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片慘白，不甘心的瞪著夏秋，魯瑟一句話也說不出。

澄綠的眸如同蘊含了一片美麗的世界，看著他，然後收回了目光。

魯瑟看著她，那一剎那，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個新鮮的世界，那個世界是他夢寐以求、又富有生機的，可是那樣的世界，他卻永遠無法擁有。

「我輸了。」低垂了眸，魯瑟俊美的臉上一片頹然。

他茫然的看著整個正在崩壞的極北雪原，所有的毀滅在雪巨人碎裂的那一剎那，所有的冰雪力量重新湧入整個極北雪原的內部。

蒼茫的雪從天邊而來，厚厚的下著，廢墟般的銀塔很快也落上了厚厚一層。

「夏九。」布諾生擒了慕清歌，臉上掛著彩，卻又向她走來。

身穿著寬大的迷彩服，慕清歌的領域在所有冰寒力量消散的時候就崩散一空，自然就落在了布諾手裡。

成王敗寇，失去力量的魯瑟也失去了對慕清歌的控制，狹長美眸的女人眼中慢慢有了神采，然後掙扎著站直了身，再看向夏秋，神色就有些複雜。

「夏九，我到底不如你。」

慕清歌輕輕吐出這麼一句話。

不如她？

這飽含嫉妒和攀比的話，讓夏秋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可也並不再來解釋什麼。

少女心事總是微妙的，在大學的時候，夏九和慕清歌總是被人相提並論，什麼夏九是籬笆邊盛開的薔薇，慕清歌是荊棘叢生的驕傲玫瑰……

不管家世還是美貌，兩人都是不相上下。

而唯有一件，慕清歌輸給了夏九。

——那就是黎哲。

她們都喜歡黎哲，可黎哲卻是夏九的男朋友。

事到如今，慕清歌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內心的虛榮才那麼想得到黎哲，還是因為真的愛黎哲，才願意如此為他付出一切。

可這些現在都不要緊！

「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雖然有些狼狽，可是站在夏秋面前，但慕清歌還是保持著她的驕傲，但這麼頓了頓，她的話鋒卻又是一轉，向夏秋如此懇求道。

「他不是黎哲。黎哲早就不存在了。」夏秋直接道破了真相。

沒有誰可以頂替誰或者控制誰活著，現在這個人的存在，就意味著過去的那個已經被抹殺。

並沒有什麼黎哲被關押，真正的黎哲，慕清歌喜歡的黎哲，在魯瑟覺醒的時候已經「死掉」了，就像布諾取代小五一樣。

「我知道，可是……如果長著這張臉孔的人也死掉了，夏九，好像心被掏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慕清歌別開了臉。

夏秋看了看被捆在地上的魯瑟。

和黎哲一樣的面容，也擁有黎哲的完整記憶，可此刻的他，聽著慕清歌放下身段在向夏秋哀求，魯瑟閉著眼，卻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

「慕清歌，我成全你。」夏秋勾唇笑了。

她伸手虛空中按向魯瑟，無數的細小藤蔓從她掌心垂落，依附在魯瑟身上。

一縷縷灰色的冥氣如同被抽空一樣，被細小藤蔓不斷吸收，直至他的身體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冥氣。

「以後他就是你的人了，你把他帶走吧，走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夏秋看向慕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