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如此的恨!恨命運的不公,恨季心禾給她種下的惡果,恨死了這個叫季心禾的女人!
宋雅琳的絕望絲毫沒有影響柔夷軍興奮,滿山間都是他們的鬨笑和歡呼,看著這個女人掙扎絕望的樣子,他們覺得快意的不得了。
卻在此時,一個小兵匆匆擠入了人群,沖著柔夷副帥彙報道:「副帥,大乾皇帝派人來了,說是要接······」
這小兵說著,便看了一眼此時躺在地上赤身裸體的宋雅琳:「要來接這個叫宋雅琳的女人。」
柔夷副帥蹙了蹙眉,倒是沒想到這大乾的皇帝還真的對這麼個女人感興趣,卻還是冷笑一聲:「要來接人?那便接走就是,左右這人就在這裡,我們給朝廷留著呢。」
這語氣里,毫不掩飾的不在乎!
這大乾的朝廷,柔夷還真的不一定害怕。
若是從前穆侯楚還是一心為大乾朝廷守江山的時候,柔夷自然是沒膽子的,但是現在大乾朝廷和禹州內亂,朝廷沒了穆侯楚,就是一個廢物皇帝領著一幫酒囊飯袋,而且大乾皇帝本來就自顧不暇,現在真的沒膽子太招惹柔夷。
柔夷軍自然膽子也就大了。
「是,小的這就去回稟。」那小兵立馬跑了。
宋雅琳瑟縮著身子蜷在地上,心裡憎恨朝廷的人來的這樣晚,卻也無比的嫌惡自己被這柔夷軍玷污的身子,可她此時最想的,還是想要儘早離開這個地方。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那小兵跑去告知了朝廷派來的人,隻言片語之中便透露了宋雅琳現在的遭遇是怎麼個情況。
朝廷的人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先是臉色變了一變,隨後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去回稟。
名銀山後山的處的軍中大帳里,正中心的大帳之中,內里的陳設都是明黃色的式樣,顯然是九龍至尊才能用到的東西。
一個華服男子坐在案幾前等著消息,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
此人便正是皇帝冷耀。
這次對付禹州,皇帝可以說傾盡所有,自然是不放心派別人來,所以暗地裡親自來了,只是這個消息,旁人都不知道。
正在他不耐煩的要命人進來問話的時候,便見一個小兵匆匆進來道:「參見皇上!「
皇帝不耐煩的道:「情況到底如何?宋雅琳的人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找到?」
「回皇上的話,宋雅琳已經找到了,如今就在柔夷軍的手上。」
皇帝蹙眉道:「她怎麼落到柔夷軍的手上了?不是讓人趁亂將她從平陽王府偷偷接出來的嗎?」
那小兵面色有些為難,卻還是直白的道:「的確是打算接出來的,但是平陽王妃似乎很機敏,一下子就察覺了宋小姐消失了,所以就命人追捕,甚至封鎖了禹州,後來宋小姐也是誤打誤撞,便讓柔夷軍救下了。」
皇帝聞言,面色便是微微一變。
平陽王妃,季心禾。
這個從前六年時間都默默無聞的女子,卻在近幾日的時間裡讓他很是頭疼,原本以為穆侯楚不在禹州,禹州必然十分好攻克,畢竟群龍無首。
可誰知,這女人竟有如此手段,輕易便破了柔夷大軍,還僅僅用五千人的人馬便讓朝廷的軍隊直接亂了陣腳,連戰場都沒到!
而現在,這女人還能對一個小小宋雅琳的事情如此敏感上心。
皇帝此時真是的只恨自己大意了,竟小看了這女人,如今看來,這女人的手段城府和穆侯楚算是相差無幾,難怪是穆侯楚能看得上的女人。
皇帝恨的咬牙切齒,為什麼什麼好處都能讓穆侯楚佔了?老天爺就如此的眷顧這個男人嗎?
皇帝心裡一陣火氣竄起來,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直接不耐的擺了擺手:「罷了,救了就救了,快點命人將她接回來。」
那小兵卻是有些猶豫的抬頭道:「接回來是可以的,只是······」
皇帝有些惱火的道:「到底怎麼了?」
那小兵連忙跪下磕頭:「皇上息怒!只是屬下方才派人去問話,找柔夷軍要人,誰知,誰知······誰知看到宋小姐衣不蔽體的躺在地上,看樣子,大概是被柔夷副帥給······柔夷軍也很是猖狂,完全不在意似的,還挑釁的對咱們放話,要的人就在這裡。」
皇帝面色一變,從這小兵的語氣里便知道了一切,眸子都冷了幾分:「柔夷好大的膽子,如今連大乾朝廷的人都敢如此對待。」
一旁的一個謀臣卻突然開口道:「皇上其實不必動怒,柔夷現在怒火盛也不是沒有緣由的,要知道,柔夷畢竟是在為了咱們朝廷打仗,這次輸的很慘不說,關鍵是連主帥都死了,柔夷軍這次算是虧損大了,這會兒脾氣上來了,想要發泄一二也是應該的。」
「那拿朕的人來發泄,是不把朕放在眼裡嗎?!」皇帝冷聲道。
「那宋雅琳哪裡算的上是皇上的人?她是平陽王府側妃,是穆侯楚的人啊,皇上不該這麼想,也不該動怒。」
這謀臣這麼一番話,倒是讓皇帝的臉色和緩了很多。
那謀臣瞧著皇帝的臉色好了,便緊接著道:「不過既然柔夷軍現在誤以為那宋雅琳是朝廷的人,那不如皇帝乾脆就順水推舟,大方的把那宋雅琳獻上去,讓他們肆意發泄,也算是給柔夷一個面子,一個女人不算什麼,關鍵是能夠和柔夷之間繼續保持盟約,和友好關係,才是最正經的,現在禹州勢力大,朝廷與之對抗其實都有些後勁不足,柔夷這麼個盟友一旦丟了,對皇上的危害才是最大的。」
皇帝雙眸微眯,顯然是在仔細思量著這件事,隨即道:「宋雅琳現在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
謀臣笑道:「這有什麼?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宋雅琳這個人,至於她的清白,對咱們來說可是半點不重要,反而此時順水推舟讓柔夷人心裡痛快一下,何樂而不為?為了此事和柔夷鬧翻臉更是完全不值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