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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朝雲龍吟 - 第204章字體大小: A+
     
                    第三章

      傍晚時分,斯明信終於帶著嚴君平回來。

      程宗揚正和秦檜商量撤往舞都的路線和人員安排,聞訊立刻把人請進室內,

    又派人去叫盧景。

      斯明信將一隻沾滿泥土的銅匣放在案上。匣內一塊巴掌大的玉牌光澤如新,

    上麵狗爬一樣的字痕也像剛刻上去一樣。

      程宗揚看了一眼,不由皺起眉頭,“膠西?這是什麼地方?”

      秦檜道:“膠西國,膠西王劉端的封地。”

      程宗揚有種不祥的預感,“離洛都多遠?”

      “一兩千裏吧。”

      “幹!”

      臨安到洛都差不多也就是兩千多裏。玉牌上的地點一直圍繞著洛都打轉,最

    遠也就在首陽山。沒想到最後一塊竟然玩出花來,一杆子支到兩千裏外。

      “這後麵好像還有個字。”盧景拿起玉牌端詳片刻,“老秦,你識字多,這

    個認識不?”

      “這個像是寫錯又劃掉的……”秦檜不確定地說道:“似乎是個城字?”

      程宗揚接過來看了半晌,“是個國字?膠西國?”

      嚴君平微微一笑,“識文斷字,又有何難?”

      老夫子拿起來一看,臉上不由抽搐了幾下。那個字被劃得不成樣子,程宗揚

    認出是個國字多半是瞎蒙,但秦檜能認出是城字已經很了不得了。

      嚴君平較了半天勁,最後丟下玉牌,板著臉道:“是個城字。”

      眾人麵麵相覷,膠西城?嶽帥咋就這麼能跑呢?

      程宗揚想起一事,“秘卷呢?”

      盧景拿出那一疊羊皮卷,揀出最後一張,“西井白石下。”

      “膠西城有個西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在座的不是滿腹經綸,就是經驗豐富的江湖老鳥,

    但誰也拿不準兩千裏外的膠西城是不是有個西井。

      程宗揚道:“這不對啊。不是應該在洛都嗎?怎麼跑到膠西去了?”

      嚴君平道:“嶽某人每每出人意表,不足為怪。”

      程宗揚歎了口氣,“收起來吧。找個空再去膠西吧。”

      折騰這麼久,眼看著謎底觸手可得,程宗揚正興奮呢,結果嶽鳥人好像還嫌

    他們折騰得不夠,又把他們折騰到兩千裏外繼續折騰。程宗揚剛才有多興奮,這

    會兒就有多火大,恨不得刨出嶽鳥人的屍體,舉起鋼鞭狠抽一番,再踹上兩腳才

    解氣。

      “散了吧散了吧。”程宗揚沒精打采地說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

      程宗揚把馬車遠遠停在林間,然後熟門熟路地往林後的莊園掠去。

      阮香琳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為何放著正門不走,偏要繞到莊後。到了地方她

    才發現,莊園周圍守衛森嚴,偏偏他去的地方空了一段,兩人輕輕鬆鬆就逾牆而

    入,沒有撞上任何人。

      此時還未曾入夜,莊內的管事們正在宴飲,喧鬧聲不絕於耳。程宗揚領著她

    穿過一道堆滿雜物的窄巷,到了一處內院的牆邊,同樣沒有走門,又是從牆頭翻

    了過去。

      剛翻過牆,喧鬧聲便被隔在身後,耳邊一片寂靜。阮香琳這才意識到,院內

    設了禁音的法術,內外的聲音被徹底隔絕開來。眼前是一道照壁,院子裏麵安靜

    得出奇,一絲聲音都沒有,仿佛空無一人。

      “路上給你說的都記住了吧?她脾氣可不大好。”

      “是……”阮香琳說著,生出一種新嫁娘初次拜見婆婆的忐忑,一時間連走

    路也不知道該邁哪條腿。

      “來吧。”程宗揚說著,往前走去。

      阮香琳小心整理了一下妝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繞過照壁的刹那,耳邊驀然傳來一陣嬌笑聲。原來院內設置的禁音法術不止

    一層,兩層法術之間相隔五六步遠,難怪剛才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阮香琳微微張大眼睛,院內是一片鋪滿白沙的空地,周圍幾座精舍用遊廊連

    成一道彎月,半擁著院中一座溫泉清池,廊內的白石長階仿佛被清泉洗過一樣,

    片塵不染。

      靠近泉池的長廊邊,掛著一串琉璃燈盞,幾名容貌姣麗的女子坐在燈下,雪

    亮的燈光將她們腳前的玉階白沙照得如同新雪一般。一名女子跪在階前,似乎正

    在說著什麼。

      見到程宗揚進來,幾名女子齊齊迎了過來,有的叫主子,有的叫老爺,那種

    群芳爭豔的場麵,看得阮香琳心下更是惴惴。

      程宗揚指著一名女子道:“你怎麼回來了?”

      罌奴道:“奴婢入宮已近一月,昭儀準了奴婢的假,讓奴婢回來,好歇宿兩

    日。”

      “宮裏哪兒有什麼假?你是不是見江女傅回來,就偷跑出來了?”

      驚理笑道:“她是聽說有新來的姊妹,才按捺不住回來的。”

      “新來的?”程宗揚往階前一看,那女子卻是尹馥蘭。

      何漪蓮得吳三桂襄助,輕易控製住洛幫的局勢。她怕尹馥蘭閑來生事,便托

    蛇夫人把尹馥蘭接到莊子裏,算是正式拜入程家內宅,由主人收為奴婢,此時也

    是剛到。

      驚理、罌粟女等人與阮香琳相識,笑道:“原來是琳姨娘來了。”

      阮香琳是主人納的小妾,說來身份比這些奴婢高出一線,但論起與主人的親

    近,卻稍遜一二,在她們麵前也擺不起什麼架子。倒是孫壽和尹馥蘭兩人身份低

    微,看著阮香琳的眼神有三分豔羨,七分討好。

      阮香琳看到這兩個麵生的妖豔婦人,心底也不由得暗生警惕,尤其是孫壽的

    媚態,使她平添了幾分危機感。

      程宗揚道:“你們這是幹嘛呢?”

      蛇夫人笑道:“尹妹妹今日新來,奴婢們和她聊天呢。”

      程宗揚也不以為意,問道:“大小姐呢?”

      話音剛落,旁邊的精舍就傳來一聲刀鳴,接著一扇軒窗被震得粉碎。折斷的

    窗欞碎裂成數十塊,像離弦的利箭一樣疾射而來。

      倉促間,阮香琳腰間飛出一條玉帶,帶影夭幻間,將碎塊一一拂落。再看旁

    邊,驚理雙掌一翻,掌心暴出一團精芒,光盾般將碎塊盡數擋住;罌粟女從袖內

    抽出一柄柳葉狀的眉刀,護住身體;蛇夫人雙腳未動,身體像一條白蛇般扭動幾

    下,展現出驚人的柔韌和彈性,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縫隙間穿過,毫發未傷。

      尹馥蘭身無寸縷,無以防身,好在她反應也不慢,玉手一揚,毯子像一道軟

    牆般豎了起來,碎塊打在上麵,發出“撲撲”幾聲悶響。這下孫壽就慘了,她修

    為最低,反應也慢了一線,等她意識到危險,手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防身之物,

    隻能驚叫一聲,雙手捂住麵孔。

      程宗揚揮袖將碎塊掃飛,順勢把沒有自保之力的孫壽擋在身後,叫道:“你

    們是打算把房子拆了嗎?”

      那座精舍晃了幾晃,終於沒有散架,接著房門塌下半邊,紅衣勝火的雲丹琉

    提刀出來,一雙長腿英姿勃發。卓雲君跟在後麵,一側的衣袖被斬下半幅,露出

    白光光的手臂。

      程宗揚訝然道:“你竟然輸了?”

      卓雲君麵露苦笑,“雲大小姐於刀道一途悟性非凡,奴婢已經沒有什麼可以

    教她的了。”

      雲丹琉笑眯眯道:“姓程的,你不服麼?要不要我來指點你幾招?”

      “當然要!你看是先來個老樹盤根呢,還是來個玉女別棍?”

      雲丹琉啐了他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

      程宗揚招手叫來阮香琳,“這是我在臨安納的小妾。過來拜見雲大小姐。”

      阮香琳兩手放在身側,屈膝跪下,“賤妾香琳,拜見大小姐。”

      “怎麼又來個女的?”雲丹琉不悅地說道:“姓程的,你把我這裏當成什麼

    地方了?左一個右一個往這裏帶女人,你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誰讓你是主母呢——”

      雲丹琉打斷他,斥道:“誰是主母!”

      “半個!半個總算吧?她們既然到了洛都,肯定要來拜見當家的主母,好聽

    從吩咐。”

      雲丹琉哼了一聲。

      驚理等人搬來軟榻,雲丹琉往榻上一坐,那柄長刀插在沙中,刀上飛舞的青

    龍仿佛要破刀而去。

      阮香琳捧起茶盞,雙手舉到頭頂,恭敬地說道:“請大小姐用茶。”

      雲丹琉拿過茶盞,一口喝完,然後擲了回去。

      阮香琳纖指微揚,輕巧地接住茶盞,俯首道:“謝大小姐用茶。”

      雲丹琉露出一絲笑意,“身手不錯呢。”她轉頭橫了程宗揚一眼,“你還有

    小妾?”

      雲大小姐的口氣就跟凍成冰塊的老陳醋一樣,不止是酸,而且還冷。

      程宗揚道:“就她一個。”

      驚理笑道:“老爺以前說過的,琳姨娘就是凝奴的親姊姊。”

      “哦。”雲丹琉想了起來,這還真是給自己備過案的,“你就是那個有夫之

    婦?”

      阮香琳連忙道:“賤妾與原配早已名存實亡。多虧老爺抬舉,開恩收了賤妾

    入門,在房中伺候。”

      雲丹琉嗤笑一聲,“知道了。你去吧。”

      阮香琳頓時漲紅了臉,羞慚地退到一邊。

      雲大小姐這脾氣,說不給麵子就不給麵子,弄得阮香琳一臉尷尬。但程宗揚

    也隻能當作沒看到,問道:“凝奴呢?”

      卓雲君道:“她在觀裏陪期兒姑娘。”

      阮香凝識文斷字,與趙合德也能處得來。趙合德孤身在觀中,有她陪伴也能

    稍減寂寞。

      阮香琳好不容易來到洛都,卻沒能見到她那個勢成水火的妹妹,聞言未免有

    些遺憾。

      程宗揚皺了皺眉,“誰安排的?”

      阮香凝是黑魔海的棄奴,除了那點冥寂術,手無縛雞之力,趙合德還比她強

    一點,但也隻會閃那麼兩下。把兩個毫無防身能力,偏偏身份都極端敏感的女子

    放到一處,真不知道是誰出的臊主意。

      雲丹琉道:“我!怎麼了!”

      “……沒事兒,我就問問。”

      “是石敬瑭出的主意。”卓雲君在旁解釋道:“他設了個圈套,想等巫宗的

    人上鉤。”

      這是拿趙合德當魚餌啊。怪不得要讓凝奴陪著她。問題是劍玉姬那大鯊魚是

    好釣的嗎?萬一她一口下去,把魚餌吞了,魚鉤吐了,甚至幹脆把魚鉤嚼吃了,

    趙合德怎麼辦?石敬瑭負責賠嗎?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雲丹琉奇怪地睜大眼睛,“我為什麼要阻止他?黑魔海還搶了我們雲家的錢

    呢!”

      合著釣魚這事你也有份啊?

      程宗揚隻好道:“你就不擔心趙……罩不住期兒嗎?她可是你的好姊妹,萬

    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呢?”

      “我跟期兒妹妹都說了,她一點都不怕。”雲丹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她

    可不像你那麼膽小。”

      雲丫頭,是你心太大了吧?

      程宗揚心裏不爽,“石敬瑭在搞什麼呢?”

      卓雲君轉頭道:“你們先退下。”

      屏退諸女,卓雲君放下帷幕,隻留下三人在精舍內。

      “石敬瑭昨晚與胡夫人見麵,開口要了十萬金銖的好處。”卓雲君道:“胡

    夫人隻答應先給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後再付。雙方爭執多時,最後商定,由蔡常

    侍作為中人,北宮拿出十萬金銖,一半付給石敬瑭,另一半由蔡常侍保管,事成

    即付。”

      “就這麼簡單?石敬瑭空口白牙就拿了五萬金銖的好處?”

      “當然是用消息換的。”雲丹琉道:“石敬瑭先是給呂家的人透了點底,說

    殤侯所用的毒物不懼風火,可一但遇水就會大打折扣,叮囑北宮專門安排幾名雨

    師,克製殤侯用毒。除此之外,還有殤侯所帶衛隊的人數和實力,據說除了宮裏

    的人手,呂家的門客、家臣,還有太後請來的胡巫,都會出動。”

      “這都是石敬瑭要求的?”

      “圍殺殤侯豈是易事?”卓雲君道:“為此呂家還找到太平道和我們太乙真

    宗,許以重利。至於地點,則設在北邙,戾太子墓附近的一處山穀中。”

      “這石敬瑭,玩得還挺當真的……”程宗揚心裏忽然一動,“時間呢?定了

    嗎?”

      “初步定在下月上旬。”

      “下月上旬……”程宗揚念叨著,唇角一絲笑意越來越大。“也就是不到一

    個月,哈哈哈哈!”

      雲丹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程宗揚笑逐顏開,“石敬瑭既然定下時間,朱老頭肯定要出麵。既然朱老頭

    出麵,死丫頭下個月也就回來了。哈哈!”

      雲丹琉狠狠白了他一眼,“偏心!”

      “偏心?你說我?”程宗揚訝然道:“我怎麼偏心了?”

      “當初我們雲家答應姑姑的婚事,也不見你笑得這麼高興。”

      “誰讓你們雲家還留著一個不給我呢?要是把你們兩個都許配給我,我肯定

    笑得比現在要高興一百倍!”

      雲丹琉啐道:“做夢!”

      程宗揚張開手臂,摟住雲丹琉的腰肢,在雲大小姐翻臉之前道:“做夢多好

    啊。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

      程宗揚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貼在雲丹琉耳邊呢喃道:“如果這是夢,我願意

    一輩子都不醒來……”

      雲丹琉心頭泛起一絲酸甜交加的滋味,剛才那點怒意不由消散一空。

      程宗揚本來是從秦奸臣那裏現學了一句,準備哄雲丹琉高興的,誰知看到雲

    丹琉似悲似喜的神情,自己卻是心頭一動,望著佳人的目光,漸漸沉浸其中。

      自己與雲丹琉的關係,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得光,自己倒是無所謂,可雲大妞

    呢?難道要一輩子不清不白地跟自己私底下鬼混在一起?這對雲丹琉來說,未免

    太不公平。可為了不讓自己姑姑麵上無光,不讓雲家蒙羞,雲丹琉無論如何也不

    肯公然嫁給自己,寧願一輩子都無名無份。而自己能給她的補償,僅僅是半個主

    母的身份,還僅限於自己身邊這幾個奴婢,連敖潤等人都不敢讓他們知曉。

      佳人將身托予,自己卻無以為報。此時他抱著雲丹琉,心裏除了愧疚,還有

    說不盡的憐惜和疼愛。

      卓雲君掩上門,悄悄退下,隻留兩人獨處。

      兩人相擁而立,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一時間都不舍得放手,隻想就這

    般直到天荒地老。

      一片靜寂中,外麵的說笑聲隱約傳來。

      廊下幾名女子正聚在一起說話。阮香琳真真假假有個妾侍的身份,好歹比尋

    常奴婢高出一分,此時坐在中間,蛇夫人、驚理和罌粟女同是第四等的侍奴,在

    兩邊陪坐。

      卓雲君身為太乙真宗教禦,在外界的身份比起阮香琳的鏢頭夫人,蛇奴等人

    的江湖女匪不知高出多少,但在程家內宅,她僅僅是第七等的小丫頭,在旁侍立

    已經夠給她麵子了。

      至於孫壽,掛著襄邑侯夫人,襄城君的封君身份,在程家內宅不過是個未入

    門的床婢,連身份都沒有。在眾人眼裏,她就是一隻供主子取樂的寵物,阮香琳

    等人坐著說話,她隻能跪在地上聽從吩咐。

      阮香琳與三名侍奴言笑晏晏,談著臨安的舊事,連眼角也不掃她一下。

      “娥奴如今在做什麼呢?”

      “娥奴我也不常見,隻是按照媽媽吩咐,偶爾叫她來,尋個樂子。”

      “尋什麼樂子?”罌粟女吃吃笑道:“不就是姨娘想睡她了嗎?”

      “好像你們沒睡過她似的……”

      “那位梁夫人呢?如今可還聽話?”

      阮香琳翹起唇角,“有主子賞的銷魂丸,當然服帖得很。”

      驚理笑道:“李鏢頭倒是飛來豔福,白得了一個標致的姘頭……”

      蛇夫人道:“你啊,就是心軟。換作是我,才不會這麼便宜了她。”

      罌粟女笑道:“換作是姊姊,怎麼處置她?”

      “你那鏢局裏有的是渾身力氣的趟子手,讓她脫光了去敲門,就說是不要錢

    的粉頭,她還敢不聽從?等鏢局裏從鏢頭到馬夫,上上下下都睡她一遍,她在你

    麵前還敢抬起頭來?”

      阮香琳掩口低笑,“我卻沒想到。”

      驚理笑吟吟道:“黃氏那淫婦盼的就是精壯姘夫,蛇姊姊這麼做,才是真便

    宜了她。”

      “換作你呢?”

      “換作是我,就讓她每日擠兩碗奶水,給我洗腳。”

      “奶水哪裏是說有就有的?”

      “讓她懷上不就有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那黃氏為了蓄乳,求著讓人把她肚子弄大,又不敢生,

    倒是辛苦。”

      驚理笑道:“她一個未入門的下等婢子,不過是些主動貼上來討好主人的阿

    貓阿狗,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裏由得了她呢?”

      程宗揚覺得聽不下去了,尷尬地說道:“這幾個賤人出身黑道,有點變態,

    我一會兒就把她們趕走。”

      雲丹琉冷笑道:“她們欺負人呢。”

      程宗揚一怔,再看過去就明白了。四人坐著說話,孫壽就跪在她們麵前,一

    張俏臉白得像紙一樣,噤若寒蟬。

      她們像是閑聊一樣說著臨安雜事,其實字字句句都是說給孫壽聽的。那位梁

    夫人本名黃鶯憐,身份與孫壽一樣,同樣是有夫之婦,同樣是未曾入門的下等婢

    子,她們這會兒雖然是說笑,但落在孫壽身上可就不是說笑了,隨便一條她就承

    受不起。

      程宗揚嘖了一聲,這些女人的心思他真搞不懂。

      阮香琳仿佛才看到孫壽,口氣涼涼地說道:“怎麼還跪著呢?地上冷,趕緊

    起來吧。”

      “奴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阮香琳道:“看你的模樣,多半是富貴人家出身,怎

    麼吃得了苦?”

      驚理笑道:“她可是主子剛開過苞的,嬌貴著呢。”

      阮香琳微微一怔,驚理在她耳旁說了幾句,才明白過來。她上下打量孫壽幾

    眼,哂道:“我說這麼妖形冶態的,原來是個狐媚子。”

      蛇夫人抬起腳,用腳尖挑起孫壽的下巴,笑道:“這狐媚子風騷得緊,今晚

    就讓她服侍琳姨娘好了。”

      驚理笑道:“那邊還有一個呢。今兒個頭回登門,可別冷落了人家……”

      尹馥蘭臉都白了,正忐忑間,驚理忽然住了口,然後屈膝道:“奴婢見過主

    子。”

      幾名女子紛紛跪下,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大小姐還在呢,有你們說話的

    份嗎?”

      諸女低著頭,都不敢作聲。

      “今晚你們別睡了,都給我去上清觀守著去!期兒姑娘要是少一根頭發,你

    們就不用活了。”

      “是……”

      …………………………………………………………………………………

      夜近子時,空曠的街道上風寒刺骨。幾名少年靠在一堵頹圮的土坯牆後,一

    手伸在懷中,側耳細聽,緊握的匕首被熱血暖得燙手。

      蹄鐵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名執金吾的緹騎乘在馬上,旁邊跟

    著一隊赤衣黑甲的持戟士卒,沿著長街巡邏。

      雖然還不到滴水成冰的隆冬季節,但剛一入冬,洛都便氣溫劇降,身上的皮

    甲絲毫抵擋不了風中的寒意,頭上的鐵盔更是涼得如同冰塊一樣,凍得頭痛。緹

    騎摘下鐵盔掛在鞍側,隻留下束發的裹巾。

      街邊傳來一聲悶響。

      “誰!”身旁的士卒大喝道。

      緹騎勒住馬匹,仔細聽了聽,然後一揮手。幾名持戟士卒提著燈籠翻過半人

    高的土坯牆,燈光晃了幾下,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後,一塊石頭驀然飛來,重重打在坐騎眼睛上。戰馬慘嘶一聲,跳踉著

    向後退去,一邊用力擺頭。緹騎連忙挽緊韁繩,但手指凍得發僵,倉促間竟然沒

    能拉住,身體一歪,被驚馬顛了下來。

      士卒們上前想扶起緹騎,更多的石塊從黑暗中飛出,一時間猶如雨點般打得

    眾人手忙腳亂。

      “執盾!執盾!”伍長大喝著讓同伴結成防守陣勢。

      “噗噗”兩聲,僅剩的兩隻燈籠也被石塊擊中,燈光頓時熄滅,長街陷入一

    片黑暗。好在眾人已經在伍長的指揮下舉起盾牌,收攏隊伍,沒有因為這突如其

    來的打擊亂了分寸。

      那名緹騎從馬上摔下來就沒了聲息,伍長擔心他是不是摔暈了。等眾人穩住

    陣腳,伍長指揮兩名士卒頂著石塊架起執金吾的胳膊,退到街邊。

      忽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那名伍長轉過頭剛要怒喝,身體不禁一震,那名執

    金吾緹騎靠在牆邊,脖頸上空空蕩蕩,斷頸處鮮血泉湧,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被人

    斬掉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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