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松鶴真人喜形於色， 原本沉重的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屍王一般來說只會誕生于喪命萬人以上的戰場，還要恰好有一具極凶之命的屍體在戰場中心，吸收煞氣與死氣，這才能有機會產生屍王。

　　松鶴真人研究古籍多年， 這才創造出這種催生屍王的法咒。屍王極凶極惡， 又吸收了整個醫院的人的性命為養分，若是能過來助他一臂之立， 至少能與顧聞宗輸贏五五之數。

　　一直處在下風的松鶴真人好像磕了藥一樣， 比之前還要兇猛幾分。

　　顧聞宗不解， 見松鶴真人屢屢看向右側，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影走了過來，因為爛尾樓裡沒有電源， 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看不清來人的相貌。

　　但顧聞宗遠遠看了一眼他的身型就知道是誰了——是江可樂！

　　他怎麼過來了？

　　顧聞宗不欲讓江可樂捲入其中， 想要速戰速決， 下手不免狠辣了一些。

　　可越是著急就越是有破綻。

　　松鶴真人的實力雖不如顧聞宗， 但他經驗豐富，就好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就在這一來一往間，江可樂已經走到了松鶴真人的身邊。

　　松鶴真人已經被顧聞宗追殺了多日， 早已筋疲力盡，眼看著援軍到來勝利在即， 不免鬆懈了一下。何況在猛烈攻勢下， 他也來不及去查看“屍王”的情況， 只催促道：“屍王，助我一臂之力！”

　　在他想來，人為催生的屍王到底不如自然誕生的，但應付現在的情況也綽綽有餘。更何況屍王本身沒有理智只是一具武力強大的空殼，又是他親手造出的，肯定會聽從他的命令。

　　結果松鶴真人這邊的話音剛落下，身後就傳來輕快的一聲：“行啊。”

　　不對！

　　屍王沒有理智，怎麼可能會說話。

　　松鶴真人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龐。

　　江可樂勾了勾嘴角，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同時手中隨變幻化而成的大錘朝著松鶴真人猛地砸下。

　　不是說一臂之力嗎？

　　行啊，別客氣。

　　松鶴真人措不及防，被大錘重重地錘在了後腦勺，頓時雙耳嗡嗡作響，眼冒金星。他心知被人算計了，搖了搖頭，拔腿就跑。

　　江可樂這一下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本以為至少也能把這討人厭的松鶴真人砸個腦震盪，可結果這老頭跟個沒事人一樣，跑得要賊快，刷刷兩下就沖出了百來米。

　　這真的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嗎？

　　顧聞宗好像看穿了江可樂的疑惑，道：“嚴格來說，他已經不算是人了。”

　　不老不死，根本不是人。

　　只是他來不及解釋更多，就追了上去。

　　江可樂也連忙跟上了顧聞宗的腳步，問了一句：“你和他有仇嗎？”

　　顧聞宗的速度太快了，聲音都飄散在了風中：“嗯。我找了他幾百年了，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

　　可能是江可樂砸得那一錘真的起作用了，松鶴真人跑了沒幾步就跑不動了，停在了路中央不停地喘氣。

　　顧聞宗一點都沒有要公平比較的意思，出手就直取致命處。

　　眼看著就要一掌打上去，還在“呼哧呼哧”喘氣的松鶴真人以不符合他年齡的靈巧扭過了身子，落在一旁的花壇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聞宗。

　　“你這是在逼我。”松鶴真人直起了腰，半張臉隱在黑暗中，陰暗而可怕。

　　顧聞宗知道松鶴真人花言巧語、詭計多端，沒有和他廢話，直接動手。

　　松鶴真人冷笑了一聲：“你是真的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他手上飛快地掐了一個符咒，用力甩了出去。

　　轟隆——

　　上空突然湧來厚重的烏雲，其中雷電翻滾，接著一道接著一道的電弧落了下來，全部的雷電都砸向了顧聞宗。

　　其中有一道雷電落在了一旁的水泥地上，立刻就砸出了一個深坑，還冒著縷縷白煙。

　　一連串的雷電降下，閃爍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江可樂眯著眼睛，看著在雷電中穿梭著的顧聞宗，心中焦急，想要上去幫忙，可又無從幫起，只能站在外面幹看著。一邊擔心，一邊還要盯緊松鶴真人，不讓他能夠趁亂跑走。

　　也不知道這雷電落了多久。

　　劈裡啪啦的，電弧閃動，霧氣彌漫。

　　顧聞宗的肩頭被雷劈了一道，呈現焦黑的顏色，但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減慢，穿越過雷海就伸手抓向了松鶴真人。

　　或許是松鶴真人放了一個大招，臉色蒼白、行動緩慢，這次沒有逃脫，被抓了個正著。

　　顧聞宗還以為這次真的抓到松鶴真人了，可等待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用力一抓，手下的這具身體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得一乾二淨。

　　假的！

　　顧聞宗連忙轉過頭，看見一片霧氣中，松鶴真人的真身出現在了江可樂的身邊的陰影之中。

　　“小心！”他厲聲道。

　　江可樂早就做好了準備，暗中防備著松鶴真人下黑手，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撩起長槍刺了過去。

　　噗——

　　長槍輕而易舉地刺穿了松鶴真人的身體，可在下一秒，松鶴真人就如冰雪消融，融化成了一灘水。

　　接著江可樂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松鶴真人顫巍巍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我也是沒有辦法。”松鶴真人搖頭，“為了保證我能清靜一段時間，得先把你送到其他地方。”

　　江可樂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想要拉開與松鶴真人的距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道金光從身側冒出，接著裂開了一道裂縫，形成了一個漩渦，其中傳來猛烈地吸力，讓他無法抗拒。

　　“顧聞宗！”他用長槍杵地，第一反應就是喊出了這個名字。

　　顧聞宗的距離太遠了，伸手一抓，只來得及抓到江可樂手中的長矛。

　　“把手給我！”他用力抓著長槍，都可以看見手背上蹦出的青筋。

　　江可樂拼命向前，想要脫離著身後的漩渦，卻連一步都走不出來，甚至已經有小部分身體陷入其中。他試著伸手搭上顧聞宗，可一鬆手又被吸入了幾步，只能牢牢地抓住長槍。

　　顧聞宗咬牙，想要把江可樂從中拉出來。

　　不知道松鶴真人又研究了什麼邪術，連他都一時半會兒都破解不了。

　　他用盡了渾身力氣，在修身襯衫的包裹下，都能看見手臂肌肉隆起的痕跡，只是就算如此，江可樂還是步步後退。

　　江可樂只覺得自己被兩股力氣所拉扯，就像是拔河小隊中被拔來拔去的那根繩子。

　　“鬆手！”江可樂抬頭，看見顧聞宗也即將進入漩渦中，連忙提醒他鬆手。

　　可顧聞宗不僅沒有鬆手，還向前走了兩步。

　　江可樂想起剛才松鶴真人說的話，連忙道：“他只是想把我送到其他地上，不會有危險的！你先留在那裡把人抓住！”

　　沒辦法，漩渦那裡不肯放手，要是再繼續下去，他非要被撕裂成兩段不可。他想得是，不管被送到哪裡，顧聞宗把松鶴真人抓住了，再逼問出陣法破解就是了。

　　只是顧聞宗充耳不聞，大有拉不出來就一起進來的想法。

　　江可樂大喊：“放手！”

　　顧聞宗咬牙道：“不可能。”他的眼睛中布著紅絲，“我不可能放手的。”

　　江可樂只覺得身後漩渦的吸力越來越大，手臂上也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都好像要斷了。

　　他猶豫再三，沖著顧聞宗喊道：“那我們一起進來！”

　　話音落下，江可樂不再堅持，而是鬆開了手。

　　顧聞宗追了上去，可他剛剛進入漩渦，就被排斥在了外面，根本進不去。而漩渦吞噬了江可樂之後，就漸漸關閉，消失得一乾二淨。

　　松鶴真人早就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了，現在只餘下顧聞宗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爛尾樓裡面，手中握著的長槍閃爍了一下，變回了木制八卦鎖。

　　顧聞宗將八卦鎖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這個陣法的目的地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還好顧聞宗在江可樂身上留下了一個印記，只要還在這片土地上，都能感應到身在何處。

　　他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顧聞宗睜開了眼，不知為何，他竟然發現在江可樂身上的印記斷了。

　　他臉色沉了下來：“松鶴……”滿滿地都是殺意。

　　正在逃跑的松鶴感覺到背後一涼。

　　他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自語道：“還好我聰明，給顧聞宗找點事情做，不然老夫要倒楣了……”

　　*

　　在經歷過一陣天旋地轉以後，江可樂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眸的是一片碧藍的天空，以及遮擋在上方的翠綠樹葉。

　　這……是在哪裡？

　　江可樂晃了晃腦袋，扶著一旁的大樹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眼睛有些花，在搖了搖頭後，才清楚地看見了周圍的景象。

　　他是在一片森林之中，四周植被茂密、鳥聲啼鳴。

　　“我這是……”江可樂走了兩步，“被送到大森林裡面了？”

　　他掏出了手機，想給顧聞宗打個電話，等撥出去以後才看見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他舉起手機又試了試，還是一樣的結果，電話打不出去。

　　看來是真的掉到原始大森林裡面了。

　　江可樂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不會辨別方向，就朝著太陽所在的位置一直走去。

　　等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再說，現在交通這麼方便，就算是被傳送到了國外也能坐飛機回去。只可惜不是被傳送到他來過的地方，不然就可以直接用空間門回去了。

　　沒辦法，空間門的使用規則就是，目的地和終點都必須是使用者到達過的，不然不能生效。

　　時間一分分過去。

　　江可樂走了大概兩個小時，附近還是一片森林，連點人煙都沒有看見。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有信號，除此之外，他還發現現在的時間竟然是淩晨五點。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萬日無雲，陽光明媚。

　　一看就不像是淩晨五點的樣子。

　　“難道我真的被送到國外原始大森林裡面了？”

　　江可樂想來想去，也只能用時差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不知道身在哪個國家，要是說英文的地方，他的英文還湊活，要是說的是什麼小語種，那不是完蛋了，也不知道手機卡在國外還能不能打出電話。

　　帶著眾多疑惑，江可樂又埋頭走了兩個小時。

　　可是走來走去，周圍還是那些樹，好像一點都沒有變過。

　　“啊——”江可樂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乾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來，低頭擺弄著手機，想要把求救電話打出去，可是還是找不到一絲信號。

　　在休息完了以後，他正要起來繼續走，可剛站起來，肚子就發出了一陣陣的抗議。

　　江可樂按住了胃部。他晚上就吃了一些小龍蝦，早就消耗光了，身上穿著的又是病號服，除了手機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不由祈禱，希望能來到一個能用支付寶的國家。

　　祈禱完畢後，他只能餓著肚子，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前走去。

　　手機都沒多少電了，他也不敢看時間，就這麼從白晝走到了傍晚，最後夜幕落下，看不清路了以後，他才坐了下來。

　　這裡的天空特別清澈，星子閃爍，連成一片星海。

　　江可樂折下了一片葉子在口中咀嚼，酸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他倒在了一片落葉中，將手臂枕在腦後充當枕頭，仰望著浩瀚夜空。

　　該慶倖這裡晚上不冷嗎？

　　他看著璀璨星光，默默許願，希望顧總能早點找到他。

　　剛剛許完願，上方就突然橫出了一張小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江可樂：“！”

　　在驚訝過後，就是驚喜了。有小孩在的地方，肯定有人聚集，只要找到了人，他就可以獲救了！

　　他連忙爬了起來，看向了樹上的小孩，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在哪裡啊？外面這麼危險，哥哥帶你回家。”

　　小孩一臉冷漠：“你剛剛在這裡繞了四個時辰。”

　　連這片森林都走不出去，還說帶他回家？騙小孩呢？

　　江可樂瞪大了眼睛：“你看見了都不提醒我？！”

　　小孩冷酷道：“因為你蠢。”

　　江可樂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對小孩特別優待，他也不惱，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好聲好氣道：“那你能帶我出去嗎？”

　　小孩打量著他：“你有什麼能給我的嗎？”

　　江可樂沒想到這小孩還挺勢利的，他伸手摸了下口袋，空空如也，只有一隻沒多少電的手機，也沒拿得出手的東西。

　　於是他想了想，道：“等我出去了，給你買好吃的和玩具，你看可以嗎？”

　　小孩：“不要。”

　　江可樂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來討好小孩，絞盡腦汁地想：“那我帶你去吃肯德基？必勝客？還是去遊樂園？”

　　小孩不明白他說的一連串話是什麼，各種搖頭。

　　江可樂沒轍了：“你說，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給你。”

　　小孩還是搖頭：“我不要月亮，你要對我笑。”

　　這麼簡單？

　　江可樂立刻給小孩當場表演了一個原地假笑。

　　小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勉強同意：“你跟我來。”

　　話音落下，就看見小孩在樹杈間快速地穿梭著，就像是靈巧的猴子一般，“刷刷”兩下就從這邊晃悠到了那邊。

　　他還覺得江可樂跟不上，跑出去一段路以後，還折回來等人。

　　江可樂沖他笑了笑，後退兩步，助跑了一段路，也跳到了樹杈上。腳下一踏，借力躥到了另一棵樹上。

　　小孩見他沒有問題，才保持著剛才的速度，躥了出去。

　　大概跑了十分鐘以後，漸漸看見了森林的出口。

　　江可樂心中一松。

　　只是，等到出了森林以後，他才知道自己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森林外面，是一條碎石小路，一眼望不到邊際，也不知道通向何方。

　　而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家居住。

　　江可樂拿出了手機，還是沒有信號。他有些失望，加上運動了一番，饑餓感又湧了上來，他一臉沮喪地蹲在了地上。

　　一旁傳來小孩稚嫩的聲音：“你餓了？”

　　接著是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白嫩的小手在面前展開，掌心中放著五六枚紅色的果實：“給你。”

　　“謝謝……”江可樂仰頭，頓時愣在了原地。

　　在森林中光線不足，他根本看不清小孩的模樣，現在出來了，星月光輝下，終於看清小孩長什麼樣了。

　　這小孩長得和顧聞宗特別像，說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都不過分，只不過是縮小版、幼稚版的。

　　江可樂試探道：“你姓顧嗎？”

　　小孩搖搖頭：“我沒有名字。”

　　他晃了晃手中的果實：“你不要？”

　　江可樂拿了兩枚，他餓慘了，也不管有沒有毒，就直接塞到了口中。

　　這果實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而且管飽，小小兩個下去，肚子就不餓了。

　　補充了體力，江可樂又想著往外走了：“小朋友，你知道哪裡有人嗎？”

　　小孩搖搖頭：“沒活人。”

　　江可樂“噗嗤”一下：“沒活人，那你怎麼來的人？爸爸媽媽呢？”

　　小孩認真地說：“我不是人。”

　　江可樂側頭看著小版顧聞宗的臉，只覺得白白嫩嫩的，十分可愛，默默給他按上了“小顧”這個名字。在聽到小孩說他不是人的時候，也沒往深處想，只以為是胡說八道。

　　“那你住在哪裡？”

　　小孩也側頭看著他：“你想去嗎？”

　　江可樂用力點頭：“想！”

　　現在他不認識路，根本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只能先跟著這位小顧小朋友了。

　　小顧毫無防備心，點頭：“你跟我來。”

　　江可樂跟在小顧的身後，看他才剛剛到自己的大腿處，忍不住為他操心了起來：“你可不能這麼相信別人啊，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是好人的，萬一騙了你，把你拐賣了怎麼辦？”

　　小顧有些奇怪地看了這人一眼，見他臉上的關心不是作偽，才道：“不會。”

　　敢對他有壞心思壞想法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免得嚇到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人。

　　江可樂毫無察覺，樂呵呵地問：“話說，你爸爸是不是這麼高，姓顧的男人？”

　　他還是覺得這小顧會不會是顧聞宗的私生子，長得這麼像，最少也得是親戚吧。

　　小顧：“我沒爸爸。”

　　江可樂頓時腦補了一處私生子不受喜歡，被拋棄在外的家庭倫理劇，他掏出了手機，見還有電量，想翻出顧聞宗的照片給小顧認親，可翻了翻相冊，都是些沙雕圖，一張顧總的照片都沒有，只好作罷。

　　小顧盯著手機，黝黑的眼睛中冒出了好奇的光芒：“這是什麼？”

　　江可樂：“這是手機，小朋友沒有的，只有大人才有，對了，你幾歲了？”

　　這個問題對於小顧來說好像有點難，他眉頭皺起，似乎在數自己到底有多少歲：“不清楚，應該有兩百歲多了。”

　　江可樂看了看才剛到他大腿處的小顧，決定仁慈地不拆穿他的幻想。

　　兩人又走了一陣路。

　　江可樂問：“快到了嗎？”

　　小顧停了下來：“到了。”

　　江可樂連忙道：“太好了，我得趕緊給我手機充下電，不知道你們家有沒有充電……”最後一個字淹沒在了他的口中，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簡陋的山洞。

　　“呃……”江可樂大腦死機了，“你是原始人？”

　　小顧沒聽懂“原始人”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他在嫌這個地方不好：“我一直都住在這裡。”他蹬蹬蹬地跑了進去。

　　江可樂沒辦法，只能跟著走了進去。

　　待進到山洞裡面後，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石壁上鑲嵌著一塊塊的石頭，散發著瑩潤的光芒，還擺設著各種用石頭打磨而成的傢俱，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不過，怎麼說都不能掩飾這裡沒有電的事實！

　　“這裡到底是哪裡……”江可樂趴在了石桌上。

　　小顧從山東中抱出了一堆東西，放在桌子上：“給你。”

　　江可樂懨懨地抬頭，看見自己面前放了一堆……垃圾？

　　說是垃圾也不準確，一堆麻布衣服裡面夾雜著各種東西，他翻了翻，有骨頭、手鐲、寶石，什麼都有。

　　小顧坐在石凳上搖晃著雙腿，有些自豪：“這裡是我的寶貝，送給你。”

　　江可樂翻出了一隻蝴蝶芙蓉花金釵，蝴蝶做得惟妙惟俏，翅膀還會輕輕晃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荷包，一把帶鞘的匕首……

　　這些東西在現代恐怕只會出現在劇組或是coser的家中。

　　所以……

　　“我到底是來了哪裡？”