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冷靜了下來，因為仇恨的關係，額頭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滴落下來了。

在律師的幫助下，他稍微的緩和了一下情緒，坐定在了椅子上，目光死死的看著夏荷。

夏荷一抬頭，就對上了傅斯年凌厲的眼眸，她嚇得縮回去眼眸了。

「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命是誰給你的，如果不是有人說想走法律程序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這是傅斯年第一次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也是第一次絲毫不偽裝自己的戾氣。

夏荷知道，這一次事情失敗之後，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所以她也不想再去苦苦的掙扎一些什麼東西了。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再次抬起了眼眸，「我做這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代價了，既然失敗了的話，那我再沒什麼好說的了，送我去監獄吧。」

傅斯年冷笑，「監獄，你以為等待你的只有監獄這麼簡單嗎？」

他動手解開自己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那模樣，好似在說，今天一定要追根究底整個明明白白。

說完之後，傅斯年把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拉了拉，看了一旁的律師一眼，「接下來的事情，你來講。」律師稍微把自己的椅子拉上前了一點，清了清嗓子詢問道：「夏小姐，你可以交代一下，傷害蘇小姐這件事情，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我們專門分析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單單隻是從你的角度出發來考

慮的話，是沒有充分的動機去做這樣的事情的。」

夏荷瘋癲的笑了笑，「沒有誰在背後指使我，我就是單純的看蘇晴空不爽而已，我過多不好，全部是因為她這個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現在不會過的這麼苦的！

我恨蘇晴空，我恨她！」

傅斯年蹙眉，因為在進來審問她之前，他是有跟律師溝通過的，因為團隊已經分析過了，如果夏荷並沒有精神疾病的話，是沒有充分的動機在蘇晴空的身邊蟄伏這麼久，去傷害她的。

所以，此刻的夏荷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在隱瞞一些什麼事情。傅斯年輕描淡寫的開了口，「如果你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的話，那你這輩子還有可能從監獄里出來，如果你說不出來背後的人是誰的話，那不好意思，法律程序不走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叫傅斯

年惹不得！」

他說完這番話，夏荷先是一陣害怕惡寒，但是隨後卻忽然就好了，笑盈盈還有些恐怖的看著傅斯年，「傅斯年，你不敢殺死我的，因為你答應過某個人，要去走法律程序的，不是嗎？」

傅斯年先是愣了愣，隨後眯著眼睛看著夏荷，「你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

夏荷繼續笑，笑聲聽起來有那麼一些的滲人，「我當然知道了，傅斯年，你不就是蘇晴空的一條狗嗎？蘇晴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敢違背蘇晴空的意思嗎？你不敢，你就是個窩囊廢！」

聽到這裡的時候，一旁的律師心頭都緊張了起來。

要知道，如今這個社會，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想要帶走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人的生命，簡直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

而現在這隻螞蟻主動的出現在傅斯年的腳下，這一腳下去，容易的很。

傅斯年的眼眸猩紅猩紅的，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現在夏荷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他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周旋著。

看著準備繼續說的夏荷，律師主動的站了出來，他雖然知道傅斯年可以不走法律程序去解決夏荷，但是作為法律人士來說，這樣的情況她還是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開口阻攔，「夏小姐，真把自己的命當數的話，就少說兩句，再說下去的話對誰都不好，千萬不要對任何一件事情有百分百的把握。」

夏荷及時的住嘴了，這才有時間細細的觀看傅斯年的模樣。

她心有餘悸。

還好被攔住了。

見夏荷沉默了，律師的心也鬆了下來，一口氣呼出來的時候，感覺真好。

隨即，律師安慰傅斯年，「這種情況下，基本上犯人都會胡言亂語的，別往心裡去，也別在意，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出幕後的黑手罷了。」聽到幕後的黑色這五個字的時候，夏荷再度的笑了笑，「別找了，沒什麼好找的，即便是有，我也是不會說的，我說過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因為我恨蘇晴空，我希望她去死，所以

我這麼做的。」

夏荷一心想擔下所有的責任，不是因為她對幕後的黑手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幕後的黑手在出了事的第一時間就聯繫到她了。

那個女人承諾過，只要不將她抖出來的話，日後一定會讓她的家人榮華富貴，安度餘生的。夏荷笑了笑，腦海中想起了母親的笑容，心裡默念：媽，女兒這輩子不孝，沒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帶您過上富貴的日子，甚至還成了離異墮胎的女人，此生註定無所作為了，只希望最後能用這樣的方式

幫助您安度晚年。

律師搖了搖頭，結合夏荷剛剛的話語跟行為來看的話，想從她的嘴巴里聽出來幕後的人基本是不可能了。

審問結束之後。

傅斯年跟律師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律師的表情嚴肅，「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繼續調查下去的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沒有幕後黑手，第二種，有幕後黑手，但夏荷就算是死也不會說的，我感覺的話，如果真有幕後黑手的話，她應該

是被抓住了某一些把柄了，總之，就到這裡吧，我會起早所有的控訴文件，你只需要等待一個好消息就行了。」

傅斯年無奈，蘇晴空也在這件事情里受傷了，如今夏禹也出事了，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也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應付這些了。「罷了罷了，我接受就此打住，但決不輕饒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