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聲笑道:“注意力都在給你暖手上了。”
烏忱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雖然曬著太陽,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只能通過少年的體溫稍微有了那麽點暖意。
陽光落在少年精致出挑的眉眼上,烏忱不禁站直身體,用手仔細地撫摸著陳聲的臉。
陳聲偏頭看他。
“別動。”烏忱說,“我要把你的樣子記在心裡,這樣以後我就算沒記憶,沒眼睛也能認出你。”
陳聲沒有再動,乖乖地站在那裡,雙眸含笑,看得烏忱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心跳。
他的手指停在陳聲的唇邊戳了戳:“心動是什麽感覺?”
“你問我?”陳聲將掌心貼在他的胸膛前,沒有感覺到心跳,沉吟道,“不知道。”
“騙人。”烏忱收回手,失笑道,“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就是你認為的那樣。”陳聲闖入他的懷中,將他摟緊,“我確實要走了。”
“什麽時候?走去哪裡?”
“後天。”陳聲說,倏然聽見男人原本安靜的胸腔裡有了心跳。
他一怔,仔細分辨,不是錯覺。
“原來有心臟是這種感覺。”烏忱低聲開口,摟緊陳聲,“那我該去哪裡找你?”
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想說不舍,又覺得會給陳聲套上枷鎖。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會像這次一樣,就算來遲了,也會找到我。”陳聲抬起手腕,盯著上面快被他忽略掉的手鐲說,“我送你個東西吧。”
烏忱問是什麽,陳聲沒說,一直背著他藏著,烏忱也沒有去看。
第二十天,陳聲把那個東西完成得差不多,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細細雕刻著。
直到午飯時間,他才從房間出來。
桌上放著三菜一湯,烏忱坐在那裡等著。
陳聲快速走過去,為自己的遲到道歉。
烏忱並不介意。
吃過飯,陳聲迅速完成最後幾筆,用繩子穿上後,在烏忱從廚房出來的那一刻起身道:“別動,站在那裡。”
烏忱步伐一頓,緊接著就感覺少年把稍微沉甸甸的東西掛在他的脖子上,打上死結。
“沒什麽能用的東西,所以用了木頭。”陳聲說。
烏忱拿起吊在脖子前的吊墜,是個圓木,上面刻著一個複雜的字。
烏忱覺得自己不會認識,可是腦子裡卻跳出來了這個字:“聲字?好像比你的名字要複雜一些。”
“瘦金體的聲。”陳聲後退幾步打量著,“不能取下來,以後如果我認不出你,就可以通過這個確定。”
烏忱應下,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外面忽然響起一聲尖叫,這算是陳聲來了這裡這麽久第一次聽見別人的聲音,走出去順著叫聲傳出的方向看去。
是隔壁的別墅,距離這裡有十米,有個人影瘋狂在窗戶前來回跑動。
隨後一個蒼白的鬼臉浮現在窗戶上,像是察覺到陳聲的存在,惡狠狠地盯著他,片刻後又猛地離開。
陳聲轉頭,果然看到了烏忱在自己身後。
“好像每個地方這些東西都會怕你。”陳聲說。
“這樣的嗎?”烏忱低聲說,“會不會這些東西是我弄出來的,所以他們怕我?”
這倒是一個新思路,不過可能性不大,倒是可以圍繞著這點去展開想象,陳聲思緒逐漸飄遠。
對面的窗戶打開,被鬼追著的人此刻也不跑了,而是異常興奮地對著陳聲擺手:“這裡,看我,看看我。”
思緒被打斷,陳聲抬頭看去,覺得對面的人有些熟悉。
“真的是你。”對方興奮到扭動起來,直接忽略掉後面的鬼,在原地蹦跳片刻,才壓製住那份高興,指著自己的臉說,“我,你還有印象嗎?”
惡鬼拉著他的手,許驚一把甩開,現在是什麽也不怕了。
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陳聲。
少年站在那裡,那張臉沒有絲毫變化,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
即使經歷過這麽多副本,許驚也忘不了這張臉,他指著自己介紹起來:“我們第一個副本見過,我叫許驚,你還記得嗎?就那個被綁在村子裡,要結婚的許驚,我們還是同一家。”
陳聲早就想起來了,聞言點點頭。
許驚更加興奮,拿出手機:“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我還以為第一個副本結束後就不會再見了。能不能加個微信,我在這裡無聊死了,我們可以聊聊天。”
惡鬼扯著他的腿和雙手,不讓他拿手機,許驚不耐煩,一手機敲打在惡鬼腦袋上,期待地看向陳聲。
手機沒網,陳聲很久沒看了,拿出來試了一下,發現有一點網絡把手機號碼報過去。
許驚添加完成,又打開了話匣子:“這個副本的鬼怎麽都折騰不死,還天天騷擾人,真是煩人。其實這個遊戲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只是恐怖了點,多個心眼,基本都很好通關。對了,你和之前那個人怎麽樣了?”
他看不見烏忱,說了那麽久,不禁口乾舌燥,再加上身後的惡鬼顯然是不耐煩了,開始脫他的鞋子,許驚連忙說:“我先解決身後的,回頭聊。”
窗戶關上,他和惡鬼繼續糾纏起來。
一直當透明人的烏忱攬住陳聲的腰:“他是誰?結婚是在怎麽回事?副本是什麽?”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