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面對面的這一刻我傻了眼，這個迷彩服一言不發的坐著，他就直勾勾的看著我！

剛才我掙脫的動作一定都被看的清清楚楚，我看不到外邊的情況沒發現，身上迅速驚出一身冷汗！

「老大有話好說！給別人做事拿薪水，今天高抬貴手必有重謝，一千萬打到你的卡里！」

我趕緊擺出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雙手還戴著手銬，要在這裡動手我必定要吃虧！

迷彩服沖著我搖了搖手指，給出一個拒絕的動作，可我並不認為他是拒絕利益，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拒絕利益！

如有有人能拒絕利益，那是因為給予的利益還不夠多，不足以讓人心動！

「五千萬！五千萬足夠你花天酒地一輩子，老婆孩子上下三代都能享福！卡在這裡！」

我說著就開始脫鞋拿銀行卡，如果五千萬不夠那我就給到他滿意為止！

與此同時我脫鞋的時候也在拿打磨好的鞋弓，這是我在江湖中養成的一個習慣，有備無患！

「老大給個機會，如果還不夠我可以去借！保證讓你滿意！」我客客氣氣的說話，雙手恭敬的把銀行卡遞過去。

我特意拿著一隻鞋子一起遞過去，這樣是為了隱藏手中的鞋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選擇擊殺！

迷彩服直接出手打掉了我手中的銀行卡和鞋子，當利益不能收買一個人的時候，那就選擇拚命！

我猛然亮出鞋弓刺過去，打磨尖銳的鞋弓直接對準眼睛，爭取一擊必殺！

「啪！」迷彩服精準的抓到了我的手腕，一用力就讓我疼的鬆開手，不過鞋弓好像是刺到了……

當我鬆手之後鞋弓還在他的臉上插著，隔著頭套我都能感覺到刺入的感覺，畢竟頭套對眼睛部位沒有阻擋！

「你夠卑鄙的！」迷彩服一開口我就懵了，緊接著他拿下了頭套……他竟然是老灰！

「這，這什麼情況啊？」我直接傻了眼，其實剛才我還想扣他眼珠子的，只是戴著手銬沒有機會。

我的鞋弓刺到了老灰的眼睛，但刺到的是他的那隻假眼，他拔出鞋弓的時候連帶著假眼一起拔了出來！

「卧槽！」我暗暗咽了咽口水，這一幕太特么刺激了，如果剛才我選擇刺他另一隻眼睛，他躲不開怎麼辦？

我不敢想刺入老灰的眼球會怎麼樣，但我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他，更沒想到這是一次考驗！

「你這個小老千，讓我刮目相看！」老灰拿著鞋弓反覆打量被刺穿的假眼，模樣很嚇人。

「那啥我不知道是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小聲解釋了一句，但剛才那個偷襲是成功的！

如果面前的迷彩服不是老灰，如果我刺中的不是一隻假眼，那麼我立刻就能取得主動權！

巨大的疼痛會讓一個人失去能力，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幹掉他！

「冷靜的頭腦，懂得審時度勢用利益收買別人，出手狠辣直奔要害，沒想到還藏了一個殺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老灰不停的自言自語，他一直都在打量著自己的假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心說千萬別激怒了他，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你能夠刺到我的眼睛，這是一次S級的刺殺，你真的讓我越來越好奇……」

老灰轉頭直勾勾的看著我，沒有了假眼的眼窩空空蕩蕩，看上去無比滲人！

「你能不能先把假眼放回去？看起來挺嚇人的。」

「把鞋弓打磨尖銳作為偷襲手段，你接受過間諜的訓練嗎？」老灰並沒有在乎我的問題，反而是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沒有，我沒有接受過任何的訓練，這只是江湖保命的一個小手段。」

我解釋了一番，就我這種人也不會接受什麼間諜訓練，因為我只為自己做事。

「那你的江湖不簡單呀，是我小看了你。」老灰意味深長的笑了，看起來他對我還算比較滿意。

「別這麼說，如果改變主意給我一個A的話，那我是不是就能代替二叔留下來？」

「在此之前你的表現很糟糕，但現在我能給你一個A！」

「我之前的表現怎麼糟糕了？不挺好的嗎？」我不理解的問了句，我所擁有的那些都不是輕易能複製的。

就算科班出身可以學習摩爾斯電碼，可是頭腦和記憶力能複製嗎？江湖經驗能複製嗎？經歷和閱歷能複製嗎？

「你還記得在什麼時候降級扣分的嗎？」老灰話鋒一轉問了句，我笑著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需要我給你重複一遍嗎？」我清楚記得老灰給我扣分的時候，那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

「不要隨便給人下定義，哪怕你看透了也不要下定義，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當時是我太過於急切的表現自己。

「不要隨意的作弊，因為你不知道作弊的代價是什麼，也許這是一個圈套。」

「還有呢？」我追問一句，我知道老灰是在教我東西，我很樂意接受這些經驗！

「不要輕易去質疑別人，因為你並不知道別人的想法，哪怕看破也不要說破。」

「我知道了，說的很對。」

「不要試圖去做魔鬼，那樣會讓你失去理智！記住，衝動比魔鬼更可怕！」

「謝謝，受教了。」我誠心誠意的表示感謝，這些都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也是經驗之談。

「起來吧。」老灰沖著我勾了勾手指頭，我坐起來摸出一支香煙遞過去。

「今晚是有人要幹掉我，還是你一手操控的考驗？」我隨口問了句，不知道是不是我按吉普車喇叭把他引過來。

「你覺得呢？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老灰反問了一句，可這一刻我卻突然感覺到了套路的味道。

「我不會隨便的下定義，更不會去質疑……看破不說破。」

「學以致用，腦子還算比較靈活。」老灰抽了口煙，然後把假眼放回了眼窩當中。

「恕我直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故意說了半截話，因為這個問題並不能直接開口。

「說。」

「以後想知道什麼可以來問我，可以列出一個詳細的清單，但不要試圖用套路和鉤子來打敗我，OK？」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我經歷的套路和鉤子多了去了，如果今晚不是巧合那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我把老灰僅有的一個眼球給刺破了，那該如何收場？我一出手向來都不會留情。

「沒有以後了，你我今天之後就再也不會見面，永遠都不會。」

「為什麼？」我不明白的詢問，難道他不打算讓我留下來？

「因為見面你會死的很慘，任何和我走得太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害怕了嗎？」

「哈哈，彼此彼此吧！」我笑著說了句，可誰又能明白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呢？

「你為什麼願意留下來？為什麼願意成為一名灰鴿子？」

「因為我二叔！」我回答的非常堅定，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

「最後我問你一次，你真的願意留下來嗎？前提是我不讓熊九東留下來。」

「我有的選擇嗎？」我笑著攤了攤手，老灰卻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我不需要你們的任何回報，現在給你離開的機會。」

「真的？天下還能有這種好事？」我笑著問了句，也許這只是另一個的考驗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