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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華 - 649.第647章 兩場會面字體大小: A+
     

    第647章兩場會面

    人定時分,陸儀和郭勝低低說著話兒,並肩往離天波門不遠的孝嚴寺過去。

    孝嚴寺一面靠著護城河,另一面是太史局,是離宮城極近又少有的僻靜地方。

    「……他叫富平,」陸儀聲音很低,「十六年前,我剛到京城,他就過來見我。」

    陸儀的話頓住,片刻,才接著道:「頭一回見我,他跪在我面前,哭的抬不起頭。後來,娘娘吩咐,讓他們這些人只管安心當差,後來,王妃也是這個意思,一直放到現在,內侍衛里,就只余富平一個人了。

    富平是大伯有一年辦差路上撿到的。

    那一年京畿一帶大旱之後又連下了一個多月的雨,鬧飢荒鬧的很厲害,大伯遇到富平時,富平只有一歲多兩歲的樣子,已經餓暈過去了,他阿娘抱著他,咬破手腕往他嘴裡滴血,大伯實在不忍心。

    大哥說,那時候大姐只有一歲多,得了百日咳,大伯常常心疼的聽到咳嗽就睡不著覺,那一陣子,大伯最見不得孩子受苦,就把富平和他阿娘帶回了京城大宅。

    富平救過來了,富平阿娘病了將近一個月,還是走了。

    後來,大伯見富平聰明伶俐,又是塊練功的極佳料子,就讓人把他送到建昌城老宅,十四年後,富平十六歲那年,回到京城,先是跟在大伯身邊做小廝,四年後,富平補進了侍衛隊,隔年,大伯就過世了。」

    郭勝眉頭皺起,「富平知道你大伯是怎麼死的?」

    「知道。」陸儀斜了郭勝一眼,「陸家的侍衛,不光要功夫好,人更要精明,都是要能獨當一面辦差的,大伯走……唉,那樣的事,是個人都能想到,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都知道的,那一晚,死了很多人,也留下了一些。」

    陸儀明顯極不願意說起這些。郭勝低低嘆了口氣。

    「富平是大伯那些侍衛中最年青的一個,當時,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十來個年青侍衛,都補進了內侍衛。

    我到京城時,這十來個人,都悄悄過來見過我,內侍衛的規矩,年過五十清退,這些侍衛,娘娘那時候吩咐讓他們只管安心當差,到王妃時,也是這麼吩咐的,這幾年,一年一年就都退出來了。」

    「那這些人呢?」郭勝目光灼灼,這可都是極難得的人手啊!

    「我讓人送他們回南了,都極想回南,想念建昌城的山山水水,吃食酒水。」陸儀再次斜了郭勝一眼,「這是王妃的意思。王妃說,人不能用盡。對於我們陸家來說,他們一直記得來處,我們陸家,就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歸處。」

    「王妃就是想的周到。」郭勝被陸儀那一眼斜的有點兒心虛,乾笑了幾聲。

    「大伯走時,富平還沒有成家,大伯走後,富平就斷了成家的念頭,這幾十年,一直是一個人,常年住在侍衛房裡。到年底,富平就滿五十了,原本……唉。」

    陸儀一聲嘆息中透著難過和不忍。

    郭勝一根眉毛抬的老高,姑娘從去年開始,步步緊逼,直到今天……一切都在姑娘掌握之中啊!

    「到了。」陸儀示意前面一間低矮的小房子。

    富貴等人和陸儀的幾個小廝悄悄散開,小心警戒,承影看著陸儀和郭勝進了屋,垂手守在門口。

    「給小爺請安。」屋子一角,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閃出來,沖陸儀單膝跪下,見了禮,立刻站起來。

    「富平,有樁差使,有進無退。」陸儀看著他,直截了當道。

    富平的眼睛里一下子爆出團亮光,聲音里透著灼熱,「是,皇上?」

    陸儀看了眼郭勝,極輕的嗯了一聲。

    富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聲音哽咽的幾乎說不成句,「小的,總算,小的,爺死的……總該有個說法,小的,這心,不平,不平!總算,這幾十年……」

    富平趴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

    「起來。」陸儀上前,扶起淚流滿面的富平,「富平,你這份忠心,大伯在天之靈,已經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陸家,和我,都看到了。」

    陸儀說著,沖富平長揖到底,「就是因為有您這樣的忠義之將,陸家才是陸家。」

    「不敢當不敢當,小爺要折煞小的了。沒有爺,就沒有小的,小的幾十年錦衣玉食,都是因為爺的恩惠。小的這幾十年,就憋了這口氣,那個婆娘,她是死了,可,她本來就該死了,沒早一刻,沒晚一分,這不能算!不管他們怎麼說,君君臣臣,不管他們怎麼說!小的就是覺得,爺不該那樣死,爺的死,得有個說法,他們,得給個說法!」

    說到最後,富平聲音里滿溢著濃烈的憤懣。

    郭勝默然看著富平,心裡一片凄然。富平這樣的話,他也曾經說過,他討回了債,卻沒能討到說法……

    「原本,你也能和王慧他們一樣,從內侍衛出來,回到建昌城,安度晚年,可……唉。承影,你替我給富爺磕個頭。」陸儀沉默片刻,吩咐承影。

    承影動作很快,富平連聲不敢當,一步沖前就要攔住,卻被郭勝伸手攔住了,「你當得起。」

    「當不得,真當不得。」富平被郭勝攔著,受了承影三個響頭,沖陸儀連連長揖,又沖郭勝長揖,「王哥他們,一直留在內侍衛,都跟小的一樣,想著陸家必定再有進京的一天,想著爺的死,不能就那麼算了,他們走的時候,一個一個往後託付,到小的……」

    富平喉嚨哽住,「小的這大半年,常常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當初跟著爺進京的侍衛,就只有小的一個人了,等小的走的時候,爺的冤屈,該託付給誰?

    小爺是小爺,可小的們是爺的護衛,小爺有小爺要做的事,小的們有小的們要做的事。要是小的們,沒有一個人能替爺做點什麼,不能親眼看著討回一個說法,小的這心裡,死了都無法安寧。

    小的才是感激不盡,做了這件事,小的此生無憾,小的這幾十年,就盼著這一刻。

    該小的謝謝小爺,謝謝這位爺。」

    富平頓了頓,看著陸儀,目光閃閃,「爺是五十歲差一點點走的,小的如今也是這個年紀,能跟爺一個年紀走,是小的的榮幸。」

    陸儀看著他,嗯了一聲,伸手出去,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到門口看看夜色,細事,讓郭爺和你說。」

    「是!」富平一個是字,答的乾脆利落,充滿生機。

    陸儀彎腰出了矮屋,郭勝沖富平拱了拱手,「我姓郭,單名勝,在王妃門下當差。這一場事,咱們兄弟幾個搭手來做。」

    「是,郭爺儘管吩咐。」富平沖郭勝拱手。

    「金明池演武那天,你能隨侍到船上嗎?」郭勝直截了當的問道。

    「能。」富平答的更乾脆,「小的在內侍衛這幾十年,幾分臉面還是混出來了,哪天當值,在哪兒當值,想調到哪天哪兒都容易,郭爺只管吩咐。」

    「那就好,這是最要緊的一步。」郭勝鬆了口氣。

    先前他想過,要是富平沒辦法確保他那天在船上當值,他得想個什麼辦法,確保他那天要到船上當這個差,到現在也沒能想出什麼頭緒,對他這種離皇城都很遠的人來說,這件事實在太難了。

    嗯,現在看來,他多操心了,也是,這位富平,聰明之極,極能隱忍,這麼多年,在內侍衛,只怕不只有幾分臉面這麼簡單。

    「有了這一步,別的就都容易了。」郭勝語調輕鬆起來,「今天見你,就這一件事,別的,等過幾天,那天船上的人大致定下來,咱們再見面細說。」

    「行!都聽郭爺安排。」富平爽快答應,欠身讓郭勝出去,自己在屋裡等了大半個時辰,才悄悄出門,隱入黑暗中。

    ……………………

    陸儀和郭勝往孝嚴寺去時,皇城另一邊,破舊的簡直有些破敗的寶籙宮一角,江延世迎著背著手,閑庭散步一般緩步過來的崔太監,長揖到底。

    「這寶籙宮,我有好些年沒來了,沒想到舊成這樣,不過,這兒賞月,倒是極佳。」崔太監沖江延世點了點頭,算是還了禮,再往前幾步,離江延世兩三步站住,轉身打量著四周,輕言慢語道。

    「今天這樣的殘月,確實最宜眼下這寶籙宮。」江延世也仰頭看月,「月缺月圓,景緻如何,還是在心境,晚輩瞧這月下寶籙宮,無數過往,恩怨交纏,和這殘月一樣,都過於破敗了,到了該好好修繕清理的時候了。」

    「嗯。」崔太監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側頭斜斜的打量著江延世,片刻,直入正題,「你深夜找我,總不至於為了賞這月下什麼景,有什麼事,說吧。」

    「大伴是爽快人,晚輩請見大伴,是想請大伴援手,還朝廷,和這帝國一份安穩。」江延世說著,沖崔太監長揖了一禮。

    「恕我駑鈍,公子這話,我沒聽懂。」崔太監眼睛微眯,直視著江延世。

    「秦王爺和皇上不同母,皇上生母另有其人。」江延世迎著崔太監的目光,眼睛微眯,「秦王爺和皇上,只是不同母么?」

    崔太監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公子,此話可要慎言。」

    「這宮裡,大約沒有大伴不知道的事。」江延世往後退了一步,「前塵舊事,事情已經過去了,塵歸了塵,可恨,還在,不但還在,還日日生髮,一點點長了起來,大伴必定看的一清二楚。」

    崔太監看著江延世,沒說話。

    「婆台山上,我以為能替太子,替皇上掃去這股子已經根深葉茂了的舊恨,可我失敗了,慘敗,反倒讓她送進了二爺一條命,王府門口,陰差陽錯,功虧一簣。現在,大伴,您說,我該怎麼辦?」江延世看著崔太監。

    崔太監移開了目光。

    「我是為了太子,太子卻不是為了自己,那座王府,所圖所謀,也不在太子,這個,想來大伴比我看的更清楚。」

    看著崔太監移開了目光,江延世心裡微松,話就進了一步。

    「晚輩見識淺薄,江家根基更淺,晚輩無知之事太多,不過,大伴統領內侍衛幾十年,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這幾十年,眼睜睜看著,卻安靜的幾乎無聲無息,晚輩無知之見,大約,大伴所重,只有皇上安危一件事。」

    崔太監眯眼打量著江延世,乾笑一聲,「都說江公子聰慧之極,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不知道的事,確實很多。」

    「大伴過講了。」江延世拱手半揖了一禮,「太子和晚輩,和大伴一樣,正是因為憂心皇上安危,才有了婆台山和王府門口,這些冒險之舉,可惜……唉,功敗垂成。」

    江延世一聲長嘆,「婆台山上,晚輩見識了那座王府的實力,不過冰山之一角,晚輩心裡已經驚懼之極,才有了王府門口那場事,沒想到,唉!」

    江延世又是一聲長嘆,「不瞞大伴,晚輩這份驚恐,不光是王府里到底藏有多少人手,還在於,那一絲天意。大伴感覺到了嗎?」

    江延世緊盯著崔太監,崔太監緊緊抿著嘴,移開了目光。

    「晚輩不知道這一線天機來自何處,因何而起,可這一線天機,令晚輩夜不能寐,恐懼之極,大伴,那座王府,自始至終,眼睛盯著的,只有一個地方,只有一個人,要是哪一天,他們動了手,大伴能萬無一失么?」

    「句句大逆不道。」崔太監聲音淡然,「象你說的,我一個奴兒,只知道做好份內的事,餘事不敢多聞多看,你到底要做什麼?不妨直說。」

    「這股子在朝里,在帝國扎的越來越深的仇恨之毒瘤,必須連根撥出來,只有把這毒瘤撥出來,太子,四爺五爺才能有條活路,還有皇上,」

    江延世頓了頓,「大伴的心,就不用懸著,可以放下來了。」

    「你不是已經動過手了?」崔太監眼皮微垂。

    「晚輩無能。」江延世再次沖崔太監半揖,「只能請大伴援手。」

    「說說。」崔太監似是而非的說了兩個字。

    「金明池演武,他必定要陪在皇上身邊,這在大伴的安排之內,只要讓他往旁邊靠一靠,若是再能給晚輩留出一兩絲空隙和機會,那就更好了。」

    江延世沒看崔太監,垂眼道。

    「好大的膽子!」崔太監冷笑了一聲,一個拂袖,轉身走了。

    江延世看著崔太監的背影,眼睛眯起又舒開,輕輕慢慢的吁了口氣,好了。

    只要他肯抬抬手,自己的大事,就有了七八分把握了。

    呃,廢話一句,一是關於為什麼是小竹馬而不是小青梅,這是金貴陰壞的地方,那句,郎騎竹馬啊。金貴是有點兒學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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