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看一眼溫衍之，觸到他黯然的眼神，心一疼，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也不是怕我姐知道。」

「那你是什麼想法？」

「我昨天就和你說過了。我姐快生了，我只是不想讓她在這關鍵的時刻還替我操心。如果我姐真因為我們倆的事，氣出什麼好歹來，我姐夫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溫衍之幾乎都能想象得到老余那抓狂的樣子，真要有什麼事，估計會殺他后快，「好吧好吧，你這個解釋我勉強算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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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景譽掛了電話，餘澤堯問：「怎麼樣，景榮會回來吃午飯嗎？」

「他不回來了。只有我們倆吃。」景譽道：「我打景榮的電話，是衍之接的。他說景榮這會兒正和他在一起。我想著也是，景榮要出國了，總該是要和衍之道別才像話。」

餘澤堯盯著自己的妻子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

景譽被看得頭皮發麻，順著他的視線也把自己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問：「該不會是我懷孕，胖了一點你就不認識我了吧？」

「我希望你還胖一些。」餘澤堯捏了捏她沒怎麼長的手臂，「醫生說你太瘦了，胎兒營養跟不上。」

「我最近盡量多吃一些。」景譽也比較苦惱。胎兒比正常的要小一些。別的孕婦懷孕的時候都食慾大增，可是，她真的一點兒食慾都沒有。

「你還沒和我說清楚，剛剛為什麼那麼看著我。」景譽跟著餘澤堯和他肩並肩往餐廳走。

「在想景榮的事而已。」

「嗯？他什麼事？」景譽問。

「沒什麼。」餘澤堯搖頭，想了想，又道：「以後再說吧。現在他主要任務是念書。」

他說話說一半，景譽心底更是著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呀？你要麼不說，說話說一半，就是讓我操心的。之前景榮受傷你們一個個的都瞞著我，瞞我那麼久。現在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餘澤堯摁了摁她的肩膀，「你別瞎想，現在能出什麼事？」

「那你也得和我說清楚。」

「只是他戀愛的小事。」餘澤堯道：「他找的那個……對象，我想你不見得會點頭。所以先讓你有點兒心理準備。」

「對方很糟糕？」

「不算很糟糕。」餘澤堯又道：「我個人覺得還挺優秀的。」

「那是你覺得不夠好看？」

「……我沒這麼膚淺，也沒把你想得這麼膚淺。」餘澤堯無奈的道。而後，又接話，「不過，話說回來，他很好看。」

「那她是有隱疾？」

「四肢健全，身體安康。這也不算什麼事。」

「那是……」景譽認真的想了想，「她很花心，對景榮不是真心的？」

「這個……」餘澤堯認真的想了想，「他以前確實是挺花心，但是對景榮，以我的了解，似乎不是玩玩。」

「這也不是，那也不對。我已經想不到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原因了。」景譽覺得這人在故意調自己胃口。

「那就別再想了，反正景榮要出國念書。他們得分開兩年。景榮才這麼小，不可能就看上一個人，就能和他走一輩子。也許在國外的這兩年，他會發現更優秀更讓他心動的女孩。這都有可能。至於另外一個……」餘澤堯道：「兩年沒和景榮在一起，他也不見得能一直把心思都放在景榮這裡。據我了解，他可不是一個能甘於寂寞的人。」

景譽揪緊眉，「這次他要出國了，我就不管他了。不過，等兩年後回來，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讓他把他女朋友帶來給我看看。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我才放心。你也要替我把關。」

餘澤堯拉著她在餐桌前坐下，「你知道我不是一個保守的人。而且，景榮也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所以，我的把關只在於景榮是不是真心喜歡或者接受對方。只要他接受，我就永遠站在他那一方。」

「哪怕我不接受？」景譽有些吃味的問。

餘澤堯給她夾了菜，「我會說服你接受。」

她撇撇唇，「你可真是個好姐夫。」

「言下之意，我不是個好丈夫？」餘澤堯笑望著她。景譽也跟著笑了，贊道：「好丈夫，好姐夫，以後還會是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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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無比的快。

房間里，原本還歡樂的氛圍，到最後越來越沉悶，越來越壓抑。尤其是溫衍之，到最後一聲不吭。

景榮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他，「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還送嗎？」

溫衍之沉沉的看他一眼，才道：「等我。」

他說著，起身往洗手間里走。

景榮對著鏡子看了看。脖子上，到處都是溫衍之留下的吻痕。而且，溫衍之的脖子上也被他咬了幾口。

襯衫基本上是蓋不住了。

這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溫衍之很快便收拾妥當，兩個人從房間里並肩走出去。長廊上，有來往的客人經過，溫衍之突然伸手扣住了景榮的手。

景榮沒有和人在公共場合牽手過。微怔一瞬，側目對上溫衍之的眼神，到底也沒有掙開。

而是依著本能，長指緊扣，反握住了男人的手。

溫衍之剛剛還沉悶的情緒，這會兒突然上揚。簡直眉飛色舞。

那副樣子，讓人動容。景榮唇角也不由得跟著彎起。

進電梯的時候，電梯里來往許多人。

兩個人手牽手進去，誰也沒有鬆開誰。電梯里的人，都朝他們投來善意的微笑，祝福的眼神。

「媽咪，為什麼兩個大哥哥也可以手牽手？」忽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天真的響起。

溫衍之和景榮對視一眼，便聽到身後的年輕女子開口：「因為兩位哥哥是戀人，所以就手牽手了。就像媽咪和你爹地一樣。」

「可是，兩個哥哥也可以當戀人嗎？」

「當然可以。」年輕媽媽聲調溫柔，始終含笑，「只要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都是單身，就可以戀愛。戀愛和性別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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