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你先留著陪我，晚點再去備茶。」

夏秋說的自若，小粉當下也停了腳步，折回身來伺候在夏秋身旁。

那趙大夫看著麵皮白凈，斯文極了，好一番看診以後，也當下向夏秋祝賀。

「夫人的脈象雖有憔悴，但或許是將軍回府，憔悴中隱見一抹生機，似是大好的模樣。」

大好是必然，靈泉水活死人肉白骨，夏秋用來不過是調理個身體，當然是有奇效。

「承大夫吉言。」笑笑，夏秋遣了小粉送這趙大夫離開。

送完回來，小粉在夏秋身邊還是疑惑嘀咕。

「小姐，你不是最喜歡聽趙大夫跟你講一些江南風物，平日你精神也會大好，今日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一個後院婦人，好好的夫君不要，卻要靠一個大夫安撫情緒，孤男寡女的傳出去，會被怎麼議論？

雖然對於秋兒好，但小粉是個拎不清也沒主見的，有這樣的丫環，也怪不得於秋兒會落個那樣下場。

「小粉，現在什麼時辰了，將軍在做什麼？」想看看外面天色，房間里的門窗都緊閉著，窩著一屋子悶氣。

「現在是辰時末，馬上該用晚膳了……將軍……」小粉打了個寒顫，「小粉也不清楚。」

辰時末，那就是下午五點多，按劇情牧野這次回京，似乎是有意想和於秋兒好好相處的一次，那想來現在應該也沒什麼事。

「去跟前院交待一聲，我今日精神大好，所以想跟將軍一起用晚膳，讓前院的人安排好膳食。」夏秋吩咐小粉道。

「小姐……」小粉當下快哭了，那腿都是顫的。

讓她去見將軍，小姐這不是要嚇死她？

丫環不中用，只能主子自己去跑腿，心裡嘆了口氣，夏秋揮揮手，在小粉以為她回心轉意的時候，夏秋卻開口道。

「那就扶我去一趟前院，我自己去交待。」

小粉的臉當下白了，但畢竟還是知道自己身為丫環的職分。

雖然有靈泉水撐著，但下了地，夏秋還是覺得腳下就像是踩了棉花、輕飄飄的。

牧野坐在書房裡，濃黑的眉皺著，黑色的面具被放在桌邊。

露出的半張臉，有一道極深的刀疤，刀疤從他的眉中劃過，彷彿要把他那半張臉劈開。

「將軍……夫人求見……」通報的人有些猶豫，話里也帶著不安。

夫人……求見……

恍惚了一下，牧野彷彿覺得自己聽錯了，屏息又聽。

叩叩，又是敲門。

「將軍……夫人有事求見。」隨從這次流利了很多，牧野也聽了真切。

「讓她進來。」心裡有上百種揣測，牧野皺著的眉頭不曾松，伸手拿了桌上的面具戴在自己臉上，然後端坐在書桌后。

門緩緩開了。

一抹粉白的裙裳挑起，露出小巧的繡鞋，隨後空氣中彷彿瀰漫了一絲微苦的中藥味，牧野的心都揪在一起了，就等著她接下來的尖叫或者昏厥。

可是久久的，書房裡一片沉默，他聽到女人輕聲小心的問。

「將軍，我可以進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