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志。我小姨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就是因為擔心我姨夫。想要來看一眼。
求求你們就讓我扶她進去看一眼,說幾句話就走,不然的話我小姨這副樣子誰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馮慧珍雙眼,盈盈欲泣。
趙丁香幾乎是靠在馮慧珍的懷裡。
看這副樣子,兩個工作人員也不好再為難,隻好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
“那行,你們趕緊進去,趕緊出來,要是被人看到,那可了不得。我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同志,你放心,我小姨也堅持不了多久,你看看這副樣子。最多也就是說幾句話的事情。”
馮慧珍這話一說,兩個同志也讚同。
眼前這個女人站都站不穩。
還能鬧出什麽么蛾子。
幫他們打開房門,馮慧珍吃力地扶著趙丁香,幾乎是半拖半抱,才終於把人弄進了病房的椅子上。
“同志,謝謝您,謝謝您。”
馮慧珍擦了額頭的汗,急忙拿著暖壺給茶缸裡倒水。
兩個同志搖搖頭,看樣子也知道這真是病得不輕,看看把這外甥女兒累得。
兩個人關上門,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工作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病房裡門一關,馮慧珍急忙給茶缸裡倒上自己提前做好的桃子汁。
趙丁香急忙檢查,丈夫依然還是昏迷不醒。
知道要喂藥,急忙把手絹墊在了局長的脖子底下,免得一會兒被人看出來端倪。
兩個人配合茶缸裡的桃子汁兒很快就灌了下去。
趙丁香雖然知道這麽問不妥,可是還是沒忍住,主要這味道聞來聞去,她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子的甜香。
秘方不應該是藥的味道嗎? 可是沒看到藥那種黑乎乎的顏色。
反而是淺淺的杏色,也沒有任何藥的味道,聞起來甜甜的桃子味兒。
“小馮,這到底是什麽?”
雖然她願意死馬當活馬醫,可是不能拿丈夫的身體開玩笑。
“阿姨,您放心。我保證是秘方。如果不出意外喝下去的話,最多幾個小時就能醒過來。剩下的您還得做好思想準備,怎麽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這裡。”
“不然我怕局長剛醒過來,什麽事情都不了解對方,如果故意誤導,說不準會拿到局長什麽樣的口供作為把柄。”
馮慧珍提醒趙丁香。
茶缸裡的最後一點桃子汁已經灌了進去。
趙丁香有些擔憂地盯著丈夫的面孔,剛才丈夫還是昏迷不醒,難以下咽。
開始的時候還是他們強行灌進去的,可是到現在已經能夠看到丈夫居然主動的吞咽。
這似乎是一個好的開端。
想到這裡咬了咬牙,無論如何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
小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個不靠譜的人。
她就相信這孩子。
“你放心,我有辦法,醫院裡有人會給我通知的。”
趙丁香早就想到這一步。
畢竟這件事發生的這麽蹊蹺,萬一有人從中使壞,丈夫剛醒來,不明所以說不準,還真掉進別人的圈套裡。
誰也很難保證不出現這種事兒。
“那好!”
馮慧珍又把茶缸涮了一下,把那些液體都倒掉。
雖然有點可惜,可是不能留任何證據。
杯子裡又倒了半杯溫水給局長灌了下去。
剛喝完水就聽到有人敲門。
“行了嗎?行了,你們趕緊走吧。”
“一會兒萬一有人來就麻煩了。”
“馬上好,馬上好。”
馮慧珍一邊回答,一邊把東西都收拾好。
繼續扶起趙丁香,趙丁香瞬間又萎靡不振,靠在了馮慧珍的肩頭。
兩個人配合默契地,朝著門口走去。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外面的人把門打開。
兩個工作人員看到他們走出來松了口氣。
他們不怕被人看到,最怕的是看到馮慧珍這個陌生人。
就在這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問話。
“我,我這是在哪兒?”
趙丁香猛然回頭,瞬間就忘了掩飾自己虛弱的狀態。
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居然睜開了眼睛,現在半坐起身。
有點懵懵懂懂地打量著四周。
顧不得做掩飾,趙丁香健步如飛,衝到了丈夫病床前。
“老魏,你終於醒了。”
“老趙,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頭髮白了這麽多?人也一下子……”
魏局長有點懵,妻子的樣子看起來非常不好。
再打量一下四周,他突然明白過來這是醫院。
“我怎麽了?”
“你腦出血昏倒在辦公室,被人送到醫院來。
有一個女人在你昏倒的時候出現在辦公室,說你威脅她,讓她做你的情人。”
趙丁香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有工作人員著急地跑向了護士台打電話。
顯然這些工作人員得到吩咐,只要發現局長醒來,立刻就打電話通知上面的人。
留給他們時間不多了。
“胡說,我怎麽會乾這種事情?我當時在辦公室裡,正在批文件,結果有人敲門進來。說是給我送茶水。
對,給我送茶水的就是一個女人。
我還奇怪,平日裡這件事都是金秘書做的,怎麽換成其他人? 我問她金秘書呢,她說金秘書有點兒拉肚子,去廁所,所以她幫忙送過來。
我喝完茶水之後好像頭就開始暈暈的。緊接著就暈倒在地。
那個女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給我下了藥。”
局長忽然之間醒悟過來。
趙丁香聽到這話心松了下來。
“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必須提出證據,不然的話,他們會相信那個女人。現在所有的證據對你不利。”
趙丁香雖然知道丈夫說的是事實,可是並不意味著丈夫說出來就會有人聽。
這一次下來的人如果真的那麽公正辦事的話,不至於拖到現在,丈夫都醒不過來。
金秘書他們受到牽連就證明對方動作很大。
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魏局長腦子裡迅速組合這些線索。
妻子的表情讓他明白事情非常嚴重。
“當時那個女人進來的時候,我正在跟經貿局的劉局長通話,他聽到我跟那個女人的對話。他可以出來作證的。”
趙丁香心沉到谷底。
經貿局的劉局長從事情發生一直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說過這件事。
不光沒說,而且一直保持沉默。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要麽就是劉局長也是對方的人,要麽就是劉局長根本不敢站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