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片樹林極為安靜， 連點鳥啼蟲鳴聲都沒有，只有當陣陣陰風吹過之時， 才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江可樂盤腿坐在了參天大樹下，因奔跑而變得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
他想，九尾狐所說的道觀在南方， 而這個道觀早就被松鶴真人這個邪道給佔據了， 都不能驗證兩者到底是不是同一個道觀。
現在該怎麼辦？
是回頭再去詢問九尾狐，還是繼續向南走？
江可樂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向南走， 就算找不到九尾狐所說的道觀，說不定也能找到其他道觀。
再不濟， 就算真的回不去，現在小顧還在身邊， 他還可以等小顧長大。
“小顧。”江可樂低頭看向黏在他身邊的小顧， “你要多久才能長大啊？”
小顧認真地掰著手指，算了算：“可能要三四百年吧。”
“這麼久！”
江可樂驚了，那麼等小顧長成顧聞宗那模樣， 他不早就已經涼了嗎？不，不僅涼了， 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不行， 還是要回去！
小顧對時間沒什麼概念，還問：“很久嗎？”
江可樂豎起一根手指：“最長壽的人也不過是活到一百多歲， 我當然也是了。”
小顧有些迷茫， 他又掰了一下手指， 這才明白一百歲到底有多短。
江可樂看著小顧這呆萌的樣子，心中大呼真的太可愛，他偷偷拿出手機，對著小顧就是一陣“哢嚓哢嚓”，留下了不少照片。
拍到一半，鏡頭中的小顧竟然眨了眨眼睛，一點預兆都沒有，“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
江可樂連忙收起了手機，手足無措：“怎麼了？”
小顧嗚咽道：“不要、不要……”
江可樂一開始還不知道小顧說的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小顧說得是不要他只能活一百多年。
在明白了以後，他頓時哭笑不得。
壽命哪裡是人能夠強求的？而且他也沒什麼長生的執念，能活多久算多久。
但見小顧哭得這麼傷心，江可樂只能哄道：“我盡力，我盡力好不好，別哭了。”
小顧聽他這麼說，打了個嗝，慢慢地停止了哭聲：“說、說好了……”
“行。”江可樂答應了下來，“我保證！”
小顧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江可樂的腰部，仰著頭，認真地說：“我會想辦法的。”
江可樂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好，我知道了。”
小顧這才展開了笑顏。
他的睫毛濃密又卷翹，還掛著點點晶瑩的淚珠，臉頰上卻浮現了一個小小的酒窩。
江可樂心中是一陣感歎。
沒想到霸道總裁顧聞宗小時候還是個純種的傻白甜，等回去了以後，他非得好好嘲笑一番。
這麼想著，江可樂攬著小顧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們繼續向南走！”
小顧站在了他的身邊，乖乖地點了點頭。
兩人向前走了一陣，發現了有一些不妙。
之前他們鑽入了這片森林，為了擺脫那些厲鬼，連路都沒看。現在不知道到了什麼，四周都是相同的樹木，根本分辨不出那條才是出去的路。
“這該怎麼走？”江可樂撓了撓頭。
小顧也學著他撓了撓頭：“不知道。”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江可樂噗嗤一笑：“算了，直接往南邊走吧，反正不管哪條路，總有一天能走出森林的。”
小顧沒有意見。
對於生命漫長的他來說，時間完全可以拿來浪費，更何況是陪著江可樂一起，更樂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兩人在樹林中跋涉著。
剛剛在道觀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現在已經是夜幕降臨。
今晚的天氣好像特別不太好，天空被濃厚的烏雲覆蓋，連一點星光都沒有。掛在蒼穹上的圓月也有些奇怪，注視得久了，好像能看見月亮上沾著一層血色。
但江可樂並沒有心思來關注月亮。
他身上穿著的是一套薄薄的病號服，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這樹林中的樹枝橫七豎八地生長著，一不小心就會鉤破衣服。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的路，以免身上的病號服破得一塌糊塗，這時候他又懷念起了隨變，要是隨變在的話……
小顧拉了拉他的手：“前面好像有光。”
江可樂一聽，立刻提起了精神，向前看去。
果然，在樹杈的縫隙中，可以看見前面閃爍著點點光芒，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格外顯眼。
終於出樹林了！
江可樂撥開橫在前面的樹枝，朝著火光走了過去。
在接近了以後，才發現是一群村民組成的隊伍，他們舉著火把，可以看見身上穿著喜慶，還抬著花轎。
為首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又黑又瘦，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朝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後生仔，怎麼大晚上的在外面亂跑？這裡荒郊野外的，野獸 可多得很。”
他說的話，江可樂恰巧聽得懂。
江可樂見一行人身上陽氣十足，都是活人，就放下了防備。
“迷路了。”江可樂隨口道，“麻煩指個路，附近的鎮子在哪裡？”
他身上的衣服都快被磨破了，得找到地方買套新衣服，至於錢哪裡來？小顧有不少收藏品，比如那枚金釵，就可以拿去當鋪換不少銀子了。
中年男人熱情道：“鎮子？正好，我們要把新娘子送到鎮子裡，要不你和我們一起，也好做個伴。”
江可樂道了聲謝，就帶著小顧嫁入了他們的隊伍。
因為這一行人是送親的，還帶著新娘子，江可樂覺得也不好走得太近，想要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可那個中年男人實在是太熱情好客了，生怕江可樂走丟了，就讓他走在隊伍的中間，旁邊就是新娘子的花轎。
江可樂在行走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兩眼一直在附近搖晃著的花轎。
這送親的隊伍有些安靜，不像是以前在電視劇裡看見的那樣，又吹又打的，熱鬧喜慶。江可樂想了想，或許是風俗習慣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他收回了目光，專心向前走著。
走了沒多久，一個媒婆打扮的女人湊了過來，樂呵呵地說：“後生，你覺得新娘子如何？”
江可樂是一頭霧水。
新娘子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連新娘子都沒看見過，不好說、不好說。”
媒婆捏著帕子捂住了嘴：“現在看也來得及。”
江可樂下意識地看向了花轎。
一陣陰風吹過，花轎的簾幕微微嫌棄，露出了新娘子的臉。
或許是新娘子的妝畫得太厚了，根本看不清五官，只看見蒼白的一片。
媒婆：“怎麼樣？我們新娘子可是附近有名的大美人啊！”
處於禮貌起見，江可樂只能說：“是挺好看的。”
媒婆聽到這個回答，像是十分高興，嘴角越裂越大，幾乎要扯到耳朵根處。
“那就好！”媒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那就拜堂成親吧。”
江可樂：“？”
這到底是什麼神轉折。
迎親的隊伍停了下來。
那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大師說，今夜在樹林旁邊等待，總會等到小女的意中人。沒想到還遇到了小哥，真是姻緣天定啊！實乃喜事。”
江可樂後退了一步。
那群村民紛紛圍了上來，在火光的照映下，顯現出猙獰的面容。
江可樂無語了。
為什麼總是能撞上這些事，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他把小顧拉到了身後，自語道：“包辦婚姻不可有啊……”
小顧鑽出了半個腦袋，對著一群人宣誓著主權：“可樂是我的新娘子，你們不准搶！”
說著還揮了揮拳頭，只是過於小，不僅一點威懾都沒有，反而顯得有些令人發笑。
那群村民可不會把小顧的話當真，上來就要去抓江可樂。
村民人多，江可樂又顧忌著不能傷人，只能被動防守，他想招兩隻鬼來幫忙，可四周空蕩蕩的，連只小鬼都沒有。
眼看著小顧要被抓走，這才突然暴起把一個人掀翻在地。
“小顧，小心！”
村民們抱著抓住小顧來威脅江可樂的想法，分出了兩個人來抓小顧。
在他們眼中，小顧就是一個小孩，隨便怎麼樣都逃不出手掌心。可是沒想到，小顧那擺設般的拳頭砸在身上的時候，猶如一座大山壓來，讓他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江可樂覺得頓時壓力一輕，伸手攬過了小顧，朝著週邊跑去。
真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窟。
江可樂向前跑了一陣，突然看見眼前一片紅，他抬頭看去，一座熟悉的花轎出現橫在了前方的路上。
花轎的簾布掀起。
露出了裡面的人，新娘子的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粉，依稀能聞到一股臭味，她抬起手，寬大的袖口滑下，可以看見手臂上浮現著一塊塊的屍斑。
這哪是什麼送親的隊伍，分明是送葬的！
只是因為村民身上陽氣濃郁，擋住了這新娘子身上的陰氣罷了。
既然是鬼，江可樂就沒什麼好忌諱的了，他一腳踹去，直接把花轎給踹翻了，匆匆從一旁的小道繞了過去。
可走了沒多久，就又看見了花轎擋在了面前。
江可樂爆了一句粗口。
就耽擱了這麼一會兒，舉著火把的村民又湧了上來，將江可樂團團包圍了起來。
一下子進退兩難。
小顧拉了拉江可樂的手，輕聲說：“讓我來。”
江可樂按住了他：“不行。”
小顧不太明白：“可是，他們是壞人啊，壞人也不能殺了嗎？”
江可樂解釋：“就算是壞人，也有法律來制裁，要交給員警叔叔……”說到一半，他才想起這裡沒有員警，只 能道，“交給官差叔叔。”
小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可是現在沒有官差，該怎麼辦？”
江可樂也在想這個問題，然後想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法：“那就打暈他們好了。”
村民漸漸圍了上來。
江可樂正在等機會動手，打算先把這群村民制住。
只是村民和江可樂都沒來得及把心中所想付諸于行動，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他有所感知，看向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幾道熟悉的鬼影飄了出來。
不僅江可樂，村民也看見了他們。
有孕婦、有無頭鬼、有鬼嬰……一個個都半透明漂浮在半空中，看起來就知道不是人。
“被我找到了……”
“真會跑，乖乖過來。”
“怎麼這麼多人？”
這些厲鬼是奉了松鶴真人的命令，來抓江可樂和小顧的，江可樂身上留有厲鬼的印記，他們鎖定了之後就趕了過來。
只是這裡的村民太多了，陽氣充裕，嚴重地干擾了他們的感知。
“先把這些人給解決了。”
“桀桀……能飽餐一頓了。”
厲鬼們以為這群村民和目標是一會兒的，他們頭腦簡單，只想著先把這些人給殺了再說。交流過後，就分別沖了過去。
村民也顧不上江可樂了，尖叫著四處散去。
可是他們怎麼跑得過厲鬼？只見一陣陰風吹過，陰風到處，村民紛紛抽搐著倒下。他們被厲鬼吸取了大量的生氣，怕是要纏綿病榻一段時日。
只有一個中年男人還清醒著，沖到了花轎前面：“女兒，救命啊——”
花轎中的新娘子僵硬地爬了出來：“給我滾……”
“咦？一隻新鬼。”
“正好給我補補身子。”
“讓我來！”
新娘子的話還沒說完，就硬生生地變為了一聲尖叫，一個透明的魂魄被厲鬼抓了出來，乾脆俐落地分成了幾段，一人一口給分食了。
等解決了這些人以後，厲鬼才想起他們的目標。
“人呢？”
“跑了。”
“快追上去。”
此時，江可樂正帶著小顧在小道上穿梭。
他唉聲歎氣：“我怎麼這麼倒楣？”
小顧摸了摸他的手心，安慰道：“沒事，我陪著你。”
江可樂正想回小顧一個微笑，突然心臟處傳來一陣疼痛，他一個不備，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小顧見他這副樣子，十分著急：“怎麼了？”
江可樂咬了咬嘴唇：“沒、沒事……”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雙耳一陣耳鳴，接著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得到嗎？”
江可樂驚愕：“顧聞宗？”
“是我。”
“你在和誰說話？”小顧扶著江可樂，問道。
江可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和小顧說，這是未來的他嗎？
只能含糊地說：“一個朋友。”
那邊顧聞宗也發出了疑問：“你在和誰說話？”
江可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和一個小朋友。對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顧聞宗解釋道：“我用了松鶴真人的陣法，進行了反向推演，加上你的隨變，這才鎖定了你的位置。我把推演出來的陣法告訴你，你使用了以後就可以回來了。”
江可樂面露喜色：“太好了，這下我就可以回去了。”
隔著漫長歲月，顧聞宗和他對話：“你記清楚了，一旦陣法出現差池，不知道你會被傳送到哪裡去。”
江可樂連連點頭，仔細聽著顧聞宗所說的話。
但陣法實在不是他擅長了，聽顧聞宗詳細解釋了好幾遍，這才記了下來。
江可樂舒了一口氣，有些得意地說：“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顧聞宗沉默了一下：“大概能猜到了。”
江可樂：“原來小顧真的是你！”
顧聞宗輕輕“嗯”了一聲。
江可樂樂呵呵地說：“你小時候真可愛了，我喜歡你小時候。”
顧聞宗輕笑：“長大了就不喜歡了嗎？”
江可樂抿起了嘴角：“當然都喜歡啦。”
顧聞宗似乎說了一句話，但摻雜著一些雜音，有大半沒聽清楚，江可樂東拼西湊，這才分辨出他說的是什麼。
“我們的聯繫不穩定……儘快回來……小心，我等你……”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顧聞宗的聲音消失殆盡。
江可樂按了按胸口，想起還有個人在等他回去，就立刻又精神充沛了起來。
“小顧，我們走。”
他回過神來，才發覺周圍太過安靜了，他轉頭看去，小顧氣鼓鼓地站在邊上。
“怎麼了？”江可樂問。
小顧質問道：“你喜歡的是誰？”
江可樂覺得小顧看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他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同一個人，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喜歡你。”江可樂把小顧抱了起來，“最喜歡你了。”
剛剛還氣鼓鼓的小顧頓時泄了氣，變得軟綿綿的。
“我……”小顧軟軟地說，“我也最喜歡你了。”
江可樂正要繼續向前走去，就看見幾道鬼影飄了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又來？”他挑了挑眉。
幾隻厲鬼也不廢話，發出“桀桀”的笑聲，撲了過來。
尖銳的指甲、血盆大口、纏繞的髮絲……
在與顧聞宗對話了以後，江可樂頓時信心十足，一把就拽住了一隻小鬼，拎著他的小腿，朝著四周掃了過去。
砰——
那些厲鬼措不及防，全都被掃在了地上。
江可樂扔開了小鬼，一腳踩在了孕婦鬼身上，又雙手拎起了兩隻瘦弱的男鬼，就像拉麵條一般，把兩隻鬼卷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會兒工夫，幾隻厲鬼都喪失了戰鬥力。
小顧連幫忙都沒幫上。
江可樂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拉起了小顧：“我們走。”
只餘下一地缺胳膊少腿的厲鬼。
*
可能是與顧聞宗對了話，江可樂覺得自己身上加了好運buff，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找到了一處城鎮。
進去以後，沒費多久就找齊了佈陣需要的材料。
江可樂以往對陣法沒什麼研究，手生，為了不被別人影響，特意找了一個偏僻的院落租了下來。
還好小顧的藏品換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這才順利地把事情給辦好了。
江可樂心想著馬上就要回去了，也沒去換衣服，還是穿著有些破了的病號服，蹲在院子裡面研究著陣法該怎麼畫。
根據顧聞宗所說，只要出現一點點的差錯，就會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去。所以他是慎重又慎重，半天才落下一筆。
小顧也蹲在江可樂的身邊，看著他畫畫。
還是不是真情實意地誇獎：“你畫的真好看！”
江可樂低頭看了看，地面上畫著的明明是鬼畫符好不好？但他還是坦然地接受了小顧小朋友的誇獎。
小顧見江可樂畫得幸苦，跑進跑出的，一會兒問“要不要喝口水”、一會兒端來了點心說“吃點東西休息下”，一片關心，江可樂也不好拒絕。
他本來畫得就慢，加上小顧的幫忙，更是半天也沒有畫好這個陣法。
江可樂乾脆停了一下，起身升了個懶腰。
小顧盯著地上的半成品陣法，小心翼翼地問：“你會帶我一起走嗎？”
江可樂這才反應過來，原本小顧這麼殷勤，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啊。他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顧等於顧聞宗，那小顧和他一起回去，豈不是亂套了？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小顧：“你答應了我的！”
江可樂一陣頭痛：“等我陣法畫好吧。”
等畫好再說！
小顧卻當做是答應了，立刻露出了笑容：“那你趕緊畫。”
江可樂想到這件煩心事，連休息都不想休息了，又開始畫這鬼畫符。
沒想到在全神貫注之下，陣法很快就要畫好了。
就在差寥寥幾筆的情況下，前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江可樂停下了筆，微微皺眉。
這院落十分偏僻，哪裡來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看見了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
正是松鶴真人！
“沒想到你們躲到了這裡。”松鶴真人慈眉善目，但目光在掃過小顧的時候，雙目爆發了貪婪的光芒。
江可樂的第一反應就是跑，他和小顧根本不是松鶴真人的對手。
可他低頭一看，看見的是即將完成的陣法。要是跑了，那就功虧一簣了。
就在江可樂猶豫不決的時候，小顧站了出來，說道：“你先畫，我來擋住他。”
只要畫好陣法就可以走了！
在經過小顧提醒，江可樂想到了這一點，他點點頭，繼續開始畫陣法。
“沒想到老夫活了這麼多年，竟然能遇上你這樣的……”
耳邊傳來松鶴真人的聲音，但江可樂絲毫不敢分心，以最快的速度把陣法填充好。
最後一筆落下。
陣法的每一筆都冒出了淡淡的金光，上面繪畫著的字元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漸漸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
“小顧！”江可樂抬頭看去，“過來！”
這時候也顧不上小顧和顧聞宗在同一個時間段會不會出現意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