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里上千名學生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當下沸騰了。

洪濤，在場的誰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是說那個老門衛，所有人就都知道。

老門衛在學校很多年了，盡職盡責，只是上周突然腦溢血成了植物人。

現在，看起來是昏迷不醒，但是那游標是怎麼回事，真的是洪濤在說話？

顧初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著自己的手，聽著身旁人對李教授的追捧，也聽著李教授繼續鏗鏘的問話，台上光屏做出反應。

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這大概是一種落差，關於靈魂和意識的課題啊，他以為他們已經走得很遠，最起碼總應該能看到鬼了，可是……

眼前小小的一點手段就讓李教授如獲至寶，那如果他知道自己能看到鬼，豈不是要把自己抓起來解剖？

夏秋看看嘈雜驚奇的人群中，安靜的坐著，神情看起來有點失望的顧初，又看看那台上。

在那驚喜萬分的李教授身旁，明明一道淡淡的透明魂影就站在他身旁，同樣興奮的看著這禮堂里上千名學子。

蒼老的門衛一輩子卑躬屈膝，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用這種驚訝崇拜的眼神注視過。

躺在床上的他如今是個半死的人，魂魄已經離體，但是他還是那麼激動，連魂體都躁動的禁不住顫了顫。

「看！腦電波發生劇烈波動，心跳也發生了變化，這就說明——」

「人的意識真實存在，並且超出了身體限制的範圍。」

夏秋撇撇嘴。

人的意識當然是真實存在，不過，這個教授這樣來研究，倒不如讓他把顧初抓起來，研究一下顧初是怎麼能看到鬼，這對他的課題進展反而更加快。

無趣的研究，無趣的公開課。

夏秋這麼想著，原本也有點期望，想著這個李教授是有什麼特殊能力，所以才進行這樣的研究，但沒想到，他純粹就是個門外漢。

一堂大課講了兩個鐘頭。

整個禮堂沒有一個人離開，從門衛這個類型靈異的事件入手，李教授像是抖包袱一樣，一樣一樣的展現自己的研究。

下課散了，學生們意猶未盡的議論著這個課題，從禮堂里魚貫而出。

很顯然，未來的這段時間，他們的話題肯定都是圍繞著他的公開課無疑。

李教授很有成就感的站在那兒，意氣風髮指揮助手們搬運著道具，自己拿著水杯喝水，站在講台上，如同俯瞰子民般看著這些青春昂揚的面孔。

而視線驀地落在一處，看著那個身影，李教授的眉頭卻又慢慢擰起。

那個平淡鎮定的男生，是……顧初？

他看起來竟然不為他的課題所動？

。

相比於禮堂里的喧鬧，出了禮堂，夏秋和顧初並肩走在人群里，晚上九點多，夜幕降臨后的校園，在那股堅韌之氣中又混雜了一些陰涼的感覺，反而讓夏秋覺得舒服。

李教授目前的研究還是很粗糙。

因為門衛的事只是個例，夏秋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台上遊離的門衛，並不是正常的腦溢血，而是常在河邊走，招惹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給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