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加拉哈德要塞相比有明顯的差距,但是不難看出阿爾薩斯要塞作為一座城市來說也是有相當大的規模的。在加拉哈德戰爭中,如果包括代達羅斯的戰奴,那就有相當於十萬左右的大軍。
因為這是一個能屯兵的據點,有這樣的數量也是理所應當的吧。至少從長遠來看,本丸要比伊斯基亞古城大兩圈以上。
無論是城堡還是塔,都與追求質實剛健的野蠻風格截然不同。特別的是,高防禦塔的四角錐型屋頂是有其特征的。它和教會的尖塔有相似之處。這大概是辛克萊傳統的建築樣式吧。
不過,無論多少都有一定的設計性,總的來說都是堅固的石造建築。灰色的巨大建築物給村民帶來的印象是無機質的、冰冷的。但現在應該讓人有一種能保障安全的依賴感吧。即便是我,如果有這個要塞在,也會有足夠的把握來迎擊暴食歐庫多。
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再次來到了所回憶的地方,心中也有另一方麵是帶著複雜感情的那部分。
『這次一發水魔法,可沒辦法將橋毀掉啊。』
為了進入要塞而過橋,在頭盔內側自言自語道。緊緊靠在身邊的烏露斯拉似乎沒有聽見。
阿爾薩斯村是一個東西麵都被河流包圍的中州一樣的地形。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了它作為迎擊十字軍的防衛線。再加上村子已經沒有本來的麵貌了,即便是要建造要塞,其地形本身也不會改變。
據說,進入要塞的路線就跟阿爾薩斯村被東西隔著橋一樣。一邊通向代達羅斯,另一邊通向斯巴達。
橋雖然還建造在同一個地方,但其大小和構造卻有天壤之別。在過去將笨重的重騎士一網打盡的貧弱木橋,如今卻變成了一座被載入量滿滿的龍車排成一列通過也不會壞掉的堅固石橋。而且它還是兩個車道。
越過如此大的橋所迎來的,是讓人感覺到一種拒絕到來的、又高又厚的門和城牆。
啊,如果有這樣一種被石頭和鋼鐵所加固的牆,我也不得不承認阿爾薩斯防衛戰會很輕鬆。在緊急製造的木柵欄和帶有刺的鐵絲線前作戰的那個時候,感到非常的懷念。
『真的是、沒有一點從前的麵貌了……』
和村民們一起,如果就那樣從直接敞開的城門進入的話,那就是和我記憶中的村莊景色完全不一樣的荒蕪的要塞廣場。只看這裏的話,我覺得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是阿爾薩斯。
從河流與橋的位置來看,成為我們的堡壘的阿爾薩斯村冒險者吉爾德的遺址是……那一帶吧。現在建起了與城牆相連的更大的防禦塔。
算了吧,尋找阿爾薩斯村的麵貌,是過於荒謬的行為。
為了壓抑湧出的感傷之念,我對要塞的構造進行了冷靜的分析。
阿爾薩斯要塞雖然規模很大,但其結構卻只有本丸那麼多。它只有在內城和沿著河流建造的城牆。城牆基本上都圍住了阿爾薩斯村的舊址,兩旁的河流就這樣作為天然的水渠被使用。
即便如此,阿爾薩斯淪陷之後,在兩個月或三個月內就建成這樣的要塞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雖說建築城郭時也有使用魔法,但這個速度還是驚人的。由於常年的侵略戰爭,辛克萊構築據點的能力可能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如果考慮到敵國蜂擁而至的話,那麼第二圈、第三圈沒有方便是稍微有些不安的,但實際上被斯巴達方麵進攻是不可能的。所以,現在的形式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斯巴達憑著加拉哈德戰爭中獲勝的氣勢,一旦下定決心要發動代達羅斯解放戰,就會在目前代達羅斯還沒有做好防備的情況下進行。
這麼說來,我還沒有經曆過進攻敵人居城的攻城戰鬥的經驗。嘛,總有一天會做的吧,但是必須要盡量避免正麵挑戰難攻不落的大要塞的情況。?
『喂~黑奈殿下在嗎?』
像遊客一樣呆呆的眺望著周圍,聽到了叫我名字的聲音。
一看,克裏夫領著幾個部下,他們身上的盔甲一邊哐哐響一邊走過來。
『怎麼了,克裏夫?』
『哦,黑奈殿下,你在這裏啊。』
這麼說來,這個男人在經曆過補給基地的逃離後,與之前對我相當的冷淡相比,要更加的親切禮貌。
對克裏夫來說,我和烏露斯拉都是救命恩人。從第203補給基地的戰鬥力來看,如果沒有我們兩個人的話,就不可能帶著村民的逃出去。?
即便如此,終究讓隱藏著真實麵孔、散發著可疑冒險家氣息的我感到關心的是,如果想到“騎士”這一平民以上貴族以下的克裏夫的立場,他還是很認真、很仁義的。總之,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真麵目,態度甚至會有180度的反轉吧。
『很抱歉我剛到,能和我一起參加軍議嗎?』
『為什麼、是我?』
『那個忌諱的怪物,你打倒的比誰都要多。倒不如說不問你的話才會很奇怪吧?』
總之,要將怪物情報和實際戰鬥經驗放在一起進行報告吧。
確實,在第203補給基地與怪物共同交戰的士兵並不多。把10米級的家夥打倒的,只有我和烏露斯拉兩人。
到底是孩子的烏爾斯拉,在十字軍的偉大前輩麵前進行報告是很殘酷的事情吧。不過,如果是聰明的她的話,也許會比我更準確地去整理這些信息,然後再給你做一個漂亮的“暴食歐庫多”對策的演講。
『對你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你直接表現出那種活躍的姿態,獎金就會變多。當然,我也會證明這是事實。』
雖然並不是想要錢,但是既然我使用了冒險家這一前提,對克裏夫來說,這應該是作為理所當然的好處。善意,那是什麼?
但是,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隱藏身份。這裏適當地找理由拒絕太好了。
而且,即使沒有我的報告,也能做好對格萊特的準備吧。克裏夫已經知道他們對火的耐性很弱,也有消息說他們的存在,那超大的格萊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試煉。
『不好意思,我有一些原因,不想過度暴露自己的麵貌。』
『這樣的話就不必擔心了,我已經談好了,你就算戴著頭盔,也不會有人過問的。』?
“哈哈哈”,克裏夫清脆的笑聲讓人怨恨。可惡啊,好刺耳,讓我注意到了多餘的事……隱藏著真麵目的黑騎士到底要不要招致軍議,就那樣拿出OK的十字軍到底是怎麼樣判斷的呢?如果是敵人怎麼辦?雖說就是敵人。
“再加上,從剛才的戰鬥的情況來看,在基地司令部中出現的貝魯曼男爵閣下似乎對你抱有興趣。如果能順利進行的話,說不定也能成為有好待遇的軍官。”
不是吧,難到已經被發現了?
貝魯曼是與身為大將的拜魯蒙特伯爵交流很深的貴族,同時也是率領第三軍的幹部之一,這已經從與沙利葉的談話中得知。也就是說,那個男爵身處於加拉哈德戰爭中。
雖然我想還沒有暴露真實身份……嗯,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直接見麵談一談比較好。恐怕,即使在這裏拒絕,也會從那邊有來自另一個人的邀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直到能夠打倒暴食歐庫多之前都不能從這個加拉哈德要塞裏出來。總而言之,也沒有退路。
“ 知道了,我會去參加軍議。但是在那之前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把烏露斯拉暫時托付給我妹妹。”
“了解,這邊大概也要準備一下,對了、請一個小時以後到指揮室來。”
那麼,先設想成最壞的情況,就這樣去吧。
這是噩夢啊。噩夢身著黑色的鎧甲,站在眼前。
如果是在阿爾薩斯要塞中防備斯巴達軍襲擊的重要防衛任務,說來聽著不錯,但實際上被強加了戰敗責任的只有十字軍第三軍的副將一人。貝魯曼男爵在心中湧入旋渦般的不安和恐怖,他拚命地保持著作為貴族的威嚴,一直維持著臉上的假麵。
(果然是這樣、這個男人……沒有錯,走進來的瞬間,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為人知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肥大的身體正在顫抖。
就在一小時以前,出現在這個指揮室的是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黑奈。雖然裝備了十字軍正式采用的重騎士射箭式的盔甲,但絕對不是騎士,這是一目了然的。?
黑色。沒錯,黑色的。被白銀所打磨成的具有白神神威的重騎士的全身鎧甲,在夜幕的漆黑中被點綴著。
當然,白色也好黑色也好亦或是彩色,但它無疑是重騎士鎧甲。全身無間隙的覆蓋著銅牆鐵壁般的防守。銀和剛的合金裝甲,從腳尖一直覆蓋到頭頂,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也就是說,男人的臉被藏在厚厚的盔甲深處,無法被看見。
但是,貝魯曼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並且,也有在腦內描繪出那個可怕的惡魔的真麵目。?
“————嗯,我明白了。對於未知的怪物,好好地收集了這麼多的情報。辛苦了,騎士克裏夫唷。”?
“哈哈,非常感謝你,貝魯曼男爵閣下。”
黑騎士黑奈和重騎兵部隊的小隊長克利夫的兩人對於“暴食歐庫多”的怪物的戰鬥報告,終於要結束了。
但是,從第201開始,西方的村莊全部消失了這一難以動搖的事實,證明了這種可怕的怪物的存在。
在這裏聚集的軍官們也有半信半疑的人,至少貝魯曼決定暫且相信報告的內容。在此之前,考慮到報告中怪物對於火耐性弱的特點,以及刮起霧的風結界的有效性,考慮對應的方案。?
不過,在已經成功完成第三軍兵力的阿爾薩斯要塞,戰鬥力也依然有限。並不是能非常樂觀地迎擊的狀況。
但是,如今的貝魯曼麵臨了更迫切的危機。這要比神秘的怪物更加可怕,黑色的噩夢就在眼前。
“那麼,可以退下去了。”
克裏夫毫不猶豫的鞠了一躬,並從口中說出宣告離開的話。然後,站在他旁邊的黑奈也不經意地鞠了一躬,然後就跟著他一起走了回去。?
於是,赫爾曼下定了決心。就像三十多年前,為了妻子與親弟弟決鬥時一樣,這是一個大決定。
“請再等一下,黑奈殿下,請你暫時留下了。 ”
克裏夫和黑騎士的腳步也停止了。赫爾曼的心髒仿佛也要停下來。?
下一個瞬間,漆黑的刀刃仿佛在自己的胸口上紮了一個刺。而且,在這只刀刃大刺穿後,沒有留下碎片。
“那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想對救了許多人,以及拯救了我兵的窘境的黑奈殿下,進行我個人的感謝。 ”
因為太緊張了,連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即便如此,身為男爵的貴族,貝魯曼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事先決定的台詞。而且,在克裏夫以外的軍官和護衛隊的士兵都已經呆住了。一切就緒。之後,就都行動起來了。
“————是這樣的理由,啊,對了,讓其他人也離開座位吧。對不起,耽誤了大家一點時間,沒關係吧?”
“是!等候閣下發落!”?
出席軍議的軍官們按照命令,以理所當然的表情,迅速離開了。
對於過於不可思議的人,克裏夫的臉上浮現出疑惑和困惑的表情。他的反應是正確的。順便說一句『那個,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身為騎士,不胡亂插嘴的對應也是正確的吧。
然後,這個時候,在指示室裏只留下了坐在上座的貝魯曼,和在門前像舊石像一樣直立不動站著的人。?
『……』
從黑奈那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無言的壓力會給人更大的壓迫。即使是曾經上過兩次戰場的新克利亞將士,也從未有過如此令人窒息的感覺。
那也沒辦法。貝魯曼現在是站在赤裸裸的餓龍麵前。根據他的心情,自己的生命很容易就消散。?
不能成為一軍之將的狀況,是不可能的。即便如此,現在也堅信著,為了自己的士兵,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他的手掌中,這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不產生誤會,先說好一點。我們不會傷害你,也絕不會與你敵對。而且,不管你去哪裏,都不會去尋找。”?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說回來的並非是隱藏著黑火焰的刀刃,而是人類的話語,貝魯曼撫摸著胸口。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但是,我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才說了上麵那些話。”
“什麼意思?”
黑奈的回答雖然很冷淡,但還是足夠了。這是因為,他們說話的態度讓我知道了我的辯解是無用的。
“我不想死。我的士兵也不想死。而且,你也不想死……不,如果是你的話是不會死的,但還是想盡量避免麻煩事。不是嗎? ”
“在大群怪物逼近的情況下,不想有多餘的紛爭嗎?”
“能夠盡早說出來,真是太好了。”?
從心底裏這樣想到。?
坦白地說,貝魯曼從來不知道魔族,甚至斯巴達人是什麼人種。如果連文化、價值觀、這些東西都不知道的話,就很難在談判桌的桌子上進行交涉。
幸運的是,從黑奈簡短的回答中,在辛克萊人看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僅能看出他是一個很有思想和價值觀的人。?
“我想和你合作,想要做這件事。從表麵上看你只是個冒險者。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士兵中有人發現了,我也不會上報的。
“……你打算背叛十字軍嗎? ”
“我們失敗了啊,背叛的不是神嗎!”?
特意接下兩次神的委托,開始侵略潘多拉,結果卻是這樣。在神明麵前————不管說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吧。更何況,如果是像自己那樣,比起信仰心來要更加考慮領地利益的貴族。?
“如果擅自發動戰爭,就會輸掉的。”
應該馬上就會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即使沒有注意到過於草率的發言,也沒有人會遲鈍到感受不到從那個男人那裏散發出的,已經達到了充滿殺氣的憤怒的氣息。
“等一下,請等等!我已經不想和斯巴達戰鬥了!我的願望就是這樣平安地和率領的士兵們一起回到我的領地!”
以敵國的人為對象,談論戰爭是非是毫無意義的。特別是,在對方掌握自己的性命的情況下,向對方提倡戰鬥的正當性無異於自殺行為。
說的也對,拜魯蒙特伯爵暴走了————可是,我認為最根本的原因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奪走了他最心愛的女兒,從這裏開始暴走的。
即便說了這一點,黑奈也會以『先發動戰爭的那一方有罪』作為認真嚴厲的反駁而最終也會結束的吧。
『在這樣的地方死去,我們是不會甘心的。被怪物殺也好,被你殺死也罷。所以,我會合作的。對十字軍的情義也好,對神的信仰也罷,都不能代替生命。』
幾乎是真心啊。
作為貴族,在談判的場合下,提出真心的意見,雖然是下策,但對方是不能使用策略和手段的魔族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還是作為一個人誠實地進行討論才是最佳對策。
“拜托了,能借給我們力量嗎!”?
“我很難相信你。”?
那倒也是。在他看來,自己是可惡的侵略者。 因為被怪物襲擊而陷入危機,所以請求幫助,這樣的話,讓人聽起來很奇怪。原本,就連他幫助村民避難的理由還不清楚。?
“你不必相信我。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殺了我。再殺掉這個堡壘的士兵,悠然自得的離開也不是不可能。”
彼此的力量關係很明確。所以,他沒有必要懷疑。
不滿意就殺人。對這個人來說,這個男人擁有絕對不能懷疑的純粹的暴力意誌。
“……好吧。我也想避免無用的紛爭。”
“謝謝你,幫我大忙了。”
隨著黑奈明確表示願意協助,貝魯曼一下子就放下了肩上的重擔。這樣一來,就不會突然被殺了吧。
“但是,我有幾個條件。”
“什麼都請說出來。我會盡量按照你的意願去做努力的。”
“在戰鬥中,不要妨礙我。”
將全軍的指揮權交付過去,無論怎麼說都會有些不安,這不能夠說成是條件的內容,讓我有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當然,如果有必要,我也會不惜援助。”
“接下來,我也會參加軍議。如果建立了適當的作戰,我會感到困擾。”
“我知道了,我會事先準備好你的座位。”
現狀是,對這個怪物很熟悉並且戰鬥經驗豐富的肯定是黑奈。他的意見在這種方麵也有所需之處。
“如果這場戰爭結束了,就放過我們吧。”
“好啊。我回斯巴達,你們回代達羅斯,我們互不幹涉。”
沒有背叛的打算,也沒有那個必要性。即便成功達成了討伐怪物的計劃,這邊也會有相應的損失。如果是在這種情況下逃掉的黑奈來追擊的話,那麼全殲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失誤的話就會牽連到這整個要塞。
如果在這裏讓黑奈逃掉的話,將來即使有更多的十字軍受害也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想要做的家夥,只要喜歡就在這個大陸繼續戰爭下去就好。
“等等、如今,好像是跟我們所說的一樣?”
“啊,有一個一起的同伴。”
“難道說,那個同伴是……”
“不要再做多餘的打聽了”
“是的!?真的是萬分抱歉!”
雖說對這個人有著一些線索,但看樣子這是不可以觸及的部分。小時候,有著捅了草叢讓毒蛇飛出來的經驗的貝魯曼,這個時候回避危機是最優先要做的。
黑奈同伴的真實身份,象征著十字教的聖人……沒錯,即使是“使徒”之類的,與現在的自己也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是真正的聖人的話,為了拯救我們的生命,也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惡魔。這樣的想法也是有的。
“總、總而言之……你的同伴、也要統一口徑。”
“那沒問題。我們也會盡量隱藏自己的麵貌。”
是的,這邊什麼也不知道。加哈拉德最終戰中所降臨的第七使徒沙利葉,在與一個惡魔的決鬥中下落不明,這是根據多數目擊者的話所編造的毫無根據的傳言。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需求嗎?如果有什麼想要的,你需要準備冒險者任務的適當價格以上的報酬。如果想要武器和裝備的話,這裏的東西就可以隨意使用。我會不惜一切協助你。”
至少,能夠斷言在這個阿爾薩斯要塞不存在比黑奈強的人。自己的騎士絕對不是弱兵,但是沒有人能超越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和特殊能力。
雖然曾經夢想著部隊裏有以超人般的力量為傲的騎士,但是、諷刺的是,黑奈非常接近他的理想。在危機時也可以依靠,是能夠成為王牌的存在。
對這樣的他來說,在裝備方麵給予足夠的支援是理所當然的選擇。絕不是樂意才這麼做。
“是嗎、那麼、這就足夠了。接下來,只有最後一個了。”
為了不讓他毫無顧忌,貝魯曼一邊向神祈禱,一邊聽著黑奈的話。
“那個大的像是浮在空中的山一樣的暴食歐庫多。那個東西,就留給我來搞定。”
就這樣,與黑奈的合作關係在雙方達成協議後順利成立。
散發著異樣氣息的黑騎士離開後,赫爾曼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一種九死一生的感覺。
“果然,那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狂戰士啊……”
是的,那個男人在孤立的戰場中,只身一人深入敵陣,並抓獲了拜魯蒙特伯爵的女兒琳菲露德。
另外,在伯爵去世之後轉移到了撤退戰的過程中,十字軍協助降臨的第七使徒沙利葉。他以十字教自豪的最強之人為對手,從正麵展開戰鬥。
那場戰爭的始末,撤退的貝魯曼直到最後都沒能看到,而因為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眼前,所以不得不理解狀況。
這個男人、將使徒打倒了。
“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想早點回去……好想回家……”
而且,這次還特意宣布怪物大頭目是自己的獵物。與其說是噬戰如狂,不如說是因為別的事。
貝魯曼在心中想著那個令人恐怖的男人,只是歎息著自己的不幸遭遇。
真的是噩夢。十字軍在這場戰爭中所起的那個男人的惡稱————正如《加拉哈德的噩夢》那樣,貝魯曼在一張冰冷的桌子上趴著,心底如此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