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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世神級鑒賞大師 - 第76章字體大小: A+
     
    ☆、第二章 大荒藍圖

      整個南山都知道了,洗墨閣出了一個很天才的弟子,還未畫裳進入内門便已經是金丹中期的高手。并且不同于别的洗墨閣弟子的弱攻擊力,唐時有超強的進攻性——東山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武力與境界并存,其餘的各大門派都在想着怎麽改改對洗墨閣的态度了。

      消息傳得很快,從畫裳結束之後,便随着來觀禮的無數人的離去,而流散到了各處。

      這一天,是非剛剛走到了南山和西山的邊界上。

      招搖山已經是南山最西處的一座山,按理說是非早該過去了,隻是途中遇見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反倒往北走了一段路。隻不過追蹤一陣,方向又重新轉了回來。

      這世上難解釋的事情不少,是非也不過是遇到這樣的一兩件,他暫時沒有多想。

      于是重新一路往西,招搖山出來,便是一連串低矮的山脈,盡頭便是西海,西海往西,便是蓬萊仙島。正如東山受天隼浮島和小自在天影響一樣,西山也受着蓬萊仙島的影響,所以西山勢力有些盤根錯節。

      不同于别的小荒山交界處的高山聳立,南山與西山的交界處,反而是一片平原,乃是凡俗煙火之處。平原的最中間乃是一座修士聚集的城池,平原的周邊卻大多都是凡人。

      道修盛行,多崇尚清心寡欲,喜歡去那山嶺之間修行,幾乎所有的道門都在山上,所以這平原廣闊之地反倒是留給了凡人,這也未必不是另外一種和諧。

      是非從南山而來,便穿過了平原的外層,一直到了城池之中。

      這一城名爲凡禹城,看不出有什麽人把守的痕迹,隻不過據說有一高等級修士占據此城之後成爲城主,現在的凡禹城不同于之前那種散漫,也算是有核心的城主府。

      “南山那邊的消息來了。”

      “那邊能有什麽消息?還是緊着黃角這邊的事情吧。”

      “我是說真的,出了個厲害的人物。就在洗墨閣……”

      是非忽然停下了腳步,便見道旁有一老者在跟旁人說話,這是最尋常的修士之間的交流,走過路過有感興趣的也可以随便地停下來聽。

      真正能清心寡欲的修士肯定是不多的,總有許多人要活在别人的視線之中的。

      是非的腳步逐漸地近了,卻一如既往地緩慢。

      那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還是凡禹城的消息快,我看這四方台會,有變故了。”

      “又跟四方台會有什麽關系?”衆人不解。

      那老者道:“四方台會不僅是評定小荒四山座次的盛會,更能夠從中選拔出各道門之中的佼佼者,進入大荒之中,便是前途不可限量。距離四方台會還有十年,現在就能有金丹中期的修爲,還在東山有那麽大的名聲,這個叫唐時的,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好苗子是大家都要拉攏的。十年時間,他現在是金丹中期,等到四方台會開始,說不得便是金丹後期,便是元嬰期也未可知呢?”

      “你又說笑了,元嬰期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大境界之内的小境界提升是很順其自然地,隻需要一個靈力的積累期,可是元嬰期并非如此,這一層叫做突破。”

      “對了,那人又怎麽厲害了?”

      那老者一聽,便有了幾分得意,問道:“你們可聽說過畫裳?”

      “不是洗墨閣的事兒嗎?”

      “我有朋友當時正在洗墨閣,将那場景刻錄了下來,當真厲害,連我想要加入洗墨閣了。”

      “看看?”

      “看看便看看……”

      是非的目光,于是落在了那忽然起來的一道光幕上,唐時的身影便在其上,畫裳加身,轉瞬便有了一種仙氣,那黑白的太極丹青印在他腳下旋轉,凜然而流暢。

      一管三株木心筆,兩色黑白太極丹青印……

      背面錄下的影像,看不到唐時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到那帶着一種寥廓姿态的手指。

      正是寥廓。

      是非也不知該怎麽形容那樣的感覺。

      他擡步離開了,不再停留于這凡禹城。

      唐時那山魂地脈的圍困似乎已經解了,甚至有了不一樣的機緣,隻不過那太極丹青印,原來是修煉出來的嗎?

      過去的疑惑解不開,也便暫時這樣放着了。

      漸行漸遠,便從這凡禹城橫穿而過。

      背後一人在城主府最高的樓台之上,便看着那外面走過去的人,“常樓,這便是那跟了你一路的小自在天的和尚吧?”

      “正是此人。”黑衣的人站在那端酒的男子身後,微微一笑。

      那男子将酒杯一傾,卻将這一杯酒倒在了地上,“小自在天定然已經被東海罪淵困住,這人對我們沒有威脅,計劃照舊,先解決了黃角的事。”

      “是,尊上。”

      常樓一副恭敬的模樣,笑容裏卻帶了幾分邪戾。

      中原有大荒,東南西北有四山,隻是在這中原呈圓形的大荒與四山的空隙裏,有天魔四角。

      天魔四角,在大陸的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角落裏,每一角都接着兩相鄰小荒山,内側則有一大片的交界弧線與大荒相接。

      這裏向來是勢力最混亂的地方,早已經是魔修們活動的場所了。

      天魔四角,以“天地玄黃”來命名,西北角爲天,東北角爲地,東南角爲玄,西南角則爲黃,便是在西山與南山的夾角裏。

      魔修沉寂了太久,似乎便要有一場風雲了。

      隻是不管是南山還是西山,都在那一片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之中。

      便如此刻的洗墨閣。

      夜深人靜,天際星河璀璨,唐時從草廬之中出來,卻走出了那一片巨大的榕樹的下的陰影,身上披着的便是那一件寫了無數字的白袍,洗墨閣稱之爲畫裳。

      星月墜地,暗光流瀉下來,落到唐時的身上,他從這斷崖上出來,幾乎是在整個洗墨閣最特殊的位置上,往上面看,棠墨殿是一覽無遺,往下面看,洗墨池盡收眼底,氣象開闊之間也不失含蓄之道。

      洗墨閣當初給他的位置,當真是好的。

      他沒出聲地,便這樣靜悄悄地走到了那硯壁前面。

      畫裳結束已經有三日餘,當日在畫裳結束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怔忡,其實手指有輕微的顫抖,隻是旁人沒有看出來,畢竟人筆合一,甚至将自己的潛力完全開發出來投入那無數的詩境之中是極其耗費精力的。

      畫裳是爽快的,畫裳之後的潑墨也是爽快的。

      五顔六色的墨從硯壁之中奔湧出來,被唐時雙手回轉畫太極兜住,便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他那幾位師兄師姐潑過去,宋祁欣滿以爲自己會幸免于難,沒有想到唐時潑了她個滿堂紅,頓時笑倒了葉瞬、白钰等人。

    腦海之中的回憶掐斷,唐時再次到了回墨堂前,便在那裏站了很久,隻是終究不曾進去。

      他下了後山,便穿過小廣場,到了硯壁之前,輕輕地擡手按在硯壁之上,隻用指尖墨氣勾了一個半圓出來,整座硯壁便緩緩地顫動起來,而後墨氣重新翻湧,唐時反手再畫一個半圓,這墨氣便被壓進去了。

      随後他運轉印镌十三冊上的心法,将手訣打入了這硯壁之上,便見到了許許多多的字迹浮現出來,隻是一看他就愣住了——開什麽玩笑啊,好不容易發現這硯壁上也是有秘密的,這個時候卻有一口血哽在喉頭吐不出來的感覺。

      尼瑪啊,這跟當初是非在那蒼山的後山秘洞之中發現的字是一樣的,他根本不認識。

      唯一的辦法,似乎隻能……死記硬背……

      早已經有強大精神力的唐時現在是過目不忘,便将這些東西全部記下來,之後才重新離開此處。

      總覺得這之中有一個共同的秘密,抽絲剝繭才能夠解開。

      不過現在都不是什麽事兒了。

      趁夜回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爲什麽無心修煉,唐時便回到了自己的靈田邊,用《憫農》繼續培育,現在整個種子的品質提升程度已經到了一半,比原來的三分之一好了太多,都是因爲現在的唐時是個金丹中期修士。

      在東山的時候,他還是剛剛到金丹中期,立刻就參與了一場戰鬥,修爲有掉落的危險,更何況被那山魂地脈俯身了,若不是後面大還丹的效力,現在唐時估計已經跌回金丹初期了,不會在解除了山魂地脈的封鎖之後修爲不減反增。

      如今唐時需要的,其實是閉關。

      在畫裳成功之後,蘇杭道便将他們門内的六個人喚到了棠墨殿,說了四方台會一事,要他們可以安心閉關到時候再出來的。

      畢竟四方台會才是真正的重頭戲,隻要能夠讓南山名列小荒四山之一,日後才會有真正的發展。甲子之會,對修士來說,時光匆匆隻如彈指,一甲子的時間不長,可是也不短,如果能夠在這六十年之中得到大荒的支持,或者說擁有一些獨特的資源,整個東山的發展便能夠不一樣。

      至今蘇杭道已經經曆過了五次四方台會,每一次都惜敗于北山,北山的修士異常兇悍,東西二山因爲有蓬萊仙島和天隼浮島、小自在天的影響,所以每一次都在後面的兩名徘徊。他們南山,這一次便是要向着第一去的。

      不管是百煉堂還是陽明門,都已經等待太久了。

      不過南山相對較弱,隻因爲南山三門必每一門要出七個人,攻擊力和戰鬥力都很強的陽明門隻會被長于煉器的百煉堂和幾乎不存在攻擊力這種東西的洗墨閣所拖累。可是這一屆有了一個唐時,興許就能夠改觀了。

      唐時在自己的靈田前面坐了很久,結果還沒到天亮,就聽到一陣很悠閑的哼歌兒的聲音,他擡頭一望,竟然看到晏回聲扛着鋤頭從前面過去。

      唐時隐藏氣息的本事很強,晏回聲走近了才看到唐時,吓得“吓”了一聲,才道:“你小子半夜坐在這裏幹什麽?”

      “……”唐時才是真心無語,坐在那田埂上,也不動一下,衣服落在泥土裏,也是一點也沾不上灰的,天蠶絲防水防火還能防污漬,懶人必備。“晏師叔,該是我問你這句話才對吧?天還沒亮你扛着鋤頭去哪裏啊?”

      他好歹還是坐在自己的田埂上,守着的是自己的田,據他所知靈植園根本不在前面,而在後山,晏師叔扛着鋤頭出來該不會是要幹什麽壞事吧?

      晏回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便将那鋤頭直接放到地上,又來唐時的身邊坐下,兩個大老爺們似乎又要開始侃夜了。

      很久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一幕了,不過那時候是白天,現在是晚上,當時的唐時還是個築基期,現在的唐時已經是個金丹期,并且畫裳成功,成了内門弟子了。

      晏回聲道:“隻是我種在墨溪邊的東西大概是今晚熟,不過還有兩個時辰,這心裏高興啊。”

      他口氣之中帶着幾分得意,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須,之後嘿嘿一笑,隻是目光在落到唐時身前這一片靈田的時候忽然之間睜大了眼睛,“……你小子!”

      如果他沒記錯,這一片靈田裏的東西是昨日才種上的吧?這成熟的速度,還有品質!

      晏回聲看着唐時,又用上了那種看怪物的眼神,喃喃道:“果然是靈樞大陸一朵奇葩啊……”

      奇葩……

      唐時簡直無言到了極點,道:“晏師叔,不過是升級版本的春種秋收,我現在是個金丹中期,施展這靈術自然快了。”

      這樣一說也是,晏回聲咂了咂嘴,忽然之間問道:“你去曆練之後,我又去了幾次貔貅樓,那邊曾經問我你去了哪裏,說是如果你有靈術的話可以繼續去那邊拍賣。”

      在貔貅樓看來,唐時是一個好苗子,靈術這種事情很多都是要看天賦的。

      能夠研究靈術的人,一則是自己本身要有獨特的領悟力,二則自己的修爲必須足夠,唐時當時隻有築基期,可是對靈術方面的研究卻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的金丹修士,如今唐時已經是個金丹期的修士,那麽他在靈術上的造詣又該如何呢?

      想到東山之上,人們傳說的他使用的種種靈術,便覺得他身上的靈術是層出不窮的。

      不過再一想,晏回聲又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隻是貔貅樓那邊的事情牽扯還比較大,若是唐時願意去,洗墨閣這邊也不會阻攔的。

      重要的是,這其實是一個機遇,隻是不知道洗墨閣是不是握得住。

      唐時也沒想到貔貅樓那邊竟然還惦記着自己,他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修士,值得嗎?”

      晏回聲道:“你可不是一般的修士,靈術師難求,身價與高等級的煉器師是一樣的,更何況貔貅樓有自己的消息系統,你在外面可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兒吧?隻怕想要拉攏你的人可不少,不過啊——你是咱們洗墨閣的人,哈哈哈……”

      說到後面,晏回聲又開始得意起來。

      唐時道:“之前說貔貅樓的主人是在大荒裏,聯系上貔貅樓對我們有好處嗎?”

      “要看你的價值了。”晏回聲說話很現實,“若是能有機會,搭上線也是不錯的。明日我還是要去貔貅樓,眼看着四方台會隻有十年,這十年對你來說是一個閉關就過去了的,不過我們卻要将事情全部準備好。這東南西北四山的情報都得準備好,貔貅樓之中也有情報販賣,明日順便将這些事情全部解決了。你若是有意接觸,便跟着我一起去吧。”

      唐時又想起了當初在貔貅樓遇到的那個湯先生,還有奇怪的魔修。

      這靈樞大陸很多事情都在水面以下,還是看不分明的。

      “去一趟……也好,我的确有一些靈術是可以出手的。”

      成爲靈術師,似乎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唐時對煉器不是很感興趣,他的老本行應該是研究這《蟲二寶鑒》上面的靈術,研究是一回事,在研究過程當中一般化出來的靈術隻是附帶品。

      他對大荒抱有一種期待,但凡是靈樞大陸的修士都對大荒有向往,唐時不能免俗。

      三言兩語之間,唐時就已經定下了自己的計劃了。

      他在整個修真的生涯之中,都不曾知道什麽叫做閉關,所有的修煉時間都很零碎。

      平日裏晚上修煉都已經很枯燥,那漫長的閉關又該是什麽模樣呢?

      生命太過漫長,閉關也就能夠成爲常事了。

      經曆過太多生死場面的唐時,若是能沉澱下來,定然可以再上一層樓,不說是結嬰,至少金丹後期穩固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元嬰期去參加四方台會,基本是沒有的。

      在閉關之前,要處理很多事情。

      晏回聲道:“你也來看看我的種的東西吧。”

      他背上畫着的瓜果蔬菜,一如既往地滑稽着,可是這人其實一直有一種老農一樣的淳樸,唐時很喜歡這種感覺,他跟上了晏回聲的腳步,道:“弟子便去見識見識晏師叔的傑作。”

      按照晏回聲之前的那種表現和語氣來看,他似乎已經期待了這東西很久了。

      現在唐時不鹹不淡地恭維一句“傑作”,正是戳中了晏回聲的癢處,當即便聽晏回聲哈哈一笑,将那鋤頭從地裏提起來,繼續扛在肩膀上,便往墨溪前面走去。

      他們過了斷崖,竟然到了洗墨池邊,唐時無言:“晏師叔在這麽明顯的地方種東西?”

      “這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啊。”晏回聲摸摸自己的下巴,“你過來幫我把上面的水截住。”

      唐時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什麽?”

      晏回聲翻白眼,“我的東西種在水裏的,你不截住,我這一跳下墨溪去挖東西,不是搞笑呢嗎?”

      “……”師叔我覺得你現在就是在搞笑。

      什麽東西要種在水裏啊?唐時簡直想要吐槽,隻是擡頭一看那潺潺墨溪,終究還是答應了,“試試吧。”

      這墨溪也不知流淌了幾千年,一直這樣不斷,攔住水并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一直攔住。

      畢竟水流是這樣積累下來的,開始簡單,後面就難了。

      唐時擡手,便布下了一道光幕,在晏回聲手指的地方,攔住了上面下來的水流,于是這一道光幕下很快積累起了無數的流水,唐時看向晏回聲。

      晏回聲待那下面的水流流盡了,便下去了。

      這還是唐時第一次看墨溪的底部,竟然如墨玉一樣有光滑的質感,隻是晏回聲一鋤頭挖開了,卻是粉石的材質。在墨溪底部種的東西,能是什麽?

      一開始唐時還不明白,隻是在逐漸地聞到了那熟悉的香息之後,便忽然之間明悟了。

      “這是……千佛香?”

      晏回聲已經挖到了最開頭的那一節,猛然之間聽唐時道破了,便贊賞他:“有見識,是千年千佛香,我得到它的時候它之後八百年,如今我已經種了它兩百年了。”

      這東西的珍貴,晏回聲是很清楚的。

      隻是對于唐時來說,千佛香這種東西……其實……已經麻木了。

      他繼續攔住水流,這個時候壓力已經越來越大,不過下面晏回聲也快了,将那一節千佛香捧起來,便道:“可以了。”

      于是唐時緩緩撤手,卻沒有直接将全部的光幕放開,而是手指一點,在墨溪原來的軌迹上開出一個口子,讓水從中出來,緩緩歸流,直到所有的水流全部歸入了墨溪,這才完全撤手。

      他看向了晏回聲手中的東西,道:“我記得這千佛香是種在土地之中的,水下泥中也可以嗎?”

      “千佛香幾乎是小自在天的代名詞,外面能夠得到的太多,這東西分水香、木香,水香種在水裏,木香在土裏,更有一種特殊的稱之爲燈香,是養在燈油裏的,不過這種隻是聽說,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晏回聲說着,擦了擦自己手中那短短的一節東西,而後遞給唐時看,“你也見識見識?”

      唐時接過來一看,便看出這東西的品質并不如是非給自己的那一顆,嘴唇抿着許久,還是小了一下,道:“種兩百年,師叔你也真是能等。說起來……弟子這裏也有一些百年的千佛香,似乎是木香的。”

      他這話一出,晏回聲頓時瞪眼:“好小子,真是個深藏不露的。”

      唐時也不會說這東西是自己殺人之後得來的,隻往外面一掏,便有一隻盒子出來了。

      這是是非給的盒子,裏面的千佛香用了之後,便被唐時用來裝自己的千佛香了。他當初将那一根長長的千佛香截成了許多小段,如今放到了這盒中,卻隻有三個小節了。

      将這東西遞給晏回聲看,晏回聲看了那千佛香一眼,便道:“這是木香。”

      隻是轉眼之間,他那眼神就落到了盒子上,蓋上了盒蓋一看,頓時嘴角抽搐:“我聽說你大戰小自在天去了,不成想還是真的……”

      消息有傳得那麽遠嗎?唐時還真不知道。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晏回聲的眼神詭異了起來,盯着他便幽幽道:“盒子比你這香值錢多了。”

      “……”

      爲什麽我的師叔這麽市儈?

      唐時心說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盒子的價值,晏回聲倒是一眼看出來了。

      按理說唐時自己才是那最市儈的,倒是忘記研究一下這盒子了。

      “這是專門用來存放千佛香的,香放在裏面,不會有香息彌散,也不會被人發覺。”晏回聲研究了一陣,卻又搖搖頭,“不過這些東西,我們道門之中是研究不出來的。”

      他将這盒子遞還給唐時,又道:“你若是無事,這香也可以種下,指不定用你那靈術還能提升一下品質。”

      “也是。”唐時收了盒子,算是了解了一些。

      不過心裏想着的卻是那傳說之中才存在的燈香,若是下次能遇見是非——

      他忽然之間愣住,便一按自己的眉心,略有些煩躁起來。

      晏回聲沒發現他的異樣,隻是道,“天明時分我們下去看看吧。”

      又要去貔貅樓了。

      唐時點頭應了一聲,便與晏回聲一道上去了,晏回聲跟他說了說四方台會之前的事情,隻道:“半個月後有南山這邊上三門的聚首,商量一下何人打頭領導整個南山去北山的事情,每個門派推出一個候選者,再相互比較。回頭我們門内推選,必定是從内門出,半個月内不要閉關,等聚首完了之後再說。”

      “弟子明白了。”

      唐時這邊便已經到了自己的草廬前,目送着晏回聲扛着鋤頭從山道上走了,才将自己那一枚黑色的玉簡翻出來,看了一會兒又收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唐時便跟着晏回聲下去了。

      他手中新掌握的靈術不少,甚至很多都能夠達到三級,他這次去本來是想跟着晏回聲了解一下别的小荒山的消息的,晏回聲将消息買到手之後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他,道:“現在還隻有個粗略的消息,要等到各山都聚首之後才知道事情是個什麽模樣,除了東山之外,别的地方都沒變。”

      于是唐時一看,東山這邊的變動果然是最大的。

      上一個甲子,東山三門是正氣宗、吹雪樓、千廈門,這一次卻是吹雪樓、天海山、點蒼門,這完全是大洗牌了。

      南山這邊一直是很穩定的組合,陽明門,百煉堂,洗墨閣。

      西山和北山的消息,唐時接觸得很少,畢竟他的活動範圍隻在一小片大陸上,從東山到南山,天隼浮島到小自在天。不過在看到名字的時候,還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的,小自在天的經卷之中對各山都有過介紹。

      西山三門,大道門,萬徑門,小梵宗。大道門和萬徑門都算是傳統的道門,可是這小梵宗在小自在天的介紹之中卻是比較詳細的,畢竟是西山這邊的,相傳是小自在天的僧人遊曆時候點化而成的,一向自稱是佛修,與小自在天是一脈相承,至于是不是真的——小自在天的經卷上是沒有說的,不過唐時倒覺得完全是可能的,尤其是在是非說小自在天有散修去了蓬萊仙島之後。

      畢竟西山與蓬萊的聯系最廣,若是小自在天在西山那邊沒有什麽聯絡點,是非也不會到那邊去查事情的吧?

      唐時暫時放下西山這邊的事,便看向了傳說之中最強的北山。

      四方台會的規矩,一般都是在上一屆四方台會勝出的小荒山舉行下一屆,根據排名的不同分配出不同的名額給各個宗門,每一屆的名額不固定,這要看到底大荒十二閣願意給出多少個空缺來。四方台會,說白了還是在争奪進入大荒的機會,以及日後帶來的相關資源占有方面的好處。

      這北山,連着多屆勝出,實力怕是早就積累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北山三門,無極門,兩儀宗,橫劍派。

      這三門的資料比較詳細,畢竟因爲每一屆都有許多人進入大荒,所以這三門也可以說是長盛不衰,橫劍派在東山也有分支,便是當初的橫道劍宗,隻不過因爲時間久遠,久而久之也失去了聯系。

      隻這樣一看,卻還沒有過多的資料,裏面出現的人名也大多很模糊。

      唯一一點特别提出來的,是無極門有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如今已經是金丹後期,名爲夏妄,更多的資料卻沒有了。

      “今年怕又是一場苦戰。”晏回聲歎了口氣,“這夏妄的消息,我們也早就知道了,隻是無極門對他的保護極好,聽說從小就是個天才,不曾出過宗門,乃是無極門老祖收的弟子,對他的一切消息都封鎖着。到底此人如何,怕是要等四方台會了。”

      從來不曾出過宗門?那就是天賦驚人,僅憑着修煉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吧?

      唐時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不出宗門,如何有紅塵曆練?這樣的人,怎麽能對敵?我一直以爲,若是沒有實戰,紙上談兵,到了真正的戰時隻有死路一條。”

      恰好,晏回聲也是這麽想的,隻不過他也道:“話雖是如此說,可那畢竟是無極門。北山的人,不可小觑了。走吧,你去驗靈術,我去拍賣會了。”

      唐時進貔貅樓的時候,便已經被前面的雲錦發現了,待晏回聲走了,她便上來與唐時搭話,一臉的巧笑嫣然:“難得看到唐公子,如今再看到當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了。不知道今日有什麽能夠幫到唐公子的嗎?”

      唐時有些受不了這女人的熱情,忽然就有了一種自己的身價在倍增的感覺,不過他也聽晏回聲說了貔貅樓要拉攏自己的消息,便不介意,隻道:“賣靈術吧。”

      又是靈術?雲錦有些愕然,便道:“這邊請。”

      這一次的鑒靈師不再是那湯先生,而是另外一個老頭,唐時也沒怎麽在意,一色的五枚玉簡排開,俨然是一副土豪相了。

      那鑒靈師拿起一枚玉簡來看了又放下,之後看下一枚,看着看着額頭上的汗珠就出來了,他起身向着唐時鞠了一躬,拱手道:“老朽慚愧,這靈術還是要請湯先生或者方先生來。”

      這裏有一架樓梯,這個時候便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唐時頓時感覺到了那種輕微的危險氣息,轉過臉去,便瞧見那眼睛前面架着一副眼鏡的湯涯慢慢地走了下來,隻是他氣息有些虛浮,臉色很蒼白,嘴唇青紫,有一種虛弱的感覺。

      這人受傷了。

      唐時一眼便看出來了。

      湯涯走下來,甚至根本沒看那中年鑒靈師一眼,便道:“廢物,且走吧。”

      那中年鑒靈師連忙磕了個頭便走了,似乎吓得不輕,便是雲錦看到湯涯下來,也是戰戰兢兢的。

      湯涯坐到了唐時的面前,道:“晏回聲告訴你我貔貅樓的打算了嗎?”

      “略知一二。”這湯涯乃是高階修士,多了唐時好幾個大境界,即便現在看着像是受傷,整個人的氣息也不大正常,可是若說是打起來,唐時也隻有被别人捏死的份兒。不過唐時與這湯涯之間沒有什麽利益沖突,所以唐時也沒怎麽害怕。

      “略知一二也夠了。”湯涯嘴唇一彎,便有一種妖異的感覺,擡手拿起那幾枚玉簡看了,眼底金光閃爍,修長的手指一推眼鏡,便道,“你是靈術方面的天才,貔貅樓,或者說藏閣,想要拉攏你。我的身份是貔貅樓的鑒靈師,同時是藏閣第八層層主。”

      看唐時似乎聽不明白自己的話,湯涯一笑,解釋道:“中原有大荒,大荒方圓千裏,有十二閣,道八妖二魔二,藏閣乃是大荒十二閣之一,也是道修八閣之一。每一閣有一樓,爲十層,每一層有層主,第一層層主修爲乃是十層最末,第十層則是閣主。我藏閣閣主修爲已是大乘期,湯某人爲第八層。每一閣之間也是有競争的,道門八閣,年年也有争鬥,大荒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還是第一次聽說大荒之中的情況,旁的人提起大荒便是神秘莫測的樣子,現在這湯涯說來,竟然是無比清楚的。

      隻因爲這人本來就是大荒之中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大荒之中的上層人,所以說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一種很高的角度,說來便像是尋常話,也沒有什麽吹噓的地方。

      唐時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将他的話消化掉。

      于是湯涯又道:“除了小荒四山之中修爲到出竅期的修士有機會進入大荒之外,看似隻有從四方台會才能給人名額,而且限制不大,修爲金丹和元嬰都能夠進去。每一甲子,大荒十二閣會各自提供一些名額出來,吸納四方台會之中的佼佼者,不過也有名額太少,以至于優秀的人無法進入的情況。唐公子的才華,我們有目共睹,參加四方台會畢竟還是有風險的,若是閣下願意,可以直接通過藏閣的渠道入駐大荒。”

      還真是——忽然抛出來的**……

      唐時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價值了。

      湯涯像是猜出了他在想什麽一樣,隻道:“都是生意人,你有足夠的利用價值,我們才會拉攏你,所以不必懷疑我藏閣的動機——我們不過是先拉攏你,别的大荒閣是不是有這樣的想法,暫時無從得知。你在靈術上的天賦,已經值得起這樣的拉攏。不過,你也可以先去試試四方台會,藏閣今年會開放出兩個吸納的名額,若閣下能從四方台會脫穎而出,便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了。”

      隻不過,太過優秀的唐時,興許就會到别的大荒閣去了。

      唐時也大緻猜到了四方台會存在的意義和大荒閣這邊的運作,考慮了一會兒,忽然笑道:“湯先生的意思是,即便唐時在四方台會之中輸了,您也有辦法讓我加入大荒。”

      “正是這個理兒。”湯涯一笑,“我個人來說,你是輸了比較好的。”

      唐時無言,開出的條件,的确是很大的。

      而且,湯涯三言兩語就已經将大荒的情況勾勒給了唐時,讓他很快在大腦之中建立起了對大荒更清晰的印象。

      這恐怕就是晏回聲之前說的那機遇了——這樣完全保險的一個名額,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

      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唐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最終道:“**太豐盛,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有這樣的自信。”湯涯手指勾了勾自己眼鏡架上垂下來的細鏈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若是你加入了藏閣,定然能夠壓榨出更大的價值的。我們閣主,從不做虧本生意。”

      “……”唐時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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