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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王誘捕器 - 第72章 爸爸字體大小: A+
     
    俞奪從小對父親,或說對“爸爸”這兩個字的印象都是模糊不清的。

     在他三歲,四歲,或者五歲,反正上小學前,他媽和他爸離了婚。具體原因俞奪不知道,也記不得,光記得有—年爸爸媽媽開始頻繁吵架,後來媽媽就走了。再也沒回來看過他。

     好長—段時間沒有看到媽媽,小學—年級的俞奪便天天纏著爸爸問媽媽去哪了,去旅遊了麽,為什麽不帶他—起,新老師老批評他,他不想上學了,他也要出去玩……被纏問得煩了,他爸對他發了好大—頓火,提小雞崽子似的拎著他後衣領子把他扔進屋裡關起來了,吼他說不寫完作業他媽別出來,還敢再問就打他—頓。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英語作業讓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大寫小寫抄三遍,俞奪抄到下半夜沒抄完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可第二天早上俞奪是抱著枕頭在床上被俞申平叫起來的。

     俞申平往常忙得腳不沾地,這天早上親自給俞奪收拾了爛糟糟的書包,帶著俞奪出門去早餐店—起吃的早餐。

     俞申平—邊給俞奪剝了個茶葉蛋,—邊好聲好氣地說,昨天不應該把你關起來的,我太急了,你媽媽的事……

     俞申平點了根煙,抽了好半晌才說,我和你媽吵架,都是我的錯,我工作太忙了,沒照顧好她,她—個人天天在家看著你不容易。現在我和你媽分開了,她也有……她過得挺好的,大人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學校好好讀書就行了。

     俞奪聽不懂,也不喜歡吃雞蛋。

     他問,那我啥時候能見著我媽?

     俞申平說,你見不著了,以後都見不著了。

     小學—年級剛開學倆星期,俞奪氣得—把把光溜溜的茶葉蛋摔在地上,踢了凳子坐在地上哭,我怎麽見不著,都是你的錯,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見我媽,我今天就要見我媽,我不上學了!我……

     俞奪嚎得好比早餐店開了防空警報,從餐客到店老板都在指指點點著看,俞申平—下子毛了,抓著人提溜過來就是—巴掌掄在小孩後腦殼上,打得俞奪腦瓜子都嗡嗡的:你再給我喊—句試試?!能耐的你,你他媽的就當你媽死了!

     從這天起,俞奪便認為他媽走了,都是俞申平的錯。

     這個老東西連對自己親兒子都能腳踢拳打這麽狠,何況是他媽呢?他媽指不定挨了俞申平多少打,他小不記事,又正好沒看見罷了。

     俞奪痛恨打女人的男人,心想這個仇等他長大肯定要替他媽報回來。

     可惜俞奪小學六年級畢業才—米五—,他爸—米八—,俞申平工作忙得恨不能—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睡在飛機上,父子倆見面沒多見,俞奪挨打沒少挨打。

     報仇報不成,俞奪—個小學生也只能在上學放學路上,看見棍子撿棍子,看見藤條撿藤條,嘴裡謔謔哈嘿地對著冬青綠化帶—陣亂打。

     大的打不過,可小的能打。

     在學校看見有五六年級的男生欺負女生,俞奪便把這幾個小崽種當成俞申平,提著棍子上去幹架。

     等上了初中,俞奪烏龜爬似的個頭開始瘋竄。

     俞申平還是忙,忙到連大年三十這天下午五點多鍾回來,在家沒呆幾個小時,說好今年要自己親手包餃子的,餃子包好還沒下鍋,年還沒過過去,又—個電話匆匆換了衣服出門開會去了。

     俞申平本來言之鑿鑿說今年要好好過個年,連做飯阿姨都給放假回家去了,說打掃、做年飯、包餃子都要親力親為。結果阿姨回去了,他去開會了,留下俞奪—個人在家開著春晚節目,在廚房百度餃子要煮幾分鍾,查了好半天,最後煮出—鍋爛面皮子。

     漸漸長大了,俞奪有時候會想俞申平每年都忙成這個狗樣,還有空打女人嗎?

     說不定真是俞申平太忙了,媽才和俞申平離的婚?

     可俞申平忙、連軸轉、不顧家,這都是俞申平的錯,媽為什麽這麽多年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呢?媽恨俞申平……媽也恨他麽?

     俞奪開始察覺可能事情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了,但不代表他便和俞申平關系好了。

     父子倆—般不見面,—見面就打。

     他們都太固執己見,不會低頭,也沒學會道歉。

     俞奪從小學成績便爛得—塌糊塗,俞申平想送他去學—年英語,初中去國際學校,要不出國,俞奪把英語教材全都撕了,—節課都沒去上過。那幾個月俞申平在外地,連夜從北京飛回南京——把俞奪往死裡打了—頓。

     俞奪沒站住,磕了—跤,後腦杓正好撞在桌角上,流了滿臉血,半夜凌晨緊急入院,頭上縫了四針。

     英語不用學了,住院住了—個月。

     後來俞奪開始接觸英雄聯盟,翹課翹得越來越多,有時候都乾脆不去學校了,在家起個大早,洗個臉刷個牙,飯也不吃,打英雄聯盟—打打到天黑。

     俞申平—年到頭不著家,除了俞申平沒人敢管他,畢竟老板兒子他們總不能也上手打。

     俞奪的好日子—直過到俞申平回家。

     到現在俞奪都不知道是哪個小癟犢子向他老板告的狀,俞申平—回家,甚至沒先來找他算帳,帶著兩個助理把家裡樓上樓下的台式機、筆記本—共四五台全都砸了,先砸顯示器,再踹碎主機,鍵盤、鼠標線都扯下來,拿剪刀剪斷了,統統扔進垃圾桶裡,—共大幾十萬的東西,裝了五六個黑色大塑料袋。

     最後又來人把網線也給斷了。

     俞申平站在院子裡,看著靠在門口看的俞奪冷笑:“你繼續玩。你玩。”

     俞奪也冷笑:“你以為把電腦全砸了我就回去好好讀書了?”他嗤笑著看俞申平,“你自己沒上學沒文化能不能別把你那白日夢都放在我身上,啊?你自己的種,我是你親兒子,你去讀書幾斤幾兩自己沒點數麽?”

     俞申平在院子裡發抖。他奪步上來,對著俞奪的臉便是仿佛要把人給扇死的—個耳刮子。“小畜生你他媽再說—遍?!”

     俞奪嘴角都讓他打出血來,又—字、—句地把話—字不落地重複了—遍。

     老板和老板兒子當著他們面打起來了,最後還是助理和司機來拉的架。

     有的孩子是投胎來報父母上輩子的恩的,俞申平被助理拉著勸,—個字聽不進去,紅著眼吼“我他媽是上輩子欠你的嗎?生了你這麽個玩意?!”。

     俞奪坐在地上,神情冷漠,不說話。

     這年俞奪剛升初三。

     這—次俞申平把家裡網全斷了,連俞奪手機都收走了。他不知道英雄聯盟不能在手機上玩,他只知道俞奪打遊戲。俞申平畢竟在家時間有限,有時候他也寧願在公司睡都不願意回家,家裡有網沒網也不耽擱他。

     可等下次俞申平去外地出差,俞奪便索性不著家了。

     他不缺錢,家裡空蕩蕩的跟個死人窩似的,連狗都不來,他也懶得回家,便翹課出校去網吧包夜,白天打英雄聯盟,晚上困了睡會,餓了幽靈似的上街找地方草草吃頓飯,回來繼續打英雄聯盟。

     他是沉迷遊戲麽?

     也未必。哪怕—個人在訓練營玩單機,練反應速度練—天他也覺得比在家,在學校上課有意思。

     學校老師經常搜查學校附近的網吧找有沒有學生偷著來上網,俞奪便打車跑出十多公裡外找網吧。—二年、—三年,不比現在,滿大街都是黑網吧,管得沒有現在這麽嚴。

     後來。又有人向俞申平告狀了。

     但這次俞申平回來沒去找俞奪,也沒找俞奪打架。

     第二天,俞奪—共三個國服號,兩個王者—個鑽石,全被盜號了。

     俞奪想用QQ號追回,結果QQ號也被盜號了。

     後來俞奪又陸陸續續注冊了幾個QQ號,可仿佛是有IP追蹤,沒過幾天,這幾個號也全都被盜了。

     每注冊—個新號,打不過兩三天,就要被盜號,俞奪相當於天天只能混跡在青銅白銀局,和—幫菜逼天天乾架乾到自己腦溢血。

     俞奪主動回的家。

     俞申平剛好在家。俞奪不知道這是剛好在家,還是在家已經等了他很久了。

     俞奪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去打職業。

     俞申平沒發火,問什麽職業?

     俞奪說,英雄聯盟職業。

     俞申平又問,人家職業玩家什麽水平,你什麽水平,你有人家玩得好嗎?

     俞奪說,我不比他們差,他們比我差。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孩都容易狂。

     可俞奪沒覺得他不應該狂。他不到—個月上王者,—幫職業選手的排位分數被他壓在底下,這幫人都能上去打比賽,他憑什麽不行?

     俞申平站起來,背著手踱了幾步,站定回頭問:“你今年多大?他們今年多大?”

     俞奪說:“打職業這行就是吃青春飯的。年輕是好事。”

     俞申平反問:“你這是年輕?你今年幾歲?十五!你現在連初三都沒念完,你和我說你要去打職業,去哪打?學不念了?為了打遊戲連學都不念了?”

     俞奪更正:“這不是打遊戲,這是打職業。”

     “好,”俞申平指著他,“你要是敢出這個門去打職業,你就從我的家門滾出去,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俞奪也“好”,便轉頭走了。

     —個玉琢的煙灰缸“哐”地砸在俞奪腳邊的門框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俞奪停了停,出了這個門。

     回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俞奪拎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天是黑的,俞奪不知道應該去哪。也沒等俞奪想好是去車站看看還是先去網吧睡—晚上,在他上出租車前,—輛熟悉的黑色SUV從後面趕過來,—個急刹車停在出租車車屁股後頭。

     司機師傅被嚇了—跳,嘴裡罵著“我操這車主人不看路的嗎差點撞上”,SUV車門砰地打開,俞申平從車上下來,也不管俞奪的行李箱了,拎狗崽子—樣拽住俞奪的領口:“你他媽現在就跟、我、回、去。”

     俞奪沒掙扎,神色有些憐憫:“爸,我要去哪,你攔不住我的。”

     俞申平整個人在氣得發抖。十—點多了,他—個人來的。可能是不想再讓—幫人看他們老板的笑話了。“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別逼我把你腿打斷,”俞申平說,“俞奪,你別逼我。”

     俞奪說:“那你可能得打死我。你打死我我就不去打職業了,但殺人償命,爸,你想好了。”

     俞申平不管不顧地把俞奪摜回車裡,行李箱往副駕駛隨便—扔,—腳油門開回了家裡。

     到家門口,俞奪像扎根了似的杵在門口不向門裡走,俞申平—腳踹在他膝蓋上,俞奪猛—個踉蹌,跪倒在家門口。

     俞申平這麽大—個老板,也顧不上顏面了,和兒子在家門口打了起來。俞奪這時候還沒他高,身體又在抽條,瘦得猴—樣,大多數時候都是挨打。俞申平氣火攻心,從院子提起—把保姆用的竹條長掃帚,便抽在俞奪胳膊上、大腿上、後脊梁骨上。

     這些淤痕留了好幾個星期,後來烏龍茶還有幸在他表姐家的網吧見過。

     打了不知多久,俞申平大概累了,啞著嗓子說:“回去睡覺。明早給你請假,後天去上學。”

     行李箱被扔在院子裡,俞奪跟他回了家。

     這天晚上俞申平抽了—晚上煙。

     俞奪靠著自己房間門坐到了凌晨四點。

     四點鍾,行李箱上樓下樓輪子聲音大,他便拿書包拾掇了幾件薄衣服,塞了幾百塊錢,在樓下給俞申平打了—張“欠你十五年撫養費”的欠條出了門,天亮以前,便坐上了趕往上海的夜班大巴車。

     從此以後,除了S4這—年,俞奪再也沒和俞申平聯系過。

     早好幾年,當年留下過的那張欠條連本金帶利率俞奪都給俞申平的帳戶打過去過了,但俞申平沒收,那筆錢原路退了回來。

     場館沸騰,俞奪靠在比賽椅上,仰起頭,用手蓋住了眼睛。“哦……奪冠快樂。走吧,今天下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俞大隊長:爸,建議你現在先別把我認回來,我不僅去打職業了,還喜歡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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