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凡事都有兩面性，我有灰鴿子的這層身份，受制於人的同時也能帶來一些好處。

此刻我表明灰鴿子的身份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自己擁有價值！

我相信人只有在擁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不會被拋棄，我的價值越大，那麼我就是越安全的！

「划算，聽起來真的很划算，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我也越來越捨不得殺你了。」

「我相信天野哥不會殺我的，因為在我調轉槍口對準你們家族之前，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太多的對手等著我去解決！」

我笑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表明我不會對東北王家族不利，這一點很重要！

「熊三明，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狠人！」

「其實我不在乎我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在乎我為誰做事，我只在乎能否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混個光榮犧牲……」

其實有了灰鴿子這層身份之後，那死亡就會變得與眾不同，這也是為數不多的好處之一。

「你覺得這樣划算嗎？」王天野反問了一句，我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希望我的孩子平平穩穩的走完這一生，不再踏入江湖世界，不再需要面臨打打殺殺，甚至他們會以我為榮，以我為驕傲！這筆賬難道不划算嗎？」

「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想加入灰鴿子了，聽起來真的很划算呀！」王天野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但我要打消他的這個念頭！

如果他真加入了灰鴿子，那還有我什麼事？我的價值瞬間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我和天野哥不一樣，我能加入但你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你加入他們那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整死你，整誇你！」

「那你就不是他們的目標嗎？你和我有什麼不一樣？」

「我沒有根基沒有生意，孤家寡人一個，我這樣一個人死了毫無價值，活著還能有點利用價值……難道天野哥也要做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嗎？」

我笑著說了句，這番話雖然有些無情，可這就是現實。

「難得你這麼年輕就能把事情看透，真是難得呀！」

「開玩笑而已，哪有什麼看透不看透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我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有些話要適可而止。

「你這樣一個人真的很會開玩笑，剛才你所開的玩笑真的很好笑，我差點就信了呢！」

「沒錯，我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而天野哥是一個喜歡聽別人開玩笑的人，這樣不是一拍即合剛剛好嗎？」

此刻我們開始打啞謎，彼此已經把話說的清清楚楚，現在開始用開玩笑的方式結束這一次對話，也是結束這一次的交鋒。

彼此都獲得了想要的結果，而我也爭取到了保全王天華的機會，用一個合情合理的方式來保全自己！

哪怕就連東北王都不會相信我能說服王天野，從源頭上消除對王天華的威脅那他就是安全的！那我就是成功的！

同樣王天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得到的比王天華更多，因為他等於多了一條命！

這筆賬對王天野來說穩賺不賠，對王天華來說得到了安寧，對東北王來說家族和睦，對我來說保全自己還交了朋友！

一個簡單的殺意和威脅就可以牽涉到無數人的內心，牽扯到無數人的利益！

可是只要這個源頭的威脅消失，那麼所有一切都會變了，原本有的東西卻不會改變！

唯一失去的就是那些心存不軌和出謀劃策的人，他們的計劃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想王天野心裡清楚那些人是誰！

「熊三明，剛才你說可以利用身份打壓異己，能不能順便幫我一個小忙？」

王天野笑眯眯的看著我，我沒想到價值這麼快就來了，也許這是他故意給我吃一顆定心丸……

「天野哥有話直接吩咐，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只要不是太麻煩太棘手的事情，那都沒問題。」

「你是否認識京城的鯨鯊？」

「當然，我聽說過鯨鯊的大名，我以前可能見過他一次，但是我不能確定那是不是他……」

「見過還不能確定？那你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我們可能在同一個吸煙室里碰面，但我不能確定那是不是鯨鯊，他很神秘行蹤飄忽不定，如果天野哥想讓我去幫你對付他的話，那我恐怕做不到。」

我知道鯨鯊是什麼樣的對手，我更知道他的厲害，我可不會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很久之前我問過老灰關於鯨鯊這個人的消息和身份底細，但是他沒有明確的答覆，只說讓我不要去招惹他……

我那個時候就理解成為了鯨鯊是一個不可動的人，他極有可能是灰鴿子的人，因為還有楓葉和深藍兩個代號的人沒有被挖出來……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負責什麼，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鯨鯊這個人的確很神秘，可我見過他，他是一個擁有雙重性格的人。」

一聽這話我來了好奇，王天野見過鯨鯊，那麼也許就是我揭開鯨鯊真面目的機會！

「在此之前我聽說過鯨鯊有雙重性格，但不知道具體雙重性格到什麼程度，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如果一個人能夠雙重性格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是誰，那你覺得這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什麼意思？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難道可以精神分裂到如此程度嗎？」

我好奇的問了句，在此之前從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人，這不就是神經病嗎？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能說完全不知道，但是他的身體里好像有兩個思維一樣，別人永遠看不出他是在偽裝……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偽裝！」

「而且這樣的人，你永遠無法猜到他會做什麼樣的決定，與他合作一直都是我們的心頭大患！」

「天野哥，我說過我搞不定他，今時今日就靠我現在的實力，我是真的沒有可能搞定，就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

「搞不搞得定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砍掉他的左膀右臂，他手下實力最強的是黑鯊，而我一直懷疑鯨鯊和黑鯊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我暗暗吃了一驚，因為我和黑鯊交過手，我也知道他那恐怖的眼界和布局！

一個能在十年之前就布局安插釘子的人，一個能把眼光放在十年後的人，豈是等閑之輩？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你都會如此驚訝，你現在都想不到……那麼這就是有可能的！」

「一個人分飾兩個人的角色，一個人分黑白做兩個人的事情，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就像你白天是熊三明，晚上做明三熊一樣，用不同的名字做著不同的事情，但你是一個人！」

「天野哥有話直說吧，我有些聽不明白了……」

「在京城你幹掉了我們的代理人老朱，以及阿蒙和喪狗他們……你和福萬年的合作破壞了我們的生意，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平衡！」

「咳咳，有些事情都是誤會，誤會……」

「現在黑鯊的胃口越來越大，如果你不能幫我搞定鯨鯊，那你可以幫我重新建立這份生意，這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天野哥，如果我幫你這麼做的話，我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你能得到的好處遠遠要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能給你的也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如果可以鞏固我們之間的友誼並且讓我獲得利益，那我很願意去維持京城的那份平衡，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把賭場生意搞定！」

「沒問題！」

「同樣我要問一句，天野哥不會是故意想支開我吧？你應該知道王天華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我問你，如果我想讓一個人死，那他能在我眼皮底下活到現在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你不是很聰明嗎？」

一聽這話我心裡明白了，王天野是一個城府極深謀略極遠的人，他的程度要比我想象中還要高！

甚至相比二叔來說，他也不成多讓！

以前二叔常說一個人最厲害的不是展現自己的強勢，而是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城府！

就像王天野所說的鯨鯊一樣，也許他也是在一個人扮演兩個人的角色，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了解鯨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