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黃清冷，明明是夏天的夜晚，但車外面看起來卻讓人覺得有些冷。

。

「走吧，休息一下。」薄莫寧解開安全帶，看夏秋醒了，對她說道。

她並不累，但是看樣子薄莫寧好像有點累了，夏秋也沒說什麼，跟著就下了車。

右邊停的那輛大巴看來也是臨時在這兒休息，有兩層，上面那層是卧鋪，下面是座位。

大巴的燈光開著，車簾拉著，裡面看著是人影重重，上上下下都有走動的人。

服務站的燈火通明，有便利的商店，洗手間，也有加油站和熱水供應處。

深夜，服務站的人也不算多，門口或站或坐的有十數個人，服務站里坐的也有二三十個，人們說話的聲音因為夜色安靜聽起來都不覺得嘈雜，而相同的是個個面帶疲憊之色。

「哥，咱們來幹嘛？」薄莫寧走在前面，夏秋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這裡看起來莫名其妙的透著詭異，但仔細看看，除了味道像是有些垃圾堆般的臭，其他也沒什麼不妥的啊。

「買兩瓶水。」薄莫寧平淡的道。

他走在前面，伸手推開了服務站的玻璃門。

不知是不是夏秋的錯覺，當薄莫寧踏進服務廳側身進去的時候，她感覺整個服務站的人不管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剛才所有人的視線好像瞬間都落在薄莫寧的身上。

又好像是錯覺，她在門外，看薄莫寧在門那邊，明明是不到一米，但隔了道門，她看那邊的薄莫寧都好像看不真切，像是被隔在兩個世界。

薄莫寧回過身，又推開門。

唰——

夏秋恍惚了一下，那層隔膜好像被打破，薄莫寧重新變得真切。

「你怎麼不進來？」他向夏秋道，伸手把握住夏秋的手腕，一把把她拉進服務大廳。

整個人忽地一個激冷，夏秋徹底清醒過來，剛才那股被人窺探的毛骨悚然感覺這時回神過來，背上發涼，她這才看到感覺到自己竟然像是從水裡被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冷汗。

「哥，你來這兒做什麼？」憑感覺，夏秋覺得這兒的一切都不太對勁，像是個是非之地。

「買幾瓶冷卻液，走的時候沒檢查仔細，車裡油是滿的，冷卻液快沒了。」薄莫寧有些懊惱的道。

牽著夏秋的手，他好像渾然不覺夏秋手心裡滿是冷汗，手也有多冰涼，就那麼自若的帶著夏秋穿過人群，到了便利店，買了兩瓶冷卻液，然後又帶著夏秋向別克那回。

該吃桶面的還在吃桶面，閑聊的還是閑聊，大巴車那邊司機按了按喇叭，有售票員催促大家上車，大巴準備出發了。

燈光昏暗的大巴車還是人影重重，一個個人接連上了車，車裡有小孩哭，有男人咳嗽。

車門關上，大巴發出沉悶的噴氣關門聲，很快上了高速輔路，被濃重的夜色吞沒。

「別回頭看，咱們走。」薄莫寧啟動了別克，重新按下了CD鍵，放起了音樂。

悠悠的古琴樂聲，像是從高山上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