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江燕玲就那麼把浴巾扯掉了，我和冰清玉潔三個全都愣住了。

雖然她此時身上也並非一絲不掛，因為她裡面是穿著有內-衣-褲的，不過那畫面還是有些不忍直視。

當然，我說的只是不忍直視，其實我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不僅是我，冰清玉潔也在一直盯著她胸-口看。儘管冰清玉潔兩姐妹哪裡也不算小，但和她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我看見冰清嘟著嘴，看了看江燕玲，又看了看自己，然後又看看江燕玲，再看看自己……

而江燕玲自己倒是好像一點都沒在意似的，她在床邊開始當著我們的面穿她早就放在床上的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黑色的包臀短裙。

江燕玲穿裙子的時候，穿著三角褲的她撅-著的大屁-股正對著我。那一刻，我眼睛都有些直了。本來坐牢半年就一直沒碰過女人，早就憋壞了，此刻我又哪裡經得起這種勾-引。

說真的，要不是冰清玉潔就在旁邊，我很可能真會忍不住內心的衝動。

不過也就在這時，冰清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真隨-便，當著男人換衣服！」

「哧」地一聲，江燕玲已經拉上了包臀裙的拉鏈。而後把扎在包臀裙里的襯衣稍微整理了一下，這才對冰清微微一笑：「夏天在海濱浴場穿比基尼洗澡的人多的是，難道你們就沒穿比基尼在游泳館或者海邊洗過澡？」

「可這不是游泳館，也不是海邊！」玉潔跟著幫腔。她說完這句話后，還特意瞪了我一眼，明顯是在怪我剛才盯著江燕玲看了那麼久。

「呵呵……」江燕玲對我笑了笑：「小子，從今往後可別再這麼盯著好看的女人看了，因為從今天開始，來殺你的女殺手估計數不勝數，如果我剛才是來殺你的，你的注意力一放在我身上，你就已經成死人了。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生死往往只是一念之間的事。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老百姓，你是一名國家花很大代價培養出來的軍人，你還沒有完成你的使命，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不僅是你那些親人和朋友的一大損失，也是我們國家的損失。」

「玲，玲姐，你，你真是我們上級領導？」我終於開始有些相信江燕玲的身份了。

「除非我們高層出現問題，不然我怎麼會那麼清楚你們的身份，而且還那麼熟知你們的接頭暗號。」江燕玲突然正經起來：「不過你們的懷疑也是合理的。」

「你叫我們來這裡幹嘛！」冰清似乎對江燕玲的敵意不小。這也難怪，她們早就聽我說過秦義正手下的情報網路現在全都在江燕玲手裡，當初我在孫家見到死而復生的外公時，江燕玲也在場，並且也正是那晚，她和秦義正聯合起來忽悠我，說我不是我爸親生兒子的。

同樣，也是那晚，江燕玲當著我的面驗證了，她就是情報網路的「總指揮」，是她把我和我手下那二十四個情報網路的頭目的聯絡方式全都改了。

這麼一個在秦義正身邊可以掌控他下面整個情報網路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軍方的人，這叫我們誰都有些無法接受。

「你們先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給我。」江燕玲突然說了一句。

我和冰清玉潔對視了一眼，而後都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怎麼，還是不相信我？」江燕玲道。

緊接著，江燕玲搖了搖頭，拿出她的手機在上面啪嗒啪嗒地按了幾下，之後遞給我們一看，上面寫著一段話：我們幾人的手機都有組織的竊聽定位功能，只要有這部手機在我們身上，我們的一切位置和所說的話全都在我們內部人掌控之中。不過我們內部現在出現了姦細，我接到上級命令，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必須非常隱蔽地完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我們四個都會有生命危險。

江燕玲說完，走到洗手間直接將手機丟進了馬桶。然後她就靠在洗手間門口雙手環抱，一直盯著她的手錶看，給我們製造了一種很壓抑的緊張環境。

也就在這時，冰清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趕緊把手機遞給我了：「我叔發信息過來了。」

我低頭一看。上面的信息是：剛才我和上級相關領導交涉過了，他們說派給你們的領導不便透露真實身份，只告訴我她的代號叫「夢魘」，編號003。小雲父親的編號是001，我的編號是002，如果她能準確報出她的編號，那就的確是我們同一批被派出去打擊『血夜』這個殺手組織的秘密偵查員。

看見那麼一條信息。其實我不用試探都知道江燕玲應該不是冒牌的了。因為我突然想到，當初我與下面那二十四個情報網路聯絡時用的代號就是「夢魘姐姐」。最主要的是，我們接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告訴過我她的編號是003了。因為在對接頭暗號的時候，最後一句是需要報出自己準確編號的。

即便如此，我還是試探著問了江燕玲一句：「你的代號和編號是多少？」再一次提出問她編號，是希望她能準確告訴我她的編號。

「代號你應該很熟悉。」江燕玲微微一笑：「你難道忘記夢魘姐姐了嗎？」

「你的代號是夢魘姐姐？」我故意如此問道。

「去掉姐姐二字就是我的代號了。」江燕玲嘴角一撇：「至於編號，哼哼，這個之前與你在電話裡面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家住在村東頭，門牌號是003！」

「玲姐，你居然真的是我們上級領導！」我終於確定了江燕玲的身份。不過我馬上又問了一句：「可是，可是你怎麼可能掌握住秦義正手裡的所有情報網路。」我故意沒有問她，既然她都掌握了整個情報網路的生殺大權。為什麼馮清還要派我們出來查出那個情報網路，從而將其連根拔起。

我之所以不問，是想看她會不會主動說出來這個問題。如果她會主動說出來，那麼她就絕對是我們自己人無疑了，我也不用再繼續懷疑下去了。

江燕玲的回答讓我很滿意，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非常非常滿意。

因為我那麼一問之後，她先是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我們跟前很不耐煩地把我們三人的特殊手機全都搜走，直接丟進了馬桶。

當時我們已經基本確定那她的身份，也就沒有反抗，任由她把我們手機全都搜走了。

但見她把手機全都丟進馬桶之後，轉身一回來，便開始冷聲說道：「如果我沒有掌握秦義正的情報網路。你覺得上面派你們三個小毛孩兒來，就能指望你們把秦義正的整個情報網路全部打垮嗎？我說你們也太高看你們自己了吧！哼哼……」

江燕玲冷笑一聲后，繼續說道：「那個情報網路豈是那麼簡單就能瓦解的？半年前秦家倒台的時候，本以為我可以利用我們上面的技術部門進行追蹤定位我下面那些情報頭目的微信。結果，原本以為我們能一舉把他們全都消滅掉，卻沒想到當他們幾十個地區的人同時展開行動時，抓住的只是一台被人遠程遙控的電腦。也是那次我才知道。我手下那些情報頭目用的微信全是登陸的網頁版，而且連接了遠程協助。有人利用遠程協助在某個地方開通電腦網頁版微信與我聯繫，我們派人跟蹤過去，抓到的只有一台沒有人操控的電腦罷了。

本來按說那次我就該暴露了，還好下面反饋信息比較及時。其中兩個小組一反饋這個信息，我就馬上對上面申請叫停了。這樣也不至於讓組織高層把這件事情懷疑到我身上。後來組織為了掩飾我的身份，故意零零散散地抓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啰。」

「原來是這樣。」我一臉震驚地道：「意思是，即便是你，都不知道下面那些情報網路頭目的真實身份？」

「哼，你以為別人傻呀！」江燕玲有些鄙夷地道：「每一個地區的情報網路頭目，全是血夜精挑細選重重篩選出來的智商高人一等的人才。每個頭目都是血夜的核心人員，血夜的收入，一共有三個來源，一是靠殺手業接的訂單，二是靠販賣這些情報，三是靠各種走私業務。其中倒賣情報的佔比至少超過了百分十四十，比走私軍火和毒品還要賺錢，並且風險還小得多。」

「那你的任務呢？」我忍不住問道：「你掌控了那麼多小頭目，你手裡應該有很多了不得的信息吧？」

「這就是血夜的高明之處。」江燕玲搖了搖頭：「一切與血夜有關的情報信息，全都被他們直接封殺了。我想從這些情報頭目手裡了解到血夜的內部情況根本是不可能的。說白了，我充當的只是一個秦義正的秘書。負責幫他傳達指令，反饋消息。當然，如果你們想知道除掉血夜的其他任何消息，我都可以提供給你們。當然，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想辦法徹底打掉這個非常複雜的情報網路，而不是利用我這邊得到的消息去干你的私事。上次你從岳清夢手裡得到的聯絡他們的方式，那都是他們得到了秦義正的默許，故意敷衍你們的，給你們提供那些沒有危害到血夜利益的消息，完全是為了穩住你們。

秦義正其實早就看穿了真正的江燕君已經死了，是岳清夢代替了江燕君。當然，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不僅江燕君死了，江燕玲也死了。

因為早在岳清夢找人假冒她。秦家把江燕君派去假冒岳清夢，混到你爸龍嘯風身邊的時候，江燕玲就死了。

秦義正起初只知道，岳清夢想找個替身報復你爸龍嘯風，所以才故意讓江燕君去假冒岳清夢混到你爸身邊。他這麼做是想看看你爸以後到底打算怎麼對付血夜。因為那時候誰也不知道他秦義正就是血夜在境內的第一代言人。不過秦義正卻知道你爸一定是沖著血夜去的。

但你爸很聰明，在他看出其中一個岳清夢是江燕君假扮的時候，她一邊暗中拉攏真正的岳清夢。一邊又假裝看穿了岳清夢的把戲，故意和江燕君走的很近。結果反而把江燕君迷得神魂顛倒，最終還從江燕君口中騙出了很多有關情報網路的高度機密。

其實在你爸幫助岳清夢，打著江燕君的名號到江家騙到一部分情報網路的時候，那時秦義正還沒發現江燕君已經死了。是岳清夢擅自聯繫下面的那些情報網路頭目，四處幫你爸打探消息，這才被秦義正察覺到。

最悲哀的是，在秦義正看穿這一切之前，岳清夢擔心把她好不容易騙到的情報網路交給你爸后，怕你爸會殺她滅口，一直不肯給你爸。如果她早點把手裡掌控的情報網路給你爸的話，情況又會大不一樣。最終岳清夢在把情報網路交給你的時候，馬上就被殺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秦義正故意讓岳清夢把情報網路給你的。他想藉助你試探一下你爸拿著這些情報網路到底想幹嘛。說白了就是在看猴戲，你在他眼裡充其量就是只怎麼也逃不過如來佛手掌心的猴子，他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

其實，如果岳清夢不死，你爸可能還沒那麼快察覺到他得到的情報網路有問題。但情報網路你一到手，岳清夢就被暗殺了，他馬上就意識到你得到的情報網路是有問題的。這也就是後來你要傳給陳燁和龍倩，他們為什麼都不肯要的原因。

你爸知道你得到的情報網路有問題，他也不說出來。他便讓你隨便玩，也不插手。他想用你的想法來影響秦義正的判斷。當然，那時候你爸還並沒懷疑秦義正就是所謂的『康德』，事實上，當時我們都以為被我們懷疑的『康德』就是真的康德。

於是你爸為了對付康德，便趕緊找到你外婆李可秀，藉助她來傳播消息，說你不是他親生的。當時你爸根本就都不知道秦義正就是康德，他告訴你外婆，無非只是想藉助秦家的關係網去散布消息罷了。

誰也沒想到，這步棋走出去后，居然是歪打正著，竟把假死的秦義正給引出來了。

其實別說你爸當初不知道秦義正就是所謂的境內的康德，就連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秦義正交給我的美其名曰屬於江家和秦家的情報網路。完全是服務於血夜這個殺手組織的。我一直以為江家的情報網路主要是用來做商業間-諜，和倒賣情報賺錢的。當時誰知道整個情報網路主要是服務於血夜，它完全是幫助血夜裡面的殺手執行暗殺任務的強大後盾。」

當江燕玲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這麼說的話，你是在岳清夢死後才接管這些情報網路？」

「不是，在岳清夢死之前秦義正就發現了。確切地說，是在岳清夢得到情報網路后。給那二十四個地區發布消息，讓他們幫忙找對你爸一切有利的信息時，秦義正就發現了。之後她便馬上找到我對我說，問我想不想幫我姐報仇，問我有沒有信息掌管好江家的情報網路。當時我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我當然不會拒絕。」

江燕玲說到這裡，緩緩地搖了搖頭：「總而言之。江家的情報網路絕對比你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要想把他們連根拔起，絕非易事。不過我現在已經想到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什麼辦法？」我問。

「暫時我還沒有完全想好，我今天來見你們，是因為我找上級領導要幾個信得過的幫手，沒想到會是你們三個小毛孩兒。這可真的讓我很失望。」

我和冰清玉潔對視了一眼，臉上全都掛滿了不開心。

「怎麼，你們還不服氣嗎？」江燕玲有些鄙夷地道：「我這麼說是因為，我想找的人是可以去下面情報網路長期卧底的生面孔，從沒露過面的，而且還必須是劣跡斑斑的人，你們三個都是秦義正重點關注的目標，你們怎麼去幫我卧底。實話和你們說吧，這次針對秦雲的暗殺行動可是開放式的，和以往的暗殺很不相同。」

「什麼叫開放式的？」我問。

江燕玲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秦義正今天上午發布了一道消息。誰能殺了你，就可以找血夜領三百萬美金。先到先得。而且還有一個獎金疊加，如果你能幹掉一個去殺你的殺手，血夜將提高十萬美金的獎勵。也就是說，殺你的難度增加了，下一個殺手如果能幹掉你，他就能得到三百一十萬美金。」

聽見江燕玲那麼一說，玉潔突然說了一句：「這樣會不會就有很多厲害的殺手等著獎金再多一點才動手？」

「沒錯！」江燕玲點了點頭，望著玉潔說：「小丫頭，你的想法還挺樂觀的。不過你別忘了，就算你的雲哥哥真的能幹掉幾個來殺他的殺手，可後續的殺手只會越來越厲害。一旦獎金增加到三百五十萬以上，很可能會驚動一些亞洲乃至歐美的世界級知名殺手。畢竟兩千多萬殺一個人，這事很多殺手都會很樂意的。」

「咕嚕……」我狠狠地乾咽了一下口水。那一刻，我只覺後背似乎在冒冷汗。我甚至有種很慫逼的想法，如果我自殺了，那些錢能不能留給龍倩和小蘭他們。要是可以的話，我給她們留筆錢自己把自己幹掉算了。因為我實在無法想象世界級殺手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秦義正為什麼這麼恨我雲哥哥！」玉潔嘟著嘴冷聲說道。

「因為他覺得龍嘯風沒死！」江燕玲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心裡怦怦直跳的話。

「怎麼可能？」我一聲驚呼。不過與此同時，我又突然想到了陳燁和我那些叔叔在秘密保護的人。難道陳燁他們現在就是一直在保護我爸？

不可能呀，我爸要是沒死，應該會被送到秘密的軍醫院裡啊。就像我那次受傷住院的地方，完全是在一個封閉的地底深處，那種地方難道不比外面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