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跟著劉前進兩個人在小白樓面前下車。
只看到前面有人笑著迎了出來。
“老劉,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劉前進笑著說。
“這不是有一個朋友想要煤炭,我還在這裡有一股,不買自家的煤,那多對不起自己!
肥水不落外人田,所以就帶著朋友來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多年的好朋友陳元,這個就是潘家巷煤礦的老板何在田老何!”
雙方寒暄一下,幾個人朝小白樓裡走去。
在二樓的樓梯處,陳元一眼就看到了手裡牽著一個孩子的馮改花。
銳利的目光在孩子的身上打了一個轉。
他非常確信這就是那個叫做金寶的孩子。
馮改花看到兩個陌生的男子,不過她瞬間就認出來。
這個男人不是那一天在牛肉面店和劉翠花在一起的男人嗎? 忽然心就砰砰地跳了起來,手緊緊地攥住了金寶的小手。
何在田看了一眼馮改花。
這個喜子也真是的。
玩女人就玩女人,何必還非得把女人放在小白樓這裡。
他們這邊每天招待的都是各位老板,你說讓人家外人看到這不三不四的女人心裡該怎麽認為他們這些人。
“這是?”
陳元假裝不解地指著馮改花和孩子。
的確,在這座小白樓裡,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顯得很突兀。
“哦,我朋友的家屬。”
何在田急忙打掩護。
馮改花牽著金寶的手,急急忙忙回到房間。
這個男人來了。
應該是那天公安來沒有發現金寶,所以他們又想了其他的招兒。
馮改花把金寶摟在懷裡。
突然有點兒舍不得金寶,可她知道這是孩子唯一的機會。
這個地方不亞於龍潭虎穴。
必須讓孩子跟著這個男人離開。
她已經無所謂。
反正不乾淨了,怎麽活著不是活著。
可是金寶不一樣,金寶不能跟著自己就這麽在這個煤礦待下去。
有一天喜子哥厭惡了自己,恐怕她和金寶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那些廢棄的礦井恐怕就是他們的容身之所,要不然以喜子的狠辣來說,說不準會把她扔給其他男人。
重要的是金寶很難逃出去。
馮改花咬了咬牙。
“金寶,一會兒表姨跟你說什麽你都要照做,你記住了嗎?”
金寶懵懵懂懂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表姨用力地點點頭。
“嗯,表姨,我記住了。”
馮改花焦慮地聽著走廊裡的聲音。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怎麽做,或者說這些人下一步會怎麽做。
喜子哥在辦公室裡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裡覺得不安,這個男人似乎有點兒眼熟。
可是何在田是煤礦的大股東,他也是何在田手底下的一個手下而已。
他那一點兒股份根本沒人看得起。
要不是何在田重用他,恐怕他在這個煤礦裡沒有發言權。
“老劉,既然是你帶來的朋友,當然什麽都別說,價錢方面我肯定給優惠,而且絕對質優價廉。”
何在田和劉前進那是很多年的朋友。
兩個人各自的方向不一樣,但是在本地都非常有威望。
劉前進笑了笑。
“我只是負責牽線搭橋,具體怎麽談生意可得你們來。”
今天到了煤礦這裡,從剛才的交談中他才明白,原來老何在這一家煤礦已經成了大股東。
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不能摻和這件事。
以兩個人的交情來說,他現在把這些人帶過來已經觸動了他們朋友之間的底線。
大家都知根知底。
本來以為只是做個順水人情,不過就是救個人罷了。
可是回過頭才發覺這事情似乎有點兒不對,他現在在這裡面已經成了裡外不是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摘清楚自己。
劉前進已經迅速做了決定,他準備置身事外。
老陳有沒有本事能自己把人救出去,那就是他們的事情。
何在田扭頭望著陳元說道。
“陳老板,你這一次準備要多少煤?你準備運到哪裡去?車皮方面需不需要我幫忙?”
陳元慢條斯理地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徐徐說道。
“何老板,我要的數量比較大,就是不知道你這一家煤礦能不能吃得下。”
“陳老板,你這麽一說,倒是讓我覺得好奇,您到底是要多少?”
…………
一個小時之後,辦公室裡的陳元和何在田已經天南海北,無話不談。
如果劉翠花在現場的話,估計會大吃一驚,在她心目當中那個話不多,沉默寡言的陳元,居然化身為一個能言善道的生意人。
主要是還能把何在田唬得一愣一愣,可想而知陳元的見識和談吐絕對是值得讓人信賴。
“老陳,今天見到你真的是讓我非常意外。你既然是老劉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咱們這個朋友交定了。”
扭頭吩咐喜子哥。
“去準備車,我們幾個去縣裡面吃飯。”
請這樣的人吃飯自然不能在自己礦場,他們食堂做出來的那點兒飯菜拿不出手。
喜子哥急忙出去安排走到車邊的時候,他猛然一下心神一晃。
突然停下腳步,他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
那天在牛肉面店見過。
他讓人跟著那一男一女,這兩個人倒是沒有任何奇怪,看起來像是夫妻兩個。
那一天跟著他們倆的小子回報過這話之後他讓那小子跟著這倆人,後來就再沒過問過這件事。
主要是覺得這一男一女也沒什麽可疑的。
喜子哥笑了笑,沒想到居然是來談生意的。
車安排好,大家上車離開。
陳元和劉前進大半夜都沒有回來。
在縣城吃完飯,何在田本來想安排點兒飯後助興節目,可惜陳元看到那幾個女人就一臉的嫌棄。
何在田明白顯然對方看不上這些女人。
幾個人只能作罷。
為了熱情地招待這位可以自己給自己帶來大筆財富的陳老板,何在田猛然想起來今天陳老板遇到喜子哥那個姘頭的時候,眼神似乎在那個女人身上流連了一番。
於是把喜子哥拉在一邊,低聲說了一番話,喜子哥臉上雖然為難,馮改花很會迎合他。
他其實很喜歡這個女人。
可是和老大開口,這是關系到他以後還是咬牙點頭答應。
女人算什麽? 在這個地方錢才最重要。
有了錢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