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秋如果說是，英王妃來意不明，拿著這個由頭英王妃想處置她，都不用經過高幽河，隨便也就發落了，這個鍋，夏秋背不起。

「大人救了奴婢，為了方便行事，才讓奴婢扮成男兒身，並不是為了刻意欺瞞誰。」夏秋握緊了手應。

「噢，那麼說幽河也是知情的咯？」英王妃放下了茶盞。

清脆的茶盞和桌面碰撞發出微微聲響。

夏秋的心猛地一跳，這才發現屋裡的氣氛讓她不覺間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

略微調整了心態，再看向英王妃，夏秋整個人都平靜了。

看著夏秋平靜的神色，英王妃微嘆口氣，調整了坐姿，放緩了語氣又重新開口。

「王爺已經跟本妃透了氣，準備把寧兒下嫁給幽河，武良你是個聰明人，也知道咱們婦道人家總有些禁忌，所以有些話不用我說你都能明白。」

「寧兒是個粗枝大葉的人，所以就算要帶去通房，也肯定是帶府里人……」英王妃拖長了語氣，沒把話說透。

但她這麼說，夏秋聽著也明白，她跟高幽河這是犯了這些權貴人家的禁忌。

一個男人，要不你就娶妻前先有一兩房通房，等娶妻以後，妻子會幫你找個合適的扶成妾。

要不……你就清清白白，一點女色都不要沾。

夏秋這樣男扮女裝，跟高幽河有了夫妻之實，卻不是通房，除卻那些愛慕富貴、想攀高枝的，那就是跟高幽河有感情。

權貴人家，最怕的就是寵妾滅妻，所以高幽河和夏秋之間這種不清不楚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忌諱。

「奴婢明白。」夏秋低聲應。

「你明白就好，本妃也不是不通情理，你暫且在府里呆些許十日，待事情塵埃落定，本妃自然會派人把你送回你的老家，也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英王妃點點頭，給嬤嬤一個眼神。

「武良跟我來吧。」嬤嬤開口，帶著夏秋向外去。

夏秋跟在嬤嬤身後，其實聽著英王妃的話，心裡早已經有了主意，只是她沒作聲，嬤嬤看著她沉默，就以為她還在想英王妃的話。

「武良，其實王妃已經很寬厚了，這要是放在別的府里，像你這樣，早就打殺了去。」嬤嬤勸慰她道。

「我知道，嬤嬤。」夏秋看著嬤嬤，對她笑笑。

嬤嬤嘆了口氣。

世事難說，早先英王爺和英王妃是看不上高幽河的，覺得他身份太低，但這麼朝夕間怎麼突然變了主意，連她也不知道。

像她們這些下人，這輩子哪有個抬頭的日子？

「嬤嬤，勞煩你跟王妃說一聲，武良其實並不是賣身的奴婢，而是自由身跟著高大人。」

「王妃的意思，武良都懂，奈何情字誤人，其實也不需王妃那麼費心，只要高大人一句話，這世上就再沒有武良，更不會打擾到高大人和郡主。」

嬤嬤臨走，夏秋喚住了她。

嬤嬤怔了怔。

夏秋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兩百兩，塞進嬤嬤手裡。

這是她最後採辦時候留下的，本來是想一起收好，但沒想到一時忘記，如今到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