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夏秋驀地收回了手。

「現在已經是我夫人，以後就別去軍營，省得招惹麻煩。」牧野理所應當的說著，伸手撥弄了弄夏秋的發。

「嗯？」夏秋挑眉。這完全是他大男子主義吧？

「犬戎退了，以後咱們暫且就住在將軍府，將軍府上下沒有女主人，一直也無人操持，以後就交給你了。」牧野道。

其實比起府里，夏秋倒是覺得在軍營里那麼呆著挺有意思，但畢竟說是又嫁來了一次，牧野這麼說，她就先把府里事務打理好，倒也無妨。

「將軍，現在是五月，好端端的犬戎怎麼會突然來襲？」依靠在牧野胸前，夏秋不動聲色的問道。

說到這兒，牧野的眉心也微微擰了。

雖然這次大捷，但是犬戎來襲卻不同尋常，這裡面的動機派去的細作都沒能探查出來。

現在犬戎主部也退去了，這一切更是無跡可尋，但這件事終究像是魚刺一樣，就卡在牧野的心口，隱約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或許只是一次挑釁，或者是對我們的試探。」牧野緩緩說道。他希望事情就是如此。

「將軍，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說……」沉吟了一會兒，夏秋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

「但說無妨。」最親密不過夫妻，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前日犬戎突襲，我今日在軍營里，看到過一具屍身……那個犬戎人臉色蠟黃，體形也格外瘦小，看起來……就好象得了病一樣！」

「一具屍體，可能是死後變化吧？」牧野想了想。

緩緩搖頭，夏秋的神色嚴肅。

「將軍，歷康年間，父親帶我在河坊，那時曾經在一個村落里見過這樣的人，那時候我們只是小棲，不久后就離開了。但是後來又經過那兒，那個村落已經空無一人，聽說是得了疫病，整個村都死光了……」

「疫病！」牧野這才警覺起來。

連年風調雨順，越國已經很少出現什麼疫病，但最早的疫病是在三年前，那時候他奉命帶兵，就是到河坊那一帶封鎖，控制疫病擴散。

於秋兒說別的，可能牧野還會懷疑，但是那場疫病，牧野也是親眼見過的！

臉色蠟黃，舌苔發白，得了疫病的人，那股黑黃之氣讓他們顯得病懨懨的，先是腹瀉，很快腹瀉到無力后就會吐血而亡。

那場疫病發現的早，但到最後被控制了，也只是那一波得疫病的人都被活活燒死。

那一次，足足死了七萬人，還屬僥倖！

「秋秋，你能確定么？」這件事影響太大了，大到牧野聽到於秋兒這麼說，當下驚心。

夏秋搖搖頭，卻也肯定說道。

「我當時被嚇到了，沒敢多看，但只是遠遠那一眼，莫名就讓我想起當年那個村子里的人……事關重大，將軍可以再查一查。」

什麼三年前，什麼河坊，當年原主確實跟著於家人到過那一帶，但那個村莊，夏秋純屬虛構，只是為了讓牧野重視這件事。

「疫病的事非同小可，秋秋，這件事你先別向外傳，我回頭再仔細查查。」牧野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