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姐的出現就像是一道曙光給了我光明,給了我內心的力量和希望。
「十六姐我沒事。」我哆里哆嗦的站起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十六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看我的眼神非常冰冷,不帶一絲絲的溫度還帶著一股冰冷,身邊的笑面虎也在,我想應該是笑面虎把她找來的。
把我搞成這種樣子十六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以前總是幫我,怎麼忍心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把他收拾收拾,弄成這個樣子一會怎麼從場子里送出去?」
話音剛落我愣在原地,笑面虎立刻擺手讓兩個人過來扶著我,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
可我身上疼的要命,全身就像是被火車碾碎了一樣難受!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臉成了習豬頭,身上全是啤酒的味道。
被人拖進衛生間,擰開涼水按著我的頭就過去,冰涼的水刺激我全部的神經讓我痛苦的掙扎,可他們按著我硬生生用涼水沖頭,感覺頭上疼的要了命!
涼水洗完頭全身都哆嗦,感覺神經都快要炸了一樣,冰涼的水混合著玻璃渣子衝下來,他們這麼弄簡直是要殺了我!
站在鏡子面前我這才看清楚自己的臉,我甚至已經不認識鏡子里的人是誰,臉頰嘴巴腫的老高,眼睛也青了……頭上不停滴答水滴,頭髮上還有肉眼可見的啤酒碎渣。
我自己看了這個樣子都心疼,我更不可能讓二叔看到我這個樣子,因為我知道AOB惹不起,在這個世界上總歸是有些人是無法對抗的。
他們丟給我一堆衛生紙擦頭,我含著眼淚擦了擦頭上的水漬,頭皮上鑽心的疼,身上冷的不受控制的顫抖。
「能不能給我一根煙,讓我緩一緩。」我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大早晨起來用涼水沖頭讓我覺得快要死了一樣,我極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給他一根煙。」
點燃香煙我猛吸一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怎麼樣都要像個男人的樣子,二叔說過男人可以狼狽但不能低頭,我要拿出一個男人的樣子!
哪怕嘴巴腫的都變了形,可我還是大口大口抽著煙,把心裡所有委屈都憋回去,想明白一切之後反倒有種莫名的坦然。
打也打了,折騰也折騰了,十六姐已經出面,肯定會放我離開的。
平復下來之後被人帶到了十六姐面前,她的臉色和眼神都是那麼的冰冷,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我覺得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對不起……」面對她我再也想不到還能說什麼,雖然道歉是這樣的蒼白無力。
「你不用道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真是不好意思。」
「啊?沒,沒事,都是我的錯……」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的樣子是我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難道是因為這裡有其他人在的緣故?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他單獨聊聊。」十六姐臉色冰冷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語氣中充滿了命令。
笑面虎等人點點頭離開,整個包間里就剩下我和她兩個人,我的心也稍微放鬆一點。
「對不起,我做過的事我會負責的。」
「你在說什麼?」她一句話讓我愣了,我暗暗咽了咽口水感覺有些不太好。
我原本以為其他人離開之後她會變得緩和一點,可是現在除了冰冷就是冰冷,感覺非常的陌生。
「就是在酒店裡的事,我說我會負責……」
「你說笑話呢!我們之間怎麼可能,你看看你自己,你覺得你配嗎?」
十六姐一句話讓我愣在原地,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可她說的都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知道我不配,可我真的是想彌補……」我發自內心的說道,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
「你想多了,只是玩玩而已,以後再提酒店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她的語氣還是那麼冰冷,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種鄙夷和厭惡,我毫不懷疑她現在真的是十六姐,也不懷疑她對我的厭惡。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但她的反應著實讓我吃驚。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不然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你會死的很慘!」
我終於見識到豪門大小姐真正的一面,我以前竟然還有痴心妄想,竟然還想做出一個選擇,可現在是有多麼的可笑!
我站在她面前都會覺得自卑,又怎麼去和人家發生點什麼?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可笑的簡直是悲哀!
我覺得此刻她不是十六姐,而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人,現在她是陳嘉欣,是AOB集團的豪門千金大小姐。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悲哀,一個自作多情的跳樑小丑……
她站起身臨走冷冷的說:「忘了一切,你不會再有下一次的機會!順便說你不應該那樣對十七。」
「啊?我,我怎麼了?」聽到十七我的心裡立刻一震。
「難道你不知道?」
她的話讓我心裡很沒底,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十六姐是什麼意思,但她現在看我的眼神中充滿鄙夷。
「十七的媽媽從國外回來看她,她想讓你一起去見面,找不到你所以找人臨時作為熊三明,明白了嗎?」
「什麼!她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我?」我一下就不淡定了,我知道自己虧欠十七很多,但卻從沒有想過要逃避!
「你讓十七如何帶一個爛賭的賭鬼去見面?你讓她如何帶一個滿身酒氣的無業青年去見面?你讓她如何在家人面前介紹你?」
說完十六轉身離開,讓人把我送回去,我整個人都懵了,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複雜。
我突然想到十七曾經去娛樂場找我,曾經說要讓我成為他的驕傲,可我卻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那天我關掉手機在賭局上瘋狂對賭,卻沒想到錯過了這樣重要的事情……
突然我有些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感覺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我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更沒想到會有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的良苦用心還被我當成背叛……
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十七,覺得今天這頓揍沒白愛,我真的是欠揍,我後悔懷疑十七對我的感情,後悔自己做的一切蠢事……
最後悔的是不應該招惹十六,從沒想過我在她的眼中是如此不堪,但事實的確如此,我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何談在人家面前談天說地?只是跳樑小丑而已……
被人帶著離開夜總會,我像是丟了魂一樣,心裡除了對十六的愧疚之外更多的是對十七的愧疚。
鄙夷的眼光冷漠的話,卑微的身份貧賤的出身,我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麼透徹過。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如果我能穿著帥氣的襯衫去陪十七去見家人,她還用得著找人代替我嗎?還用得著和別人假裝情侶嗎?
臨上車之前我看到十六也走出來,她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黑色賓士,只是一個無視,我內心的所有堅強驕傲都在這一刻破的粉碎……
年輕的時光里還要犯下多少荒唐的錯誤?還要傷害多少次別人的心?究竟是老天的捉弄還是一切都是我的宿命?
「你小子看什麼,趕緊的上車滾蛋!」一個青年不耐煩的喊著,車上還坐了兩個青年,我知道他們是抓我來的那幾個人。
我點點頭上了車,半個小時后我被丟在被抓的地方,手機錢包也還給了我。
「識相的最好閉上你的嘴巴,要是敢亂說立刻弄死你!聽到沒!」
「嗯。」我點頭之後車子才揚長而去。
我明白他們的威脅也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我在人家面前連個渣都不是。
拿出一支香煙點燃,深吸一口氣看著蔚藍的天空,看著遠方飄蕩的雲朵,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