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對她噓寒問暖，可是，現在……

他似乎並不關心她了。

「瀾瀾，你哥好了沒有？上次摔得那麼重！」即使夜瀾很想忽視他，可是，卻總有人時不時的提起。

「我不知道。」她回得有氣無力。

「不知道？他可是你哥啊，你都不知道，誰知道？」

「就是。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們說啊？」

「還在醫院嗎？改天我們一起去看他呀！」

「要不是有你哥贊助，我們學校的晚會還辦不成呢！我覺得學校里應該派代表去看看你哥才是。」

「他不是我哥，我和他沒有關係。以後都沒有關係了，你們以後都不要再問了。」被煩了數次后，夜瀾終於沒有忍住，情緒激動了些，聲音也不自覺的揚高。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是怎麼了？

「你們……吵架了？」

「行了，別啰嗦了。」邱秋打圓場，把那幾個女同學推回自己位置上去，「人家的哥哥，你們老惦記什麼呀！」

邱秋回到位置上，只見夜瀾還軟軟的趴在桌上，她有些擔心，「你們怎麼了？真吵架了？」

「……沒有。」

「那是怎麼樣？」

「……」夜瀾心裡疼了一下，良久，才落寞的道：「應該算是絕交了吧……」

「絕交？」邱秋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你和我開玩笑吧，前一秒他連命都不要的救你，下一秒，你和我說他和你絕交？」

夜瀾的眼眶裡不受控制的微紅了一圈。是啊，為什麼他可以說絕交就絕交，無情又絕情到這地步呢？哪怕只是把她當妹妹，也不該是這樣。他真的就不會再想她一下，不會擔心她的傷嗎？

她不知道自己對唐紀楓是不是真的是喜歡，可是，如果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話，那這種感覺，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反倒是難受到了極點！每一天都會不受控制的想他，等他的信息，等他的電話，可是，也因為此，她每一天都過得不開心。

————

夜晏一回國，就發現了夜瀾的不對勁。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沒精神到了極點。以前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瞬間就不見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出什麼事了？」幾天後，在吃早餐的時，夜晏到底是忍不住問。

「沒有……」

夜晏審視的看著她，目光尖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夜瀾咬著麵包的動作一僵，而後，又只是無力的道：「沒有。」

「當真沒有？」

「我要去上課了。」夜瀾把餐具放下，顯然是不想聊這個話題。

夜晏眉心皺起。看著心事重重的小丫頭，心裡隱有擔心，也頗有幾分失落。以前什麼事都和自己說的小丫頭，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現在會知道藏著心事了。

「你不說我不逼你。不過，還有件事……」

「什麼？」夜瀾停下腳步。

夜晏將一張卡遞給她，「今天是紀楓的生日，你準備一個生日禮物送給他。」

夜瀾咬唇，沒有立刻動手接卡，只道：「他都有那麼多人送禮物了，還稀罕我送的嗎？」

他一定少不了女人送的禮物。而且，現在和她把關係撇得這麼清楚，恐怕也不想收到她的禮物吧！

「他給你送了那麼多禮物，你送他一個也不冤枉。拿著。」夜晏將卡塞進夜瀾手上，叮囑：「8點的生日PARTY，老地方。我可以讓人來接你。」

「不用了。」夜瀾拒絕道：「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有約？男的還是女的？」夜晏挑高眉。難道，這丫頭真談戀愛了？

「男的！」夜瀾只留下這麼兩個字，提著書包，就出了家門。

男的！

這小丫頭，真談戀愛了！

夜晏擰眉，下意識就想追上去。16歲，就談戀愛，未免也太早了吧？

————

公司。

夜晏好幾次翻開文件，又合上，很是煩躁。唐紀楓從外面進他的辦公室，正好見到這畫面，問：「怎麼了？是合同有什麼棘手的地方？」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問你。」夜晏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示意唐紀楓坐下。他認真且嚴肅的看著唐紀楓，「上次，瀾瀾學校里辦晚會，是不是你去了？」

提到夜瀾，唐紀楓身形微繃緊了些。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反問：「怎麼？」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我不是太懂你所謂的『可疑』是指哪方面。」

「比如，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喜歡哪個男孩子，或者說，當天她有沒有和哪個男孩子走得比較近。」

唐紀楓往後靠了一下，眯眼審視的盯著夜晏，「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老實說，我覺得這丫頭好像在瞞著我談戀愛了！」

「什麼？」唐紀楓身子坐直。

夜晏看他一眼，「你看，你也覺得很沒辦法接受吧？她才16歲而已！」

唐紀楓沉默了良久，才狀似淡然的道：「你別疑神疑鬼，她一向懵懂，你從哪裡看出來她在談戀愛了？」

「今天你生日，平時每一年生日，沒有特殊情況，都是我們大家一起過。每年她都是最積極的一個，老早就在期待。可是，今天我和她說這事兒的時候，你猜她是什麼反應。」

「嗯？」

「她拒、絕、參、加。最愛湊熱鬧的她，居然拒絕參加。理由就是，今晚她有約。而且，約的還是個男生！除了我之外，有個男生比你對她來說還重要，如果不是她交的男朋友，我想不出第二個來！」

「她……和男生有約會？」唐紀楓低喃一聲，心底湧出來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像是失落。

大概，就是夜晏一樣的感覺吧。自己的妹妹交男朋友了，總是無法坦然而平靜的接受。

「可不是。不行，我非得好好查查，那小丫頭能看上什麼樣的男孩子。萬一遇上感情騙子，傷害了她怎麼辦？還有，現在的男孩子，多半都不靠譜。我聽夜瀾說，他們班的同學未成年就滾到一張床上去了！」夜晏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安。

唐紀楓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