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省軍區大院當然是為了見龍天麟。

我爸曾經給我提過，龍天麟這人是龍家為數不多的比較有正義感的人。為人正直，很識大體，沒有什麼壞心眼。

最主要的是，他還是龍家少數幾人在軍界能混到將軍級別的高級將領。在龍家有很高的威望，我爸以前拉攏他，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因此我打算去見他一面，看他會不會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給我一點龍家的內部消息。當然，還有一些事情我要問他，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趕到龍家大院的時候，還不到早上七點。

不過我聽我爸說過龍天麟也有晨練的習慣，因此我想他這時候應該已經起來了。

於是我便去和門口的衛兵說了一下我的目的，衛兵聽說我的是龍天麟的親戚，當然不敢怠慢，趕緊打電話去龍天麟家裡詢問。

也不知道是誰接的電話，總之門口的衛兵掛掉電話之後讓我在門口等一下。

見他說叫我等一下，我估計接電話的應該是龍天麟家裡的保姆，可能是去外面問龍天麟去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只是不到三分鐘時間，從院子裡面就開出來一輛迷彩獵豹越野車。

獵豹車在門口一個急剎車，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壯漢。

這人肩章掛的是兩杠一星，比兩年前多了一顆星。

他一米八出頭，國字臉，身材很結實，很明顯，此人除了龍天麟的那個貼身警衛小彭還能有誰。

小彭看見我后笑著對我招了招手：「小子。快過來啊，愣著幹嘛？」

「嘿嘿……」我笑了笑，對那兩個衛兵說了句謝謝，趕緊朝小彭跑去。

跑到小彭跟前時，小彭朝我胸口錘了一下，力氣很足，不過我卻紋絲不動。

「喲，行啊，這兩年在裡面看來沒閑著啊。哈哈……」小彭大笑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上車，走……」

跟著小彭上車之後，小彭沒多說什麼，我也沒主動開口說什麼。

在監獄生活兩年多，我已經養成了不怎麼說話的習慣。我更熱衷於去揣摩別人的心思，我寧願自己多花時間去猜別人是怎麼想的，也不願動下嘴巴去問一句。

比如此時此刻，我就在揣摩小彭的心思。

根據之前衛兵打電話后叫我在門口等一下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保姆或者小彭接了電話后通知了龍天麟。然後龍天麟馬上派小彭親自過來接我。

從這一點不難看出，龍天麟對於我的到來是很高興的，至少很客氣。否則他就不會叫小彭親自開車去門口接我，而會直接給衛兵回電話，讓衛兵通知我自己進去。

經過這麼一想，我心裡的底氣又足了不少。對於此行的信心大增。

果然，當我坐著小彭的車來到龍天麟家門口的時候，看見龍天麟正在家門口的一個小院子里打太極拳。

我們剛一下車，龍天麟就收招朝我笑呵呵地走過來了。

「三爺爺。您早。」我恭敬地叫了一聲，走過去與龍天麟握了握手。龍天麟在龍家天字輩的兄弟當中排行老三，所以我才叫他三爺爺。

「呵呵……」龍天麟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兩年多時間過去了。嗯，成熟了不少……」龍天麟對我仔細打量了幾眼：「臉上的稚氣已經沒有了，像個真男人了。眼中的銳氣也磨掉了，看來這兩年的經歷，讓你成長了不少啊。」

聽見龍天麟那麼一說，我心裡微微一顫。

不得不說。這老傢伙的眼光的確很毒，居然還沒和我說話就看出了不少事情。我實在有些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根據我現在的樣子真能看出這麼多信息嗎。

我在佩服龍天麟眼光毒辣的同時，也在感嘆我現在還是太年輕了。尤其是在龍天麟這種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的老狐狸跟前，我還是和一張白紙一樣，被他們一眼就能看個七七八八。

我沒有正面回答龍天麟的話，只是對他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還沒吃早餐吧，走，去家裡一起吃點東西，有什麼事吃完東西再說。」龍天麟說完一臉慈祥地搭著我的肩膀把我朝家裡帶過去。

我跟著他進了他家的客廳之後，先是和他老婆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乖乖在沙發上坐下。

龍天麟則是先去洗了個澡，才走到我身邊坐下來。

他剛一坐下來，我就低聲問了一句：「三爺爺，還想抽煙嗎？」說完我把褲兜里的一包中華煙拿出來一角給他看了一眼。

龍天麟有些激動地看了一眼中華煙，趕緊幫我把煙盒塞進褲兜里，然後提高聲音，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小雲，走，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們去書房談吧！」

說完他朝我使了一個眼色，便大步朝書房而去。

我搖了搖頭，這老頭也挺可愛的，他老婆一直不讓他抽煙喝酒，可他卻總喜歡躲著抽，背著喝。

這是我爸教我的，拍馬屁也得投其所好，否則很容易拍到馬蹄子上。

尤其是對於龍天麟這種權力、地位、金錢都不缺的人，更應該抓住他的弱點投其所好，不然別人又怎麼才能記得住你。

我跟著龍天麟一進書房，馬上就遞給他一根煙，然後又幫他點上。

龍天麟估計是很久沒煙抽了，不敢猛吸，只是輕輕地吸了幾口，然後才笑著對我說：「小雲，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直說吧！抽了你的煙。總得幫你做點什麼，我可不想一直欠著你的人情。你這小子和你爸一樣，很會來事，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以後沒事多來看看我。」龍天麟說完還朝著擠了擠眼睛。

「嘿嘿……」我笑了笑，道：「三爺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我那個女朋友小蘭，和我爸以前那兩個貼身丫頭冰清玉潔的下落。」

「哎……」龍天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看見他一做出這種表情，我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龍天麟又要死不活地補了一句：「你放心，她們三個丫頭現在很好……」

「真，真的嗎？」我有些激動地道。主要是龍天麟一驚一乍的，我的心臟都快有些受不了啦。

「你和你爸出事之後，龍家接二連三地出了很多事情。龍天笑之死，加上龍家大院被人血洗，搞得把在京都養老的幾個『洪』字輩的老傢伙都驚動了。他們站出來把我們全都召回京都開了一個全族大會。

也是在那次大會上，我才知道那個叫方幽蘭的姑娘和冰清玉潔還在岳清夢手上。本來按照岳清夢的意思是，他準備把那三個姑娘毀容打殘，然後逐出龍家的。被幾個『洪』字輩的老傢伙否決了。

然後方幽蘭和冰清玉潔在我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就被岳清夢放了。不過我知道岳清夢不會輕易放過她們，所以我把她們藏起來了。」

「謝謝三爺爺，謝謝三爺爺……」我很鄭重地對著龍天麟連續三次鞠躬。

「行了行了……」龍天麟朝我擺了擺手，把才抽了幾口的中華煙按進了煙灰缸。

也是此時我才看出龍天麟似乎不愛抽煙了。一個憋了很久的煙鬼，可不會把一支才抽幾口的煙掐滅。

不過此時我沒時間去想這事，我趕緊問了一句：「三爺爺，她們三個現在在哪裡？」

「都在部隊服役……」

「啊……」我一聲驚呼。龍天麟那麼一句話可真把我嚇著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把她們三個送到部隊裡面去。

就在這時，龍天麟緩緩地說了一句：「小雲，你相信我嗎？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和你好好嘮叨幾句嗎？」

「嗯！」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龍天麟點了點頭，才繼續開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小雲，干點正事吧，不要再混了。這是我作為一名老革命軍人對你的忠告，繼續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沒人能再保得住你。這次只判你三年。我已經是盡我最大的努力了。不管你背負著多大的血海深仇，通過這次的教訓，你也應該改變一下你和你爸的想法了。

即便你不聽我的勸告，也希望你以後下手的時候，盡量不要再搞出人命。人命關天的事情，都是大事。不管你殺的是什麼人，國家的法律都不會允許你繼續逍遙法外，你懂嗎？」

「嗯……」我很恭敬地點了點頭：「謝謝三爺爺的忠告，小雲一定銘記於心。」

「如果你真的能銘記於心。我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龍天麟微微一笑：「方幽蘭可是一直念叨你，還好她不知道你提前放出來了，不然早就在部隊鬧翻天了。」

「嘿嘿……」我高興地笑道：「她，她那種人怎麼還能當兵。」

「哼哼……」龍天麟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開始進去的時候，的確是沒少添亂，不過……她可是一塊璞玉啊，你可能有所不知，她現在雖然脾氣還是那麼倔，但卻是一名已經立過好幾次大功的合格軍人了。不過最近這幾天剛好出去執行任務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到時我安排你們見一面。」

「謝謝三爺爺。」我又道了一聲謝。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些有關小蘭的事情，然後龍天麟問我：「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需要我這老頭子幫忙的儘管說，當然，我的底線是違反亂紀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你做的。我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可不想落個晚節不保。主要是，我不想再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了，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又點了點頭。

龍天麟之前的一番話的確讓我感觸很深，現在回頭想想，我以前和我爸的確太猖狂了。我心裡很清楚，龍天麟之前說的那些話也並非是不想幫我們，而是在告誡我，讓我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對龍天麟道：「三爺爺，你對我外公的事情了解多少？」

「你外公？」龍天麟眉頭突然一皺，然後又搖了搖頭：「你外公我沒見過，不僅我沒見過。龍家人估計也就你爸一人見過。不過以前你爸倒是給我提起過幾次，他好像說你外公是個老古板，老頑固，一根筋什麼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怎麼突然想起你外公了？莫非你是想去找你外公幫你？」

「不是……」我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只是想認個親，了解一些我媽的事情。」

「算了，你媽都是死那麼多年了，還認什麼親啊。」龍天麟擺了擺手：「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去找找你爸，外界傳言他已經死了，不過我知道他肯定還沒死。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當年他才十七歲，我就帶著他去參加越-戰，在那種槍林彈雨中都活下來了，如果他那麼斷命的話，早就死幾百回了。」

「三爺爺，當年是你帶著我爸去越-南的？」我有些吃驚。

「是啊！」龍天麟點了點頭：「當時你爺爺是家主，他對你爸的期望很高。很多龍家人都知道。你爺爺想一直把家主之位坐到傳給你爸的那一天。因此家族中的一些老傢伙便聯合起來推薦你爸去參加那場戰爭。美其名曰地說，希望你爸豐富一下人生經歷，讓他經歷一下戰火的洗禮，那樣以後接你爺爺班才能順理成章，以免龍家其他人反對。

這些老傢伙明面上是想多讓你爸鍛煉一下，其實很多人都希望你爸就死在戰場上，永遠也回不去。可你爸很爭氣，他不僅沒死，反而還在那短短一個月的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這下龍家那些老傢伙更家著急了。大家都覺得這回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於是另外幾個當時在部-隊說話很有分量的人便找借口把你爸留在越-南做起了戰後情報工作。

當時你爸十八歲還沒滿，上陣殺敵還算是一把好手，可做情報工作哪裡輪得到他。那些人分明是想讓他死，不死不休。

後來你爸就這樣留在了越-南，戰爭結束后，我就跟隨大部隊先回來了。你爸在越-南只呆了幾個月就失蹤了。後來才知道他是被越-南政-府-軍抓了，整整三年，音訊全無。當時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可三年之後。他又突然回來了。那三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從他回來時身上的那些傷口不難看出，他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龍天麟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對你說這些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爸就是在那時候徹底蛻變的。其實，你爸在去參加戰爭之前，和很多龍家養尊處優的少爺一樣。也只是個紈絝子弟，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除了正事，什麼事都干。

如果不是因為你媽的事情，你爸絕對能輕而易舉地坐上龍家家主之位。因為他那三年的經歷，足以令他傲視龍家所有人。你的經歷我也深入了解過，你這兩年在監獄里經歷了什麼，我也一清二楚……」

「什麼，我在監獄的事情您都知道？」我對龍天麟的話感到很驚訝。

「如果我不知道的話，你在監獄弄殘了那麼多人，你以為真的是上面一點都沒查出來嗎？你以為那些事情你都是偷偷乾的，別人就查不出來了，你以為你幹得很隱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實話和你說吧，如果不是我託人打招呼照顧你，你乾的那些事足夠給你加刑，讓你牢底坐穿了。」龍天麟的這麼一番話把我嚇得心裡一顫。

「行了，告訴你這些，是想再次提醒你，讓你以後走正道，你爺爺，你四爺爺都去世了，你爸現在下落不明。你難道還想繼續玩命似的混下去。」

後來我和龍天麟又聊了一會兒，然後他老婆就叫我們吃早餐了。

吃過早餐之後，本來龍天麟還想留我坐一下。我沒有繼續逗留，因為潑猴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件事情，讓我不敢再逗留了。

潑猴在電話里說，他早上去跟蹤龍倩上班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蹤龍倩。所幸那人只是一路跟蹤龍倩一直跟到她公司，期間一直沒有什麼別的動作。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把這事弄清楚。

我和潑猴碰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當時潑猴正在一個售樓處的馬路對面。他告訴我說龍倩就在那個售樓處上班。

龍倩以前就是干售樓小姐的，這也算是她又干回了老本行。

不過此時我關心的不是龍倩做什麼事，而是跟蹤龍倩的那人有什麼目的，他是誰派來的。是方家，還是龍家。

於是我當時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跟蹤她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就在馬路旁邊的那輛本田小車裡面。」潑猴指了指對面馬路邊的那輛本田小車：「裡面一共有兩個人，都是男的。開始只有一個人跟蹤嫂子，等嫂子進去上班之後，另外一個人才開車過來。然後他們兩個一直呆在車裡就沒出來了。」

「那兩個人長得怎麼樣，能看出是不是練家子嗎？」我問。

「都挺年輕的，二十齣頭，白白凈凈的，應該不是練家子，我能擺平。雲哥，你有別的事情你就去忙，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保證不會讓嫂子出事。」潑猴保證道。

「嗯，那你在這裡盯著，我去看看我一個朋友。」

與潑猴分開之後，我攔了一輛的士，朝醫院趕去。

因為之前在來見潑猴的時候，胖子打電話告訴我說，方琳去醫院了，並且他已經跟蹤方琳到了醫院。

他還說，方琳在醫院只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她去一個小飯店找了一個刷盤子的工作，現在正在上班。

我到了醫院之後。才明白龍倩和方琳為什麼會過的那麼苦了。

也是那一刻我才徹底明白為什麼龍倩完全可以養活方琳，卻還讓方琳去擺地攤賺錢。

這一切都是因為方濤，方濤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已經變成了植物人。

最主要的是，他腦內還有一顆子彈沒有取出來，而要想取出這顆子彈，必須去請國內頂尖的醫生來給他做開顱手術。事實上，龍倩他們不敢直接請國內的醫生給方濤做手術，我聽醫生說，她們想請國外的頂尖的醫生給方濤做手術，因為那樣救活方濤的概率又會大一些。

而通過我和方濤的那個主治醫生的交流，如果真要請國外專家過來給方濤做手術，估計至少得在五十萬以上，還是美金。並且這還單單隻是支付給那個頂級專家的私人勞務費，還不包括手術的正常開銷。

這麼一筆錢，想必對於現在的龍倩和方琳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她們不拚命努力，又哪裡賺的到那麼多錢。

當時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一下醫生患者家屬有沒有搞什麼募捐活動。醫生說募捐活動倒是沒搞，不過她說她們去省里的紅十字會求助過。

聽見醫生那麼一說，我終於放心了。

我從醫院一出來就去了一趟紅十字會。

當我從紅十字會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

當時潑猴告訴我，龍倩回家了一趟，換一身很性感的衣服又出去了。

他說之前那兩個人還在跟著龍倩，他也在遠遠地跟著。

我說叫他繼續跟蹤，我馬上過去，一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後來得知，原來龍倩換了一身性感的衣服只是去酒吧上班了。而那兩個跟蹤龍倩的人也一直沒對龍倩做什麼。

當晚八點，我簡單易容了一下，去龍倩上班的酒吧找到了她的老闆。

我開門見山地直接對她老闆說，我讓她給龍倩一個酒吧副總經理的位置干，龍倩的工資月薪兩萬，這兩萬由我來出，不要她掏一分錢。並且我向他保證，龍倩一定能把這個副總經理幹得非常好，肯定比現在的副總經理幹得好。

本來我還以為我這麼說，老闆肯定會答應。畢竟這等於是我幫老闆請了一個人給他幹活，他一分錢不要掏。這種好事上哪兒找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闆卻一口拒絕了我：「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龍倩什麼人，我也不想知道。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只是個生意人，你們這些人我得罪不起，算我求你了行嗎，你們就別再玩我了。你們一會兒叫我壓著那個龍倩，不准我給她漲工資，不准我提她起來做經理。現在卻又說要給我錢，讓我提她起來直接干副總經理。

不瞞你說，以龍倩的能力，我早就想提她干副總經理了。可是你們一直壓著我不准我提拔她。我想提她幹個營銷經理你們都不讓。她在這裡硬是兢兢業業地幹了一年酒水促銷，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姑娘明顯很缺錢，有時看見她拚命地陪那些客人喝酒，我都很心疼。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非要那麼打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