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暴力,沒有任何方式能衝出去了,溫時面無表情地從背包掏出武器。
這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讓遊戲托運來的東西,使用它不需要積分,也沒有太多限制,只有一條使用提示:【當你使用它時,武力越高,理智越低。】
進站後技能被鎖定,溫時沒有更多選擇,眼下只能靠這把武器脫困。
遊戲雖狗但童叟無欺,推薦的目標對象不知會帶來什麽變故,但就目前說,他的生機是靠平行世界自己的武器帶來的。
握緊武器的一端,一股涼意襲上心頭。溫時用力搖了下頭,理智仍舊被覆蓋了一部分,原始的攻擊本能佔據大腦,成為主意識。
系統二次發來提示:
“提示,你正在使用一把不屬於自己的殺戮武器。”
“我隻說一遍,”溫時也不想打,他抬起手,微微垂著頭警告道:“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周圍人不退反進,嬉笑的怪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來來回回都是那三個字:留下來。
“很好。”溫時嘴角有了弧度,他改變主意了,現在隻想見血。
疾風般地轉身,武器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黑乎乎的粘稠血液噴在臉上,溫時被血腥味刺激出興奮的感覺,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他終於體會到了‘瘋姐夫’的快樂。
溫時沒有注意到,他那逐漸變淡的影子開始一點點脫離控制,朝著靠近窗戶的位置移動,最後在陽光下逐漸蒸發,候車室內,無聲無息多出了一人。
所有滯留在站內的旅客執念是阻止任何人進入站台,那人剛出現的時候,周圍立刻也有怪物圍了上去。
溫時好歹曾試圖壓抑過殺戮欲望,影子所化的人卻沒有,一句廢話也不多說,他反而是先出手的那個。
候車室內陷入激烈的廝殺,進站口,兩列待發的綠皮火車正在迎接著旅客的到來。
一名氣喘籲籲的男子從火車頭一直跑到車尾,總算看到了最後一節車廂插著個不起眼的小彩旗。
他和溫時是用一個組隊道具進來的,也是歷南特意從知更鳥公會喊來的玩家,名叫錢來也。確定了所要乘坐列車後,錢來也立刻就要上車。
後方的車門清一色沒開,他只能繼續往前走,票上有關車次的信息相當模糊,車廂位置倒是列得一清二楚,他需要抵達04號車廂。
快要走到目標車廂的時候,四號和五號車廂門口,各自多出了一名乘務員,對面的列車也是。
乘務員堵在車廂門口,露出甜美的微笑,“請換票。”
不知道為什麽要把上車後的事情放在這裡做,錢來也不好硬闖,警惕地遞了過去。
乘務員四肢不協調,動作非常緩慢,遠超樹獺,慢慢從一厚遝卡片中,翻找同號碼的。
廣播聲從大廳傳來,外站台都能聽見。
“各位旅客,開往夕陽市方向的K6666和K9999次列車就要開車了,請還沒上車的人員抓緊上車。”
這下錢來也終於知道為什麽乘務員這麽磨蹭,是在故意耗時間。
就怕火車發車,她自己不上去,也不讓別人上去。
他眼珠子一轉,拚盡全力去想不常吃的食物,當幻想到把榴蓮和香菜攪拌到一起塞進嘴裡時,錢來也臉色發青,當場吐了出來。
擔心觸怒npc,他沒吐到乘務員身上,但很快又對著乘務員發出二次乾嘔。
乘務員甜美的笑容僵硬住,加快速度把換好的票遞給他。
錢來也如願上車。
玩家統一被分到了04、05兩截車廂,現在人全部聚在04號車廂。
大概有二十名玩家擠在這裡,空氣不流通,有的玩家身上還有血,和汗味混合後充斥在車廂內。
錢來也皺了皺鼻子,一眼就看到了兩大公會的會長:歷南和虞星洲。其他人都自覺和他們隔開了一段距離。
虞星洲常年戴著面具,看不出多少變化,歷南明顯年輕了好幾歲,皮膚嫩得像是奶油小生一樣,當然錢來也本人也退回到十八九歲的樣子,可惜那個時候他黝黑。
錢來也剛要開口說話,被一名玩家的抱怨打斷。
“這次傳送真夠垃圾的。”靠窗戶的位置,一名寸頭玩家罵罵咧咧,“我一睜眼就在站台底下,還沒弄清楚情況火車就進站了。我是爬上來了,旁邊那位兄弟可就慘了。”
“呵,不是你用石化道具讓對方身體僵硬住,踩著人爬上來得。”有人很不給面子地拆穿他。
寸頭撇了撇嘴,死不承認:“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差不多同一時間,驚慌的聲音從車廂另一頭傳過來。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麽會在火車上!”
不用特意看,就知道是新人玩家,這次的副本沒有明確給出難度等級,又是孤本,來新人也不奇怪。
二十個人,一人一張嘴,也夠吵的了。
“人年輕了,嘴也變碎了嗎?”虞星洲面具下的聲音透著絲不悅,七嘴八舌地討論突然停止。
場面驟然靜了下來,兩名新人玩家下意識也跟著閉嘴了。
虞星洲一直在注視著對面的列車,詢問說:“你們的影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消失的?”
錢來也連忙率先回答:“我一來就沒有。”
“我也是。”寸頭說。
“我一開始還淡淡的影子,進站台後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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