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升看見顧仇的微博後頭都要炸了， 但又覺得解氣。
FW怎麼也不會想到俞驚忘還有隻左手。
於是用TSM的戰隊官博關注了顧仇給俞驚忘建的小號，在顧仇和俞驚忘之間果斷選擇轉發了俞驚忘的微博。
【TSM電子競技俱樂部】︰歡迎加入，錄宣傳片的攝影師在路上了！//【TSM.Yu】︰大家好，我是俞驚忘。
有顧仇的微博在前， TSM的承認早就在粉絲的預料之中了。
但不妨礙他們的震驚。
【？？？？？】
【？？？？？】
【？？？？？】
幾乎所有的評論都是問號， 但除了問號也有另一種呼聲。
【我忘， 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媽媽傾家蕩產也要救你！】
俞驚忘捧著手機， 認真地回復。
[沒有被綁架， 感謝你的關心。]
【忘忘， 保護好自己，別讓顧仇那狗逼欺負你。】
俞驚忘看到顧仇的大名，下意識抬頭。
會議室裡， 顧仇靠坐在椅子上，兩條修長的腿隨意擺放，手裡捏著嚴升給俞驚忘擬的簽約合同， 正一個字一個字校對檢查。
之前俞驚忘簽約的那版是替補的合同。
嚴升等得不耐煩︰“你他媽看了半個小時了。”
顧仇把合同暫時放了放，斜斜地看著嚴升︰“看清合同每條款項，這不是你經常對我說的？”
顧仇在圈內的地位擺在那兒， 一些電競相關品牌會主動找上門來， 除了贊助就是代言。嚴升知道顧仇是個事事嫌麻煩的主兒， 經常在他耳邊念叨，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被懟回來。
“呵呵。”嚴升皮笑肉不笑︰“我給忘忘擬的合同關你什麼事。”
顧仇沖俞驚忘喊︰“俞驚忘，你給他說。”
俞驚忘抱歉地看向嚴升︰“經理……是我拜托Hatred幫我看合同的。”
嚴升信了才有鬼︰“真是這樣？”
俞驚忘像撒謊被戳穿的小孩， 耳朵一紅︰“對……對不起。”
嚴升立即去找顧仇麻煩︰“你不欺負人家渾身不自在？”
顧仇卻不理睬嚴升，合同他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問題。他把合同丟在俞驚忘面上︰“可以簽字了。”
“哦，好。”
俞驚忘鎖屏手機， 輕輕地放在會議桌上。隨後拿過嚴升遞來的筆，說了一句謝謝後在簽名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上午會拍一個宣傳片。”嚴升收好了合同︰“今晚早點睡，明天起色才會好看。”
怕顧仇晚上折騰俞驚忘，嚴升又瞪了顧仇一眼。
顧仇攤手表示自己無辜，隨後開口︰“俞驚忘，你先回去，我跟經理說件事。”
俞驚忘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離開前還貼心地幫他們把門帶上了。
解鎖手機，回復那條留言︰
【忘忘，保護好自己，別讓顧仇那狗逼欺負你。】
[隊友都很好的。]
特別是顧仇。
俞驚忘在心裡說。
會議室在俞驚忘離開後氣氛有些跌宕。
顧仇問了一嘴柳朝海的後續。
嚴升嘆氣︰“查到了，確實收了錢。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不知道柳朝海收了多少錢，他沒把顧石供出來。”
顧仇臉色有些沉。
“你哥的手段你也知道。”嚴升‘哎’了聲︰“經商的頭腦都不會太簡單，做事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想抓他把柄哪裡這麼容易。而且他現在這個地位，柳朝海就算想供也沒這個膽子。”
不想再發散負能量，嚴升說︰“等著吧，總有報應的。”
顧仇嗤了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讓隊裡的那個心理輔導明天下午來基地一趟。”
上次顧仇讓柏成鶴找心理輔導，因為俞驚忘要試訓就給耽誤了。
“他昨天才找我要了三天年假，說是要去西藏走一走。”嚴升也知道這事︰“不過忘忘看樣子已經沒有抵觸了，還需要輔導？”
“要。”顧仇答得斬釘截鐵。
嚴升被顧仇這模樣嚇了一跳，壓低聲音︰“有情況？”
“俞驚忘手被顧石找人砸的那天，我在。”顧仇沉默了一會兒︰“……我在法國就問過他的情況，復健可以恢復，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所以他才鐵著心讓俞驚忘來TSM替補。
“之前怎麼沒說。”嚴升怔愣︰“我以為你戀愛腦呢。”
畢竟任誰看了顧仇這波操作都覺得他是對戰隊不負責。當時嚴升和管理層開了十幾次會，好話軟話都說盡了才讓管理同意俞驚忘進TSM。
“……”顧仇抬頭︰“他自殘。”
嚴升赫然愣住。
“給他做手術的醫生發現他手臂有自殘的疤痕，我當時在醫療資料裡留的信息是他丈夫，醫生就問我知不知道這事。我說不知道，醫生建議我帶他找心理醫生，不然俞驚忘的心裡的沉痾會影響之後的復健……”
顧仇難得一次性說這麼長的句子。
“自殘？”嚴升無比驚訝，繼而因為心疼俞驚忘而生氣︰“俞驚忘那小兔崽子！”
“我之前猜是顧石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顧仇抿了抿唇︰“但是俞驚忘的表現不像是有陰影。”
他想了想給出自己的結論︰“我覺得是原生家庭的因素。”
既然TSM簽了俞驚忘，嚴升對俞驚忘家裡的情況多多少少也有了解，知道俞驚忘是養父母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也知道俞驚忘早早輟學去打工。
“行。”嚴升立刻掏出手機給隊裡聘請的心理輔導打電話︰“我讓他明天一早就過來。”
第二天一早，俞驚忘還沒拍宣傳片先被嚴升拉進會議室。
俞驚忘一頭扎進去，看見對面坐著一個扎著丸子頭的男人。
嚴升向俞驚忘介紹︰“這是咱們隊裡的張醫師。”怕俞驚忘心裡有負擔和抵觸，嚴升撒謊道︰“每個進隊的都要做一次心理問詢。”
“嗯嗯。”
俞驚忘並沒有任何抵觸，拉開椅子，和丸子頭對坐。
嚴升還憋著一堆話，見俞驚忘這麼乖順聽話，一時卡了聲帶。不放心地打量了俞驚忘幾眼，這才對丸子頭說︰“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等嚴升離開，丸子頭朝俞驚忘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忘忘，你好。”
“你好。”
“你覺得我的丸子頭好看嗎？”
“……”
張醫生自認為拉進和病患關系的話題，在俞驚忘的沉默裡得到了一個尷尬的答案。
“對不起。”俞驚忘滿臉愧疚。
“沒關系的。”張醫師笑了笑︰“我這裡有一張表，忘忘你先填一下。”
說著推去一張測試表。
“嗯好。”
俞驚忘拿過表，認真地填寫心理測試。
張醫師看著伏案寫字的俞驚忘，這才低頭去看響個不停的手機。
幾乎都是顧仇發來的消息。
【Q】︰他右手臂有自殘痕跡。
【Q】︰‘好’這個字對他來說應該有什麼意義。
【Q】︰你接我電話，找個地兒把手機藏起來。
看到最後一條，顧仇的電話就打來了。張醫師不動聲色地接了顧仇的電話，確定俞驚忘還在奮筆疾書，就把接通的手機藏在幾張表的下面。
隨後問俞驚忘︰“忘忘啊，你難過的時候會有自殘的想法嗎？”
俞驚忘停頓手中的筆，抬頭搖了搖腦袋。
張醫師保持著微笑︰“我沒有惡意，也不會把你的隱私告訴別人。其實自殘呢……”
俞驚忘看輔導師明顯不相信自己，於是說︰“真沒有。”
說到這裡，俞驚忘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是指這個嗎？”俞驚忘主動撩起兩隻袖子，張醫師只看了眼便倒抽一口涼氣。
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刀痕。
“這是我自己劃的，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俞驚忘沒有去多想為什麼張醫師會知道自己手臂的痕跡，他抱著不想隱瞞TSM裡任何一人的心態，認真對待這次的心裡問詢︰“我是我爸媽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張醫師瞬間聯想到了什麼，悚然色變︰“他們做的？”
“不不不。”俞驚忘趕緊解釋︰“他們之前對我很好，不過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孩。但是家裡很窮，我媽就告訴我，家裡好的東西是為我弟弟準備的而沒有我的份。”
-你知道的，這些都不是為你準備的。忘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憑哪點配得上好的東西。
小俞驚忘不知道為什麼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變成了這樣，他也有試過去觸踫那些不是為他準備的東西。等到的就是父母的失望透頂的目光，他們用這樣的眼神責怪他。
小俞驚忘不想讓父母失望，那樣就會被送回孤兒院，他想有一個家，那是孤兒院每個小孩的願望。
於是每次心裡有想去踫弟弟的東西的想法時，他就懲罰地在自己手臂上劃上一刀。
時間長了，小俞驚忘就知道那些東西不是父母為他準備的，如果踫了的話，就會有很痛的懲罰。
張醫師沉默了許久︰“那麼你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擁有好的東西，比如說冠軍比如說……人？”
這次俞驚忘沒有立刻回答。
他想到了顧仇的告白。
張醫師也不催促，只看了眼墊在紙下的手機。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俞驚忘終於出聲。
“柳朝海打假賽，我這個冠軍是撿來的，所以我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好的人。”俞驚忘語氣有點低落但隨即又好起來，就像世間任何事都會慢慢好起來那樣︰“但現在不一樣了，我還能繼續打職業，能憑自己的實力去拿屬於自己的冠軍。”
那時候，他就有資格擁有全世界最好的Hatred。
他話音一落，幾張紙被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照的發透，接著紙下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
俞驚忘拍宣傳片，link和阿七就在旁邊看著。
因為俞驚忘底子好，化妝師都沒怎麼上妝。這對link和阿七造成了巨大的心裡傷害。
嚴升和柏成鶴也在旁邊守著。
似乎所有人都在，除了顧仇。
今天除了要拍俞驚忘的宣傳片，嚴升還順帶讓時以在裡面露了臉。時以就是那個被顧仇打得心態爆炸卻主動道歉的青訓生，因為後來勤奮在這次試訓中得了一個非常好的成績，被提到了TSM當俞驚忘的替補。
宣傳片很快就拍好了，嚴升把大家聚在一齊宣布了一件事。
TSM正式官宣俞驚忘那天會辦一個轉會宴。
“全程直播。”嚴升說︰“讓你的粉絲放心。”
俞驚忘嗆了一下︰“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柏成鶴心一軟，用手肘攘了下嚴升。
其實這個轉會宴讓俞驚忘粉絲放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主要是戰隊一致決定，要讓俞驚忘知道，他值得優待也值得擁有好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擁有好的東西的權力，這跟出身無關跟任何外力因素無關，唯一的有關聯的就是努力。
最最主要的，還是嚴升氣不過，他要讓廢物戰隊那幫腐爛發臭的管理層看看，俞驚忘在TSM過得有多好！
不僅如此，嚴升知道FW的心思，還專門把官宣時間放在了全明星投票結束的那天。
俞驚忘以百萬的票數當選最受歡迎中單選手。
不知道嚴升怎麼和聯盟那邊溝通的，投票終止頁面，俞驚忘的頭像上嵌了一個大大的金色皇冠，頭像下寫著︰TSM.Yu。
而不是FW.Forget。
柏成鶴沒事就打開手機看這個頁面︰“爽啊，真他媽爽啊！”
嚴升心裡也痛快︰“這不是廢物戰隊的想看到的嗎？老子就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全明星賽上忘忘是怎麼打他們臉的！”
嚴升和柏成鶴罵了FW幾句，嚴升這才說︰“我待會兒把轉會宴的定位發給你，你發群裡，晚上七點開始，你們六點半之前到吧。”
柏成鶴︰“行。”
說完就把定位轉發到內部群裡了。
轉發完柏成鶴才問︰“顧仇還沒回來？十幾天沒見到他人了。”
自那天俞驚忘和心理輔導師聊完後，顧仇就請了假。隻請了一天，結果一連十幾天沒回來。
柏成鶴打電話過去問。
顧仇除了要延假別的什麼也不說。
“還沒呢。”柏成鶴問嚴升︰“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嚴升搖頭︰“不知道，沒跟我說呢。”
“他也沒跟我說。”柏成鶴想了想︰“忘忘也不知道？”
嚴升‘嗯’了聲︰“看樣子隊裡沒人知道他去哪去幹什麼了。”
“誒這狗逼玩意兒。”柏成鶴有點氣︰“都是你平時慣的，今天官博放了忘忘的宣傳片，每個人都轉了，他連個屁都沒放一個。之前不高調得在微博發聲嗎？這個時候又不見人了。”
嚴升替顧仇認真想了想︰“忘忘跟醫師的聊天顧仇全程偷聽了，他對忘忘什麼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後來醫師轉述給我，我聽了心裡都難受，你覺得顧仇心裡能好受？”
嚴升反仿佛真的代入了顧仇，嘆氣道︰“別看顧仇平時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其實什麼事都憋心裡的，出去散散心也挺好。這不再過段時間春季賽就開始了，讓他好好調整一下心態。”
柏成鶴覺得是這個理兒，於是說︰“你給他發定位沒？到底今天是忘忘的轉會宴，他不來不合適。”
“廢話，我要你教？”嚴升說︰“早就發了。”
“他怎麼說？”
“他問了時間，我給他說是6點，讓他別遲到。”
晚上7點。
星空TV作為唯一平台直播了這場轉會宴，在直播開始前，提前蹲守在直播間前的觀眾數就達到了兩百萬，等正式開始那刻數量驟然加劇，彈幕瞬間密密麻麻得佔滿整個屏幕。
【嗚嗚嗚，我終於看見我忘了！】
【我忘好可愛啊啊啊啊啊】
【忘忘，魚，媽媽愛你！！！】
【剛來，為什麼TSM的轉會宴有Forget？】
【Forget個屁，這個世界已經沒有Forget了，只有鈕鈷祿‧魚】
【話說TSM的人都在這了？我怎麼沒看見顧仇？】
【顧仇不會不來吧？】
【一直很擔心顧仇欺負我忘，這麼看來擔心真成了……】
【我也覺得，顧仇之前怎麼對我忘的，怎麼會突然就轉了性子，現在連轉會宴都遲到！】
宴會包廂裡。
鏡頭對準了俞驚忘。
俞驚忘羞赧地看向鏡頭，目光卻很真誠︰“大家好，我是俞驚忘，ID是TSM.Yu，謝謝大家的支持。”
【啊啊啊啊他好乖，鯊到我了】
【我看到我忘的手了，臥槽，手傷是真的？】
【我好心疼啊】
俞驚忘打招呼時，露出了右手。嚴升的意思是讓他自己向粉絲說明一下手傷的情況。
打完招呼，俞驚忘摸了摸鼻子，隨後憨厚地把手懟到鏡頭下︰“我的手確實傷了，不過現在不影響我繼續打職業。”
說完俞驚忘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收回了手︰“很醜的，對不起。”
他一連說了幾句抱歉的話︰“應該嚇到你們了吧，對不起。”
鏡頭下，那原本醜陋猙獰的疤痕褪了痂，露出淡粉痕跡。這些條條痕跡遍布在他手背之上，構成了一朵綻放的——
【玫瑰！】
【忘忘，一點都不醜！很美！很漂亮】
【玫瑰少年玫瑰俞驚忘！】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
【最好的報復是美麗！】
【最美的盛開是反擊！】
【俞驚忘，TSM.Yu 給老子沖！】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最好的報復是美麗，最美的盛開是反擊。
就做自己，粉絲會全心的愛你。
鏡頭前，粉絲一邊反復刷著‘玫瑰少年’的彈幕，一邊潸然淚下。
鏡頭掃了一圈落到了旁人身上。
link和阿七也跟鏡頭打招呼。
鏡外音，負責直播的主持人問︰“忘忘到TSM，想問問link和阿七是什麼看法呢？”
link︰“當然是歡迎啦。還用問。”
阿七也附和︰“對對對。”
【謝謝你們！】
【謝謝link和阿七】
之後鏡頭又掃進栗子。
不等主持人問，栗子說︰“阿忘很好，TSM有他加入我很開心。”
link嚷了句︰“雙標狗，我來TSM的時候你為什麼連招呼都不跟我打，我還是你的輔助！”
【哈哈哈哈。】
【總之謝謝你們，謝謝TSM每個人！】
最後鏡頭落在了一個空位上。
彈幕有一瞬間的凝滯。
TSM一隊每個人都出鏡了，除了顧仇。
他不在。
那個空位就是顧仇的。
【？？？？】
【？？？？】
【謝謝TSM每個人，顧仇除外！】
【謝謝TSM每個人，顧仇除外！】
【謝謝TSM每個人，顧仇除外！】
一旁的嚴升和柏成鶴尷尬地提醒了鏡頭，鏡頭連忙移到了桌上。
上面擺著一個數層蛋糕，最頂端畫著TSM的一隊幾個人的Q版畫像。還有一排字︰歡迎魚，TSM所向披靡。
本來嚴升打算是先切蛋糕的，畢竟直播著，不能讓觀眾就光看他們吃飯。但顧仇遲到，這個蛋糕現在切也不是不切也不是。
柏成鶴壓低聲音︰“顧仇到哪了？”
嚴升跑出去給顧仇打了個電話，回來告訴柏成鶴︰“飛機晚點，剛下飛機呢。”
柏成鶴愣了下︰“下飛機？他去哪了？”
嚴升說︰“沒說。”看了看腕表︰“這會兒正晚高峰呢，機場過來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後了。”
柏成鶴︰“這逼！那怎辦？”
嚴升嘆氣︰“先切蛋糕吧，總不能讓幾百萬的觀眾看我們吃播。”
“……”柏成鶴點頭︰“行。”
柏成鶴便組織著大家切了蛋糕，這麼大的蛋糕切完，大家吃完。顧仇還沒有來，沒辦法，柏成鶴只能招呼上菜。
俞驚忘看了眼那個空位，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蛋糕，蛋糕上面立著自己的Q版人物，顧仇那個Q版已經被其他人分食了，俞驚忘還分到了一條胳膊。
胳膊就耷拉在蛋糕上面，俞驚忘沒舍得吃，就連這個蛋糕他也沒吃，他想留給顧仇。
菜很快地上好了，諾大的餐桌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珍饈。
動筷子之前，柏成鶴清了清嗓子致辭︰“首先恭喜俞驚忘來到咱們TSM，TSM其實是一個供選手發光發亮的平台，作為TSM主教練，我在這裡說一句，TSM沒有那麼多規矩，唯一的就是……”
砰——
包廂的門被打開。
所有人循聲而望。
那個遲到人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徑直來到俞驚忘身邊。
“TSM唯一的規矩就是……”顧仇看著俞驚忘，俞驚忘也抬眸看著顧仇︰“隊內禁止單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