直不回頭,秦易又皺了皺眉,快步跑到後頭的停車場將自己的車子開了出來,想著順便送這女人一趟,畢竟她雖然人品惡劣,但弄成現在這樣也有自己的責任,卻不想車剛開出來她就不見了蹤影。
秦易開車圍繞著婚禮現場兜了好幾圈都沒看到她人,最後只好無奈離開。
卻不想剛一個轉彎,一個白色的影子便瞬間出現在他的車前。
刺耳的剎車聲和容姒的一聲驚呼同時響起。
秦易驚魂未定地停了車,然後立刻就扯掉了安全帶,趕忙衝下車,看見容姒腳旁的一小攤血染紅了她的婚紗,整個人瞬間一哆嗦。
容姒的手便直接抓緊了對方的褲腳,嚇了秦易一跳,「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剛剛還說的好好,忽然就要撞死我,你這人怎麼這麼惡毒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秦易忙不迭地說道。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快送我去醫院啊,我的腳剛剛咔嚓一聲我都聽到了,現在怕是折了,你快送我去醫院啊!我告訴你,我要是腿斷了,以後你就要負責照顧我一輩子你知道嗎?快呀!」
「哦,哦!」
秦易趕忙蹲下身,隨後一把將容姒抱了起來。
「嘶,疼啊,你就不能輕點!」
「對不起!對不起!」
直到容姒被送進手術室,秦易坐在外頭的長椅上等著,才終於回過神來,隨後重重地嘆了聲,「唉,這叫什麼事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做好人了!」
他之前要是好好走了就好了,現在好了,那容姒自己百分之百要留下來照顧了,他有一天竟然也會跟這女人扯上關係,啊,要瘋了!
而做完手術,腿上打了石膏的容姒躺在病床上,咔嚓咬了口蘋果,看著為了她忙來忙去的秦易,才終於憋不住地笑了出來,這一笑,一整天的悶氣都好像消散了似的。
喲,碰瓷成功。
嗤笑了聲,尼瑪這江家兩兄弟都是被慣的啊,他們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之前的容姒,外加現在的林以柔,容姒甚至覺得這兄弟倆的渣渣分數根本就是在這些人的幫忙下努力刷了上去。
人總是犯賤的,得到的愛太多,太容易,總是不會珍惜,選擇越多,就越不會用心地去選擇。
呵呵。
說實在的,容姒覺得原劇情當中,不僅原主和江承亦是對渣男賤女,林以柔和江承銘同樣也是啊,婚後就憑著兩人不對等的感情奉獻,累的絕對是林以柔。
妹子,愛一個人不是這麼愛的……
她在心裡嘆了一聲。
見對方看也不看自己,只會深情脈脈地看向江承銘的方向,容姒緩緩就鬆開了他的手,察覺到容姒動作的江承銘立刻低下頭看向她。
卻見容姒勉強對他露出了個笑容,「你們聊吧,我看以柔姐臉色還有點不好看,你先照顧吧,我就先回去了,你記得吃飯啊,我……我明天再給你送吃的過來好不好?哦對了,你找個時間回家換套衣服知道嗎?你聞見沒有,你身上都有味了……嗯,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以柔姐……」
說完容姒就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又沖林以柔淡淡地一笑就往外走去。
可能是因為腳步太匆忙,差點沒撞到剛從大門口進來的秦易的身上。
聽完容姒的這番話,林以柔表情一怔,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了,她沒想到容姒會對她這麼友好,還叫承銘好好照顧他,要她注意身體。可對方跟江承銘說話的方式又跟他的小妻子似的,相比之下,她就像是個外人,一個根本就插不進去的外人。
這頭林以柔的心口正複雜莫辯,那頭容姒卻在跟秦易對視了一眼之後,沖他勾唇笑了笑,就往外走去。
她對她剛剛那副大度白蓮的表演十分滿意,沒心情跟這男人打嘴炮,還是先離開吧,以後表演的機會多得是,也不急於這一時。
「小姒,我送你!秦易你也是以柔朋友,麻煩你先照顧她一會,我送小姒出去坐車……」
秦易看著容姒笑了笑便擦過他的肩膀往外走去,緊接著江承銘便也跟著沖了過來,匆忙留下這麼一段話,便直接追了出去。
「哎你……」
其實剛剛容姒的那段話秦易也是聽到的,甚至一時都有被容姒迷惑的感覺,覺得其實她人也挺好的感覺,可在看到那個笑容之後他就知道這女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以退為進,算好了江承銘會追出去,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以柔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說不定還會覺得她人挺不錯的……
「承銘……」
林以柔哭著往前追了兩步,就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起來,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到地上,幸虧秦易衝上去一下將她扶住了。
見林以柔都快要昏過去了還一直喊著江承銘的名字,他一時之間就覺得有些於心不忍起來,是他錯了嗎?他不該那麼自私的,他或許應該早些讓以柔和江承銘知道那女人的真面目才是……
就在這時容姒的笑容竟然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副帶著嘲笑帶著篤定的樣子,叫秦易心裡憋悶的快要炸了,最後卻只能一把抱起以柔,往病房跑去。
先不管了,看看以柔的情況再說!
而另一頭,容姒開心地牽著江承銘的手,走在醫院的林蔭大道上,邊走邊偷眼瞧他,嘴角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怎麼了?我看你一路走來一直在笑……」
「我……我開心嘛……雖然啊,我知道以柔姐身體不好,可能需要你暫時照顧她一段時間,但我還是擔心嘛,要是你又喜歡她了我怎麼辦?我還嫉妒,你們總是朝夕相對,以前也訂過婚,不像我,跟你才在一起這麼短的時間,一點保障都沒有,我就是有些害怕……哦對了,你出來應該不要緊吧?我之前看以柔姐臉色很難看的……」
「好了,你就別掛心以柔的事情了,秦易在那裡,肯定比我照顧的好。」
「哎是嗎?」
容姒點了點頭,「好了,公交站台就在前面,我先去坐車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再給你帶吃的好不好,你想要吃什麼,我叫蘭媽做些,我自己做些,到時候看你分不分的出來……」
就在這時,容姒忽然就看到江承銘的身後有個高個男人突然就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還不時摸著懷中鼓鼓囊囊的東西,生怕人家會搶走他的寶貝似的,看見江承銘時,眼睛忽的一亮。
容姒眯了眯眼。
「我吃什麼?我隨便都行的,我對吃的不怎麼講究,不過你和蘭媽的手藝實在太好區分了……」
「小心!」
容姒的眼睛忽然睜大,然後就看著那高大男人忽的就從袖子當初掏出一把切水果的小刀猛地往江承銘的身後扎來。
容姒匆忙一推,對方好似被嚇了一跳,手一抖,刀刃直接就從容姒的手背上滑了過去,見出了血,那人竟然直接就開心地跳了起來,繼續說起自己的台詞來。
「呔,兀那老賊,可敢過來與你家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哇呀呀呀……」
那氣勢,那小表情,外加陽光下閃著銀光的小刀,容姒就是手上火辣辣的疼,竟然也有種想要笑出來的感覺。
這哪裡跑出來的神經病?傷了人還不逃,還要大戰三百回合?腦子沒問題吧?
「容姒……」
江承銘看見容姒的手背被那高個男人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心中大急,趕緊上前抱住容姒,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對面不斷換武打姿勢的神經病,上前一腳就把那人踢倒在地。
「你什麼人!竟然好端端地在醫院裡就傷人……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隨後兩人看著那瘋子卧倒在地,捂住胸口,「少俠你這是什麼功夫?好生厲害……」
聞言,容姒看著這人,甚至連手背上的疼都有些忘了。
怎麼回事?是真的神經病啊?我去,這誰家的神經病不送精神病醫院,也得好好看著吧,不然這殺人不犯法的,要是出事了得多怨啊!
「別……別報警……不要報警,我求求你們別報警,不要報警,我就是一時沒看住,我兒子他平時很乖的,他就是腦子有些不清楚,我以後一定好好教育他的,一定會好好教育的,別報警,別報警,求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